佛罗伦萨（1/2）

是开门的声音吵醒了雅克，他以为是送早餐的人来了。

软禁的生活让他失去了思考的欲望，他不知道帕特里克下一步会怎样对他，只能活一天算一天。于是，一日三餐成了他计时的工具。

他揉着眼睛从床铺上抬起头，却没有在日常放早餐的桌子上看到食物。

“嘿！住的还不赖嘛！”

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马修！”

“主教大人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烤兔腿吃？有没有好酒喝？看起来这里的人对你还不错嘛！比我当初流浪的日子过得强多了。”

“马修，别开玩笑，到底怎么了？”

“新任务。”他挺直身体靠到墙上，左手扶着腰间的宝剑。

“什么任务？你也去吗？”

“佛罗伦萨！我不去了。自从有了你，主教开始嫌我粗鲁咯！”

马车在圣天使堡外一条不起眼的泥路上停着。帕特里克把教皇签署的，承认佛罗伦萨新总督合法地位的文书揣进怀里，远远看见他来，就招手让他上车。

一路无话。直到见到美蒂奇家族在佛罗伦萨豪华的宫殿的时候，帕特里克才开口。

“我们到了。”

彼得夫妇正站在大门口迎接。他们都穿着黑色的丧服，华贵的布料即使在夜色中依然能显出质感。帕特里克先下了车。

“真高兴你能来。”

彼得握住了他的手。

“只要你没忘记我们的盟约。”

帕特里克像兄弟般抱住彼得时，凑近他耳边说。

“见到你真高兴，弟弟。”

阿蕾西亚上前与他亲吻面颊。

“我也是。”

雅克从车里钻出来的时候，彼得上前扶了他一把。

“谢谢，总督大人。”

“别，我还不是呢！”

“过了今晚就是了。”

帕特里克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转身挽起阿蕾西亚，走进了美蒂奇宫殿。

晚宴很丰盛。彼得看起来和阿蕾西亚感情很好，因为席间，他几乎每说两句话，就要回头含情脉脉地望她一眼，似乎总也望不够。而后者的脸上，居然浮起了连帕特里克都不曾见过的红晕，这不由地让他心生嫉妒。

雅克呢？依旧安静地坐在他身边，默默啜着酒杯里的酒。既不因软禁几天的粗茶淡饭而对满桌的菜肴贪婪起来，也不因境遇的突然改善而对帕特里克献媚讨好。

餐后，帕特里克表示路途劳顿了，要先休息。彼得喊仆人来给枢机主教带路。

“不用了，我来就好。”

阿蕾西亚倾身吻了吻丈夫的嘴唇，站起来为帕特里克引路。

当餐桌上只剩下彼得和雅克的时候，他忽然问。

“你是枢机主教的秘书官吧？为什么那么沉默寡言？”

“秘书官的价值，不在于能言善道，大人。”

阿蕾西亚擎着烛台送帕特里克到了门边。

“记得吗？斯福查那次？直到现在，我都不敢随意开门呢！”帕特里克说。

“所以我亲自给你带路。”

阿蕾西亚婉尔一笑，伸手为他推开了房门。

“门都开好了，就看你敢不敢进去了。”

帕特里克大笑着走进房间，回头看她正站在门口。

“你不进来坐坐吗？在过了那么久之后？”

“不了，彼得还在等我。”

帕特里克快步走到门边，双手捧住她的脸，想吻她，却被她躲开了。

“怎么了？”他吃惊地问。

“我已经结婚了。”她认真地回答。

“结婚了又怎样，你以前也结过婚，不是还照样和我厮混？”

“这次不一样，彼得他，是个绅士。”

她凑上嘴唇，在他的脸颊边印上了一个没有丝毫**意味的亲吻。

“晚安我的弟弟，睡个好觉。”

她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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