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1/2）

“有请——米兰公爵——朱利亚诺.斯福查大人，和他的夫人。”

几天后，他们到达罗马。

礼仪官吹响喇叭，朱利亚诺挽着妻子的手走进教皇宫殿的大厅。雷德蒙穿着全套的教皇法袍坐在宝座上等待他们，帕特里克侍立在他身旁。

朱利亚诺跪下来吻了吻教皇的戒指，接着是格妮薇尔。后者站起来的时候，帕特里克发现她正拿眼睛瞟着自己。

“哈哈哈哈，能受到教皇陛下的款待真是让我感到无上荣光啊！”晚宴席间，朱利亚诺开怀地说。

“哪里哪里！公爵殿下一直是罗马坚定的捍卫者，理应有此待遇。”

“久闻罗马有座恐怖的圣天使堡，不知我此行能否有幸参观一下？毕竟酷刑这种东西，一向不是米兰的专长。”

“公爵此话怎讲？”帕特里克放下递到嘴边的酒杯。

“如您所愿。”雷德蒙把兔肉塞进嘴里。

“我堂弟，乔万尼.斯福查枢机主教，在罗马被人下了毒，想必凶犯已经找到了吧？”

“恩，那是自然。”

“那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他是否也被关在圣天使堡，与那些刑具厮守在一块儿？”

“我们如何处理罪犯自有方法。莫非是公爵殿下信不过我们？”

“哦！那当然不是。只不过我想知道，毒害我堂弟的凶手，落了个怎么样的下场。难道我连过问这的权力都没有？况且我还听说，凶犯是枢机主教的前秘书官，主教大人难道是在袒护他吗？”

帕特里克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雷德蒙拉住他的袖子示意他坐下。

“公爵大人，您愿意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我想枢机主教会很乐意陪同的。”

朱利亚诺对帕特里克举起酒杯，后者象征性地和他碰了碰。

他坐下来继续切着盘中的食物。他的心疼得厉害，这疼痛叫他无法思考，更无法装出若无其事。

他抬起掌心，擦去额角沁出的汗滴，放下去的时候，竟打翻了酒杯。

“抱歉。”

他站起来，给前来收拾的侍童留出空间。

“老爷，我们还是不要去圣天使堡了吧？罗马那么多名胜，为何偏偏挑这么一个可怕的地方？”

格妮薇尔此时的声音，在帕特里克听来就像上帝的赦令。他不禁偷偷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她，谁知却恰巧四目相撞，他慌忙低头掩饰。

“你可以不去，夫人。但是我必须去。”

“可是您说过您到哪儿也舍不得离开我！”

她的眼睛里竟立刻涌出了泪花，她那如蜂蜜一般的声音，使朱利亚诺像落入松脂的昆虫，再也动弹不得。

“好好好，我也不去。”他用拇指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格妮薇儿瞬间又破涕为笑了。

“世界上只有您能让我这么快高兴起来。”她倾身向前吻了吻他的嘴唇，“不过，我现在必须离开您一会儿，因为我有点晕晕的。一定是这酒太好，让我贪杯了。主教大人，您愿意带我去花园吹吹风吗？”

帕特里克挽着她走进了花园。

“您喜欢绘画吗？”格妮薇儿问。

“没有人不喜欢。”

“您会吗？”

“我不会。”

“我会！而且还画得相当不错呢！”

“那一定要请您给我们圣母教堂画一幅壁画了。”

“这个不敢当。不过我知道一个人，若能请他来，那所有走进教堂的人都会相信自己真的置身天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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