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进一步（1/2）

景泽在姥爷的监督之下，扎扎实实干了五天活，前四天因为不太适应又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吃过晚饭以后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和时间出门，第五天才总算有了精神跟顾南星出门走走。

顾南星带着他在夕阳里爬了镇上最近处最矮那座小山，山顶上居然有一座月老庙，两个人站在庙门口看着山下家家户户飘着炊烟，一副温情安静的人间烟火画面。

两个人走进了月老庙，庙很小，正殿就更小，里面除了神龛和月老像，连跪的地方都没有，所以蒲团放在门前台阶下。

庙正中有一颗巨大的桂树，上面挂了许多用红布条缀在一起的木板，上面写了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大约是本地人许愿永结同心的地方。

“来了就许个愿吧。”景泽走到月老像前跪下。

“喂，镇上这个月老庙很灵的，你可不要随随便便许愿哦。”顾南星认真地强调，他们两个毕竟是契约结婚，他没有那个脸来亵渎神明。

“谁说我随随便便了。”景泽不理会他，真的对着月老双手合十不知默默说了什么，还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这种行为跟景泽不搭的程度让顾南星咋舌。

两个人回到家天已经黑了，让人惊讶的是姥爷在院子里准备了一桌好菜，还拿出了一坛桂花酿。

“这几天表现不错，你们也待够久了，早点回去少耽误几天学习，明天休诊，今天喝两杯吧。”姥爷看景泽终于不再是充满审视。

“谢谢姥爷。”顾南星笑眯眯地拽景泽坐下，“这酒是姥爷自己酿的，我爸真的喝到的时候我哥都出生了，他每次过年喝多了都会怨念哈哈哈哈哈。”

景泽闻言也笑了，“谢谢姥爷。”

“咳咳。”姥爷板起脸清清嗓子，“一坛酒不代表什么，别想多了。”

“姥爷，你都酒拿出来了，不要装不满意了好不好，谁不知道这是你给妈妈酿的女儿酒。择日不如撞日，我本来就是想让你给我俩见证订婚的。”顾南星拆穿姥爷的傲娇。

“订婚？这么急？”姥爷皱了皱眉。

景泽抓住了顾南星的手，“也没有那么着急，咱们先吃饭吧。”

被景泽无端制止的顾南星有开始有心病了，沉默了好一会。

姥爷似乎是要看看景泽的酒品，一直在劝着他喝酒，两个人很快下去了半坛，顾南星心里闷闷的，也跟着一起喝，三个人一坛喝完，姥爷醉了，把宝贵的酒又抱出来一坛，喝到一半终于酒量不敌景泽。

“行了，婚事我准许了，不用在我这里陪小心了，明天回去吧，该上学的上学，该工作的工作。”姥爷半醉着说完，晃晃悠悠回屋去睡了。

山里的夜空干净清澈，繁星满天，微凉的夜风里顾南星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但还是觉得姥爷的桂花酿很好喝，桂花的幽香全都被酒气封住了，入口甘洌，然后桂香馥郁顺着呼吸喷薄而出，带着微微的甜。

酒醉的红晕已经从眼尾扩散到耳后，带着些许憋闷他低头又倒了一杯。

“别喝了，小心醉。”景泽伸手按住他的杯子。

顾南星抬头，景泽喝了很多，可是看起来依旧眼神清明，只是有了一点点微妙的柔软，像是古井荡漾起来的微波。

“你是不是不愿意了，为什么不说订婚了？”

景泽举着酒杯沉默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看着手里的粗陶酒杯好一会，才抬头定定注视着顾南星，“那么，这些天你想清楚了吗？还要不要结婚？”

顾南星酒意上涌，反应有些慢，想了半天才明白景泽问了什么。

他用了更久才想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景泽每个深夜似乎都在忙着加班，但还是在吴山镇待了这么多天，姥爷让他干那么多辛苦的活他也不肯听自己的找借口回去。

景泽只是想让他待在一个自己觉得安心舒适的环境里，给自己时间，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结婚。刚才阻止他继续说，也是在给他反悔的机会。

“别急着回答我。”景泽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啜饮，“你可以慢慢想，想到真的确定了为止，我们不着急。”

“那你呢？你想清楚了吗？”顾南星怔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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