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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曲尽星河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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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见状好奇道:“鸳鸯姐姐怎么还在这里?”当初荣宁二府被收的时候,两家下人不都是走的走,发卖的发卖了吗?

鸳鸯道:“我之前发过誓,一辈子都要伺候老太太的,我才不管别人如何,老太太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黛玉问了问史太君和贾政的近况,得知现在二舅舅因为宝玉和贾环两个儿子都走了,愧疚于自己没教好儿子,身体也不太好了,现在家里就靠着宝钗和鸳鸯两个人一主外一主内地撑着,也是不容易。不过鸳鸯能继续跟着老太太也算是最好的了,她那个哥哥嫂子,看着就不像样子,大舅舅又流放了,没人会再逼着她做那劳什子的小老婆,看鸳鸯的气色,也是很不错的,想必她现在过得也算开心了。

史太君看着黛玉,想起她是和萧峰一起来的,便问道:“玉儿,外面那个人是你什么人啊?”

黛玉低头轻声道:“那是我的夫君。”

史太君也弄不明白怎么黛玉消失了几个月就自己成婚了,但是她年纪大了,小辈的事情也实在管不动了,既然已经成了事实,她也没法多管了,只是黛玉的嫁妆还是得替她出一些的,想着便吩咐鸳鸯把自己存的私房里再拿出一些东西来给黛玉。

黛玉听了便立刻拒绝了。开玩笑,现在这里一大家子都是老弱妇孺,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她怎么还能拿走老太太的私房?

晚间萧峰黛玉和贾家的几个人一同吃了一顿饭,没了锦衣玉食,可是黛玉却觉得每个人看起来都真实多了,不必再去守着那些繁文缛节,反而和普通人家一般温馨自在。之后刘姥姥也过来,说是要和史太君说会话,两个老人家就在院子里聊天,其他人都做自己的事去了。

夜凉如水,萧峰和黛玉一起坐在屋顶上看星星。满天的星子一闪一闪的,在这静谧无人的乡村的夜晚,反倒令人觉得心里一片安宁。

黛玉靠在萧峰肩上,问道:“大哥,我们之后到长白山去,夜里的星星也会这样美吗?”

萧峰一边喝了口农家新酿的酒,一边紧了紧黛玉身上的外衣,说道:“当然。我们当初所向往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平静淡泊的日子吗?”不需要打打杀杀,也没有勾心斗角,不用去理会那些纷争和仇恨,这样就是最好的了。

黛玉道:“大哥,等我们去了长白山,就在天池边种些菊花好不好?”**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也是她所期望的生活。

很快两人发现宝钗架着梯子要到屋顶上来。宝钗见到他们,便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没注意,还以为屋顶上没人了。”

黛玉问道:“姐姐上来做什么?”

宝钗道:“这边是兰哥儿的屋子,前几日下雨,这屋顶也不知怎么就漏了,今儿正好天晴,我上来修一修。”

萧峰看着宝钗一个弱女子,一手拿着东西一边还要爬梯子上来,实在艰难,便主动接过了修屋顶的事情,让黛玉陪着宝钗说话去了。

宝钗和黛玉坐在院子里,这会儿史太君和贾政早就掌不住各自睡去了,鸳鸯在厨房里忙着收拾,还没出来,李纨正在屋里陪着照顾两个小孩子,所以也没人来打扰。宝钗抬头看了看在屋顶上的萧峰,感慨道:“往日妹妹总说自己是薄命的草木之人,如今看来还是妹妹命好些,不像我。”

黛玉道:“其实我一直想问姐姐,为什么不去投奔岫烟姐姐或是琴妹妹呢?至少她们的日子都过得不错啊。”

宝钗道:“大夫人就是跑到岫烟那里去住了,你也知道她的脾气,蝌兄弟只怕现在也不容易,我何苦再去给他们添麻烦?琴儿已经嫁到梅翰林家去了,我这身份,怎么好跑去住下?”说着按了按有些酸痛的肩膀,说道,“你不必担心我,既

然嫁到贾家,我自然永远都是贾家的人了,长辈小辈的生计我自然应该替他们操劳。现在我不过就是过得累一些,老太太心疼我,还有大嫂子和鸳鸯姐姐帮着我呢,我不会就这样倒下的。”

黛玉看着宝钗,生活的重担消减了她的美貌,但是她目中闪烁的光华,却比以往更加坚定。是呢,宝姐姐向来是比自己更坚强的人,又是个极有主张的,她的未来,自己本就不必多替她操心。

萧峰黛玉在这里待了数日后,准备启程去往长白山了。临行前众人总是依依惜别的,黛玉也答应他们会常回来看一看,平日里也会写信往来。等到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她还是偷偷往宝钗的袖子里塞了几张银票,不管宝钗是用来直接补贴家用也好,拿去当成本钱做点小买卖也好,总之可以少操劳些。毕竟兰哥儿念书和巧姐儿出嫁,都需要不少银子呢。

两人在去往长白山的途中,萧峰在京城的广济寺给乔氏夫妇做了些供奉,然后两人才一起重新上了路。黛玉看到萧峰这样,心道他必然又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了。想了想便对萧峰说道:“大哥,如果这辈子我们还能有孩子,就让他姓乔好不好?两位老人家本来可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可是最后却为了江湖恩怨不得善终,我们总不能让他们连个继承香火的后人都没了啊。”

萧峰紧紧抱住黛玉道:“玉儿,多谢你。”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萧峰黛玉已经在长白山的天池附近隐居了好几年,住在自己搭建的几幢木屋里,过着隐士们过的最平凡的田园生活,白天的时候,萧峰出去打猎,黛玉就上到天池边上看看景,写两首诗,吹一会笛子,然后做饭等着萧峰回来。偶尔他们也会去长白山北坡那里泡泡温泉。只是最近她忙着照顾刚满周岁的儿子乔琛,没那么多闲工夫了。

今日萧峰回来,带来了宝钗的信,信上说史太君近日不太好了,想着要再见一见外孙女,还有重外孙。黛玉看着信,想到自己是该回去瞧一瞧了,还有父母那里也该再去祭拜一下。于是两人收拾了一下,带着儿子再度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两人到了京郊,发现这里变了不少,原来贾家住的旧房子现在变成了一所精致的小宅院。从里面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宝钗,还有一个竟然是探春。

黛玉想不到探春这次也回来了,看来老太太确实是不好了。几个人陪着史太君说了会话,史太君也撑着抱了抱乔琛,便躺下歇了。三人便到了外间说话。

探春这些年过得不错,她的夫君在任上成绩斐然,近日刚刚升迁,只是还不是京官,她有儿有女,丈夫对她也很敬爱,日子还是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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