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在离别前（1/2）

是夜，天枢准备熄灯入睡。却听翎儿敲门。

“天枢。”

她打开房门，见翎穿着中衣站在面前，便问：“翎，还没休息，找我有事？”

翎欲言又止，最终开口：“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

天枢愣了一下，犹豫片刻，然后点点头：“好……进来吧。”

天枢转进房内，翎跟着走进来。看见白日里天枢穿的衣服挂在旁边椅背上，翎顺手拿起，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

天枢走过来说，“破了，不能穿了。我明天拿去处理掉。”说着，从翎手里拿过衣服扔到一侧，并把翎推向床边。“你上床吧，我把灯熄了。”

灭灯后，房里瞬间暗了下来，好在月色不错，月光洒入牗窗，照亮了床上共枕的二人。

静谧的午夜，听得各自的心跳伴着他人的呼吸，直以为彼此都已入眠。

翎睁开了眼睛，她没有睡。昏暗中映入眼帘的是不一样的景，翎略略出神。之后她转头望向那近在咫尺的睡颜，那人平素最不缺眼角带着温柔，等到卸下一切表情，又显冷若冰霜。

温热的气息载着隐隐约约的清香传来，仅仅一被之隔。

翎盯了良久，听着对方稳健的鼻息，她自被子里悄悄抬起一只手，小心翼翼、一点点地接近天枢。

就在即将碰触到天枢的脸庞时，那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犹豫了。

翎咬了咬唇，紧握手心，最终收回了手。她挪了挪身子，环抱住天枢一只手臂，侧身微微蜷起，额便轻抵在天枢肩头。她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睛。

没多久翎睡着了，天枢缓缓睁开眼睛，她早已察觉。每个人都有说不得的秘密，似乎翎也不例外。天枢低头看了眼圈着她胳膊睡觉的翎，如果她没有把手收回去，翎最后想做什么呢？

天枢若有所思地盯了翎一会儿，禁不住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翻身侧躺，由于翎靠得太近，天枢朝外的手只能顺势搭在翎身上，刚好把翎拥入怀里。直到第二日天明。

翎起身，说要给天枢梳发髻，平时天枢都是简单地扎个马尾，毕竟30世纪来的，没有这种需要，于是心血来潮想试一试。

天枢坐在镜子前，翎站在身后。

“翎，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天枢显得有些犹豫。

“是什么？”翎专心梳着发髻，未曾意识到天枢话语里带着些许郑重其事。

“我想出外走走。”

“那很好啊。”翎没有在意，只轻应了一声。

“我的意思是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像听见什么可怖的言语，翎拿梳子的手一僵，又想起师父曾说离开的画面，她早已害怕。她艰难开口：“为什么……要离开？”

“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谈谈我是什么人呢。”天枢转过身去，接走翎手上的梳子。

“这很重要吗？”翎低声一问，望向天枢。

“啊、这……”

“你很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吗？”

“嗯，有件非做不可的事。”天枢低头，不知从何说起。

翎将她为难的神色收入眼底，沉默片刻后一展眉结，“你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我会在这里等你。”

清泠的声音在天枢耳边响起，带着理解的宠溺，一只白皙的手映入她眼角，并为她整理耳边发丝。

天枢微微抬头，“翎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只见翎表情稍变，手也停在了天枢耳边，她望着天枢若有所思，然后收回手背过身去：“不了，我还是留在这等你回来。”

是啊，翎还要等她的师父，她一直没忘。自己真是多此一举了。看着翎走出房门的背影，天枢忽觉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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