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娃（1/2）

田朗连着三四天给流浪汉吃的，谁知流浪汉就跟找到了人生理想似的，大白天也出来蹲在垃圾桶旁边，他仿佛在田朗身上安了监视器，田朗动一步他就动一步，其余的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

田朗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后故意绕了一圈，结果流浪汉像拴在他身上了一样，永远蹲在他视野范围内的一个小角落。

“你想怎样？还讹上我了是吧？”田朗忍无可忍地说。

流浪汉睁着葡萄似的圆眼睛仰头看着他。

田朗这才发现他比流浪汉高了快二十厘米，平时看他蹲着小小的一团，以为他只是瘦，没想到站起来还是那么矮。

他被这双葡萄眼看得没了脾气，低头说：“你不用跟着我，我晚上会给你吃的。”

流浪汉搓了搓脚丫，摇摇头。

田朗瞟了眼酒吧的方向说：“我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养不起你了，别想了。”

流浪汉又摇摇头。

“你这孩子……”

“哟，这不是田朗吗？”一个熟悉的挑衅声响起。

赵飞宇手插裤子口袋走近继续说：“这是你弟弟啊？看我怎么说的来着，果然都是从垃圾堆里出来的。”

田朗冷哼一声，对流浪汉说：“弟弟，咱们走，别理**。”

流浪汉猛地抬头，嘴巴半张着，露出淡黄色的牙齿，田朗简直没眼看，别开流浪汉的脑袋说：“看什么啊，走吧。”

“你们福利院的孩子都这么励志吗？出来不是要饭，就是顶着大太阳发传单，都有人生没人养吗？”赵飞宇拦在田朗面前说。

“你他妈没完没了了是吧？今天是不是也想爬回去？”田朗毫不避让道。

“我没完没了？”赵飞宇眼神勾了一下流浪汉，“我就是想让大家知道，他们心中的男神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成绩再怎么好也是个吃垃圾的苍蝇，爸妈都不要的东西能……操！”

田朗把手里的一打传单卷成卷，一巴掌扇到赵飞宇脸上，赵飞宇的半边脸顿时被打的要爆血。

田朗扯着赵飞宇的刘海，把他拽到旁边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掐着他的脖子说：“听说你爸是个混子，果然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生出来也是一臭水沟里的老鼠。”

赵飞宇后背抵在墙上，他借力一脚踹在田朗的小腹上，田朗没抗住力被踹得连连后退，险些没站住。

赵飞宇抡起旁边的儿童自行车砸到田朗身上，冲他喊道：“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才是老大，你平时不是老用死人脸对着我吗，我他妈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

田朗用自行车挡住赵飞宇踢过来的脚，骂道：“你他**的智障吧，你脑子不好还怪别了！”

田朗彻底被激怒了，他看准赵飞宇踹过来的腿，猛地举起护在胸前的自行车砸下去，赵飞宇惨叫一声跌在地上。

赵飞宇从小就是学校的恶霸，打老师炸厕所样样都干过，可偏偏碰到了田朗这个硬茬，不管怎么使唤田朗都不会看他一眼，连之前迷得自己不行的苏婷婷也喜欢他，而且一连被田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过好几次，对他来说面子大过天，他现在恨不得把田朗杀了。

赵飞宇捡起旁边花丛里的一块鹅卵石砸向田朗，“我他妈让你拿石头砸我！”

田朗下意识地用胳膊护住头，结果迟迟没有等到鹅卵石砸到自己身上。

流浪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田朗旁边，抓着鹅卵石，在手里颠了两下，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往赵飞宇脸上砸去。

田朗一声惊呼道：“不能打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赵飞宇挡住了头，鹅卵石砸到了他的下巴上，他捂着下巴疼得在地上抽搐，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田朗心惊，走过去用脚把他脸掰过来看了下，然后剁了剁脚说：“没死就行。”

流浪汉充满怒气的眼睛对上田朗，田朗愣了下。

第三代毒品大多是心瘾，不像以前的那种毒瘾两三天就会发作，蓝精灵大概十天半个月发作。看流浪汉当时迫不及待的样子应该是有毒瘾，田朗算过没两天他又会犯毒瘾。

上次从影子里看出，流浪汉在迫不及待地吃药时不小心拿了两颗，然后抖落下一颗包在纸里，才吞下手里的那颗。

他犯毒瘾期间消失本来就是很正常的，而他之前买了两颗，身上还剩一颗。再者一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到时间没有钱去买药正常了，这很有利于他和易波搜集报案证据。

田朗别过脸，明明是计划成功却高兴不起来，他叹气道：“你先跟我回家洗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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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子的屋内已经结满了蜘蛛网，疏于打理的菜园却长得更茂盛了。

田朗烧了好几壶热水，全部倒在一个桶里，他提着桶把流浪汉带到塑料房子里，把洗干净的毛巾和衣服放在一边的木凳子上。

“你先洗吧，我在外面等你。”田朗关上了门。

流浪汉洗了快一个小时，田朗玩俄罗斯方块都快玩睡着了。

“我洗好了。”流浪汉轻轻推了推半梦半醒的田朗。

田朗胡乱抹了把脸，然后脸拉得长长的，震惊道：“你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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