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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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曦婴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看他，目光平静，不带一丝波动。

旋儿看向马路，不发一言。

许暮融心里沉浮一番，道不清说不明。

蓦地，江曦婴问了一句，“你就是之前给我父亲病房送东西的人吧。”

许暮融愣了两秒，“嗯。”

江曦婴握着的拳头紧了紧，呼出一口气。

许暮融看着她的背影，

她说，“许暮融，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过的是怎样了吧。”

许暮融心里一紧，徐徐夜风，却直吹的他泛出阵阵寒意。

江曦婴扭过身来，看着他，眼睛里是他的局促与不安，只是为她。

“许暮融，你走吧。”

你走吧

你走吧…

你走吧……

简单三个字，如同楠楠佛音从遥远天际传来。这是她的态度。可谁又能想到这三个字里究竟夹杂了多少东西。

十年岁月？名声？人生轨迹？曾经的回忆？

……

那顶破旧发白的鸭舌帽？那个昏暗的体育室？那场疯子般的百米比赛？那班夜中行驶的公交车？那封幼稚情书？那座被打烂的电话？那个约法三章的约定？那一个个灯下温习的夜晚？那个初次约会的公园？那个闹过矛盾的小岛？那座在水一方的游轮？那个幽蓝的水湖边？……

你能说的清楚？

——不，你说不清楚，谁也说不清楚。

旁观者无从道也。

但她知道，许暮融可以明白。

许暮融眼前涌上黑暗，头有些晕眩。手指摁在眉头处，闭上眼，黑暗的视野里突然闪出当初她离开时的那决绝的身姿……

是啊，江曦婴就是这样的人啊。你还指望什么呢？早就过去了。

你欠她什么吗？

——你欠。

她需要你偿还吗？

——她不用。

她欠你什么吗？

——不欠。

so——你走吧。

人的这一生，最最令人称奇的便是它的方向永远向前，尽管会有曲折弯路，可它总还是要前去。有些人，你只能擦肩而过一次；有些事，你只能经历一次。你可以回头，却无法回去，人生之路，它的曼妙与恐惧皆莫过于此。

许暮融很清楚，两个人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十年岁月，他变了，她亦变了，很多事情，很多地方，很多人……都变了。

许暮融阖眼，意识在一片黑暗混沌中。

江曦婴静静看着他，确实不一样了。

许暮融睁开眼，是她的背影。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

看着一辆出租车过来，看着她打开车门，看着要进去的时候脚步滞了一瞬，看着她坐了进去，看着车门闭上。许暮融别开眼。

没有看见车子发动时，江曦婴回头的那一眼。

“喂，秋刀。”

“怎么了？”

“开车过来接我。”

“你在哪儿？”

“不知道。”

“……”

………………

江曦婴扭开钥匙孔，开开门，手摸了摸，打开灯。瞬间的光暗变化让她的瞳孔缩了缩。

江曦婴随便热了热冰箱里的剩饭，又热了壶水，喝了药，躺到床上，一身的疲倦涌上淹没了她。深深呼吸了两口，左手抚上额头，轻轻揉搓着。床头柜上的闹钟走出滴滴答答的细微转动声，江曦婴突然想起来还没定闹钟，明天还有课。她仍闭着眼睛保持姿势，右手探过去拿闹钟，手没准头，虚空抓了几下才抓住，拿过来的时候只听得“咣——嗡嗡~”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扫下去了。江曦婴被惊了下，翻个身儿，借着床头灯光从地上拿起来，冰冰凉凉……

是那块儿生肖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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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梁秋刚刚被电话吵醒，刚醒来，鼻音重，脑子昏昏沉沉的。

“程梁秋？暮融呢？跟你在一块儿？”是林玲。

“嗯哼~~”程梁秋翻个身，硌了下，抬腿一脚，

“我操。”

……

下午4点

许暮融坐在办公室椅子上，烂泥似的，旁边林玲又在训他

“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许暮融摇摇脑袋，“酒吧太吵，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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