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们（1/2）

见一击得手，军舰鸟立马收枪，顺着乱石堆里的低洼处弓着身子匆匆跑出百米，撤到早先看好的另一处狙击点，无线电里尽是劳伦斯匆匆布置手下行动的声音，间杂着寡妇的三言两语。军舰鸟身后的山岗上，几百库尔德士兵端着枪从山坡上冲下来，军舰鸟打眼一暼， M16A2，FNFAL 50，G-36……甚至还有两挺MG3。看来这库尔德人也没有穷得叮当乱响。

镇子另一边的山岗上，一声炮响，一枚炮弹呼啸着落入街道上乱作一团的人群中，炸开了花。

军舰鸟趴在草甸后面，迅速换上普通子弹的弹夹，退掉第一发，就见抱着MG3冲在最前面的那位脑袋上溅起一片血花，向一边倒去。

逆着机枪手倒下的方向，军舰鸟看过去，正是那栋三层小楼，瞄过去正间一处窗板间隐约伸出来一根枪管的头。

军舰鸟瞄着枪管边上一点的木板，压下了扳机。

木板开了一个大洞，枪管消失了。

军舰鸟摸着机匣继续盯着。天太黑了，他实在看不清那女人是死是活。

落地的MG3已经被一个还没长胡子的库尔德兵捡了起来，抱在胳肢窝下冲在最前面。眼见着他们离镇子边缘只三四百米了，镇子里一道火光闪过，一颗炮弹呼啸着钻进冲锋的库尔德人脚下的山坡里，掀出去十多号人。

逆着炮弹飞来的抛物线，军舰鸟一枪开出去，炮手往后一仰，连带着身后的人一齐倒下去，马上又有人替了他俩的位置，军舰鸟又开枪打死新的炮手。

这不成，炮在那里……

军舰鸟突然往边上一滚，一颗子弹“噗”地**他原先身下的土里，炸出一个大坑。他再没多看，抱了枪就跑。又一颗炮弹落在另一面山上，依稀可见几个人飞上了天。

军舰鸟在炮声中对着无线电大声叫道：“炸了艾克说的那栋三层楼！还有第三条街上的无后座力炮！”

一颗子弹几乎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军舰鸟纵身一跃，扑进一个石坑趴着，直摔得眼冒金星，又一颗炮弹炸到他刚刚跑过的位置，扬起的土石稀里哗啦砸在他身上，瞬间把他埋了起来。

几声炮响过后，军舰鸟挣扎着把自己从土里扒拉出来，又刨出自己的枪来，趴着检视了一番。枪没事，瞄准镜玻璃完完整整，枪管子里也没进什么砂石，只机匣上头划出了几道白色的道子。全身上下痛归痛，骨头都好好的。趴着小心探出半张脸来一望，那栋三层小楼彻底成了废墟，无后座力炮也变成废铁，周围一圈成了焦土。库尔德人已经逼近到一百来米，枪声大振，两个机枪手趴在一处矮墙上架着机枪对着镇子一镇子顿扫射，压得镇子里的极端分子没敢冒头的，就着这个势头，库尔德人高喊着冲进镇上的街道。

“我们的人到镇子了。”

另一面山坡上冲下的库尔德人也到了镇子边缘，高声叫嚷着冲进遍地火光的镇子。军舰鸟狙镜套到一个扛着RPG的ISIS成员胸前，扣下了扳机。

火箭筒落了地，周围的人四下躲避，只一个才成年人腰那么高的男孩子弓着腰扑上去，抱了那火箭筒想要拖回墙后面。

军舰鸟瞄着那孩子佝偻的脊柱，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峡谷那边来了人，一百多……噢，我的人天！坦克！” 无线电里传来寡妇的惊呼，“劳伦斯，你们的人看好我们的后背！别放过人来！Черт！”

峡谷口那边一声炮响，火光冲天，军舰鸟没多瞄，又一枪干掉了新一个尝试捡起火箭筒的极端分子，“寡妇？林伽？哑巴？”

“老娘活着。”无线电里传来寡妇呸呸吐土的声音，“林伽胳膊折了，哑巴没事。格老娘的……”

“听我说，能来这一辆坦克一百多号人，就能更多，死守不是办法。”军舰鸟又开出一枪，拎枪弓着身子就跑，毫不拖泥带水，“劳伦斯你们近期有大规模打出峡谷的想法吗？”

“没有！吃下瓦罗贾就够我们——”

“寡妇，把路炸了。”

“我们就带了一个C4……”林伽在无线电大吼，“你个蠢……”

“我去。”声音像透了层砂纸一样，军舰鸟一时耳生，就听见寡妇的声音，“哑巴，我信你。”

“山上那片石头看见了吗？我去炸下来，掩护我。”

军舰鸟沿着山梁子转了个圈，离峡谷那边更近了些。虽说峡谷还是射程外，但也够了。

军舰鸟估摸着今天瓦罗贾镇上的恐怖分子是和峡谷外的串通好了，要凌晨越过山去突袭南边山里的库尔德村落，把这块不上不下的飞地坐实了。他们做计划之前没打听到这一节，正好撞上了。

天稍微透了点白，寻人也没那么吃力了。

现下镇子里面残余的恐怖分子们都一窝蜂的往北面涌，军舰鸟挑着那些看着像是管事的，一枪一个，本就乱成一锅粥的恐怖分子们更成了没头的苍蝇。

正打得起劲，军舰鸟的瞄准镜里忽然现出半张脸，包在肮脏的黑色头巾里，只露出双褐色的眼，坚毅又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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