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以后不要抽烟了。（1/2）

沈桥跟着那男人去了医院角落的抽烟区。

沈桥抽过烟，但也只有一次，在父母离婚的那一次。

他听人说抽烟喝酒解愁，那时候便都去试了试。

但是酒好苦，烟也够呛，滋味并不好受。

沈桥自那以后就不抽烟了。

直到今天。

“你很苦恼？”

男人吸了口烟，呼出一口呛鼻的香烟气后低声问。

沈桥是第一次见到像他这样成熟的看上去就很有故事的男人，连谈话也变得有些不太适应。

沈桥抽了口烟，呛得直咳，大而闪的眼睛被呛得有些发红，眼眶边上都是湿润润的泪。

男人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跟你一样，抽不了烟。”

沈桥不解，擦了擦眼角，抬头看他。

“他是我的爱人。”男人看着别处，“男人和男人，大多数时候是不被上一辈人认可的。他是学生，我是老师。非但是遭人口舌的不伦之恋，同性更是被千万人指责唾骂。”

“你说呢？不过是不看性别的真真切切的相爱，谈得上那么多是非吗？”

“他母亲用死来逼迫我们分开，而他也从小就体弱，医生说只剩一年时间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他母亲自杀去世。”

“他说我们该了断了。和我在一起，是对死去母亲的不孝。”

“后来我常趁他睡着的时候来看他，白天我就在这儿抽烟。”

沈桥看了看那一池子的烟蒂。

“我猜想他是知道我每天都来的。”男人把烟掐灭，扔进池子里，“只是他没有说服自己，他心里藏着痛苦压抑，他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但我会一直陪着他的，不论他生死，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男人见沈桥一言未发，便笑着问：“你还没说你苦恼什么呢。”

沈桥低头，顿了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男人刚想问，眼神不经意向前面一看，就见一个人手扶着肩膀黑着脸大步走过来。

“聊完了没？”

沈桥一愣，抬头看向他。

是陆树……

沈桥手里的烟被陆树夺过去掐灭扔了，他冷着脸抓住沈桥的手臂，拉着人就往前走。

沈桥回头看了眼那个男人，轻轻叫了声：“陆树...”

“抽你妈的烟，你他妈会吗？你想死吗学这玩意？”

沈桥还没来得及告别就被陆树稀里糊涂地拉走。

整个走道上都是他们吵吵闹闹的声音，尤其是陆树的火气，太旺了。

那男人忽然便勾起唇角，使了坏，大声朝沈桥喊：“小帅哥，听从自己的内心吧！”

――

陆树扯着沈桥回到病房。

“你有病啊？”沈桥一直被拉着大步走，这会儿呼吸微喘，“刚才又赶我走现在又撒什么疯？”

“老子反悔了呗！老子想好了，你一步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虎哥他们现在记住你了，你只有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才最安全。”

“我会搭理你？”沈桥冷冷笑了笑，抬脚就要走。

陆树身体是真的棒，刀砍他身上了这会也跟没事人似的走来走去。

他看沈桥又要走，脑子里马上冒出来刚才那个男人和沈桥聊得正欢的样子，他心里头稀里糊涂就一团火气上来。

于是陆树跨几大步过去，弯腰抱住沈桥的腿把他扛起来。

沈桥没防备，身体突然悬空了，心里一慌，但却没敢使劲挣扎。

他还记得陆树背伤了。

身体被摔在病床上，陆树屈身，把沈桥的手腕紧紧压制在他头部两侧，满是怒火的俊脸凑沈桥的脸很近。

沈桥眼里都是冰冷、平静。

“那个男的是谁？”

“不认识，蹭了根烟而已。”

“不认识他喊你小帅哥？”

沈桥忽然就很想笑：“你管得着吗？”

“操。”陆树被他这态度气急了，捏他手腕的手狠了点，“好，我不管。但是你这段时间必须得在我身边，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可以打十个。我不需要你来保护。”

陆树气的把脸怼到沈桥面前：“你再给老子犟一下试试！”

沈桥忽然就不敢说话了。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

陆树好看的嘴唇就在他眼前，只要陆树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他的。

心脏突然就开始狂跳。

陆树觉得他是听懂了，满意地摸了摸沈桥柔软的头发。

“我今天就会出院，医院太脏了我不愿意待，你得跟我一块回家，你必须得照顾我。过两天就市质检，我会让人去学校拿书，咱们就在家里复习。”

那人揉他的头发上了瘾，沈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是从喉间发了声“嗯”出来。

直到陆树松开他，他才觉得自己糊涂，自己把自己卖了。

沈桥耳根子红，身体被陆树触碰过的地方似乎都在微微发热。

太糟糕了，他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

陆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冒那么大火。

他对沈桥说了难听的话，他心里担心沈桥，怕他没走又怕他走了，就打算出门去看看。

没想到一下便瞥见走廊尽头抽着烟和别的男人畅谈的沈桥。

陆树把心里的感受归结为生气，甚至是厌恶。

有人凑近沈桥，他好像就会有这样的不舒服的情绪。

那时候图的女孩也是，他心里有烦躁，但没今天强烈。

今天的他真是太古怪了。

不论是心里的情绪变化亦或者是对沈桥做出的那些亲昵举动。

陆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在心里疯狂地否认，并用其他可能性将那一种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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