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你刚才好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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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就是复习和考试穿插着，大多数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陆树偶尔还听一听，但沈桥一直都没什么负担。
比如上课大家都在认真听讲，他们就在下面拉拉小手、要不就拿书挡着亲个嘴。
实在是有伤风化！
陆树一边玩着他的手指一边听课：“桥儿，明天就考试了，这次我一定要超过你！”
沈桥对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考到第一请吃饭啊。”
“那没问题！你吃我都行！”
沈桥瞥了他一眼：“哥，注意措辞。”
陆树这丫的天天顶着个大嗓门，上课也不收敛。前边儿坐着的俩姑娘每回都能清晰地听见陆树对沈桥说的骚话，沈桥脸还没红呢，她们俩都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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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沈桥和陆树没回宿舍，吃完饭就待在教室里学习了。
沈桥的手机开的是静音，这会儿他正在玩手机，刚好就有电话过来了。
是他爸打来的。沈桥还是挺意外的。
沈桥跟陆树打了个招呼就出去接电话了，陆树就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沈桥爸爸突然打电话来，他其实心里有点儿担心沈桥。
沈桥淡淡道：“喂？”
沈诚越：“桥桥啊，最近过得怎么样？沈阳该下雪了吧？你衣服得多穿知道吗，别成天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钱还够花吗？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沈诚越一下便抛了好多问题过来，沈桥记忆好，也没打算废话，直接就道：“我很好，没下雪，钱够，相处融洽。”
“唉。”沈诚越感受得到儿子的疏离，他叹了口气，“桥桥，你别怪爸妈，爸妈也是迫不得已的。”
握着手机的指尖动了动，沈桥顿了一下，然后道：“我知道。”
“桥桥，爸要……结婚了。”
“……哦。”
沈桥心里一直用力悬着的东西被狠狠摔碎了。
“爸打电话来是想问……你要回来看看吗？”
回家看看吗？回去参加亲爹和他新老婆的婚礼吗？
沈桥几乎是有些颤抖着出了声：“不回了，马上考试了。”
那边的沈诚越好像是重重叹了口气：“好，那你好好考试，有什么想要的记得跟爸说。”
“……嗯。”
沈桥挂了电话后，才发觉自己有些站不住脚跟了。
他强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收好手机，慢慢进了教室。
陆树细心，一下就发觉沈桥不对劲了，而且还是很糟糕的那一种状态。他没说话，就凑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陆树。”沈桥的鼻头有些发红。
陆树温柔道：“你说。”
“晚上喝酒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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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情绪上来的时候，他们对待明天的月考都是一副“去他妈的月考”的态度。
陆树带着沈桥回家，两个人就坐客厅里的铺了毛毯子的地板上，开始一醉解千愁。
沈桥的情绪一直都是低压，他沉默着没说过几句话，只是闷着头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沈桥不想说，陆树也就不去问。他给沈桥特意准备度数低的酒，怕他一个不高兴真喝坏了身体。
但他低估了沈桥。
沈桥喝了有五瓶，已经是晕乎乎的状态了。
实话说，要不是今天沈桥心里不舒坦，他这副勾引人的样子，陆树真会扑上去给他吃得渣也不剩。
“桥儿，咱不喝了啊，睡觉去，明天还考试呢。”陆树说着就要去抱他起来。
“你……别碰我，我还能喝……”
沈桥喝醉了，说话声音软软的，总有股撒娇的样子在，陆树被他磨得没脾气，低下头凑近他的脸亲了亲：“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什么过去……过不去的。”
沈桥忽然哽咽住了，然后便哭了起来。
陆树上次见沈桥哭，还是因为江老师和他学生的事情。沈桥那么冷静的一个人，平时也不脆弱，这回哭得这么难受，得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啊。
“我其实一点儿也没想哭的，特矫情你知道吗。”沈桥边哭着边擦眼泪，“主要你安慰我了，我就一下没绷住。”
陆树哭笑不得，他把沈桥往自己怀里再搂紧了些：“想哭就哭，怕什么？在我面前，你可以适当软弱点儿，不要那么拼命去假装039我很强039了。”
他这话一出，沈桥哭得更厉害了。
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展现过他软弱的样子，所有人都觉得他冷淡，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一样。就连他的爸妈也觉得他没良心，不管遇到什么都不会难过。
只有陆树懂。
还好有陆树在，可以暂时让他休息一下。
沈桥哭了好一会儿，陆树就一直没动，抱着他安慰他。沈桥哭到没劲儿了，缓过来了才道：“我爸要结婚了。”
陆树从来没听沈桥提起过他家里的事，这还是头一次，他嗯了一声，安安静静地听着。
“我来沈阳前一个月他们离了婚，法院把我判给我爸，但我不想跟着谁，我就自己一个人跑沈阳来念书。”沈桥没再哭了，喝了口酒说着，“我初中那会儿他们的感情就不好了，都各自找新欢去了，我妈在外边有了孩子，现在应该是三岁了。我爸外面也有女人。但他们就一直瞒着我，总在我面前表现一副他们感情很好的样子，我听见过好几次他们吵架，说什么要不是因为有个我，怕我受影响，他们早离了。”
“这样儿的话听着挺难受的。过不下去就离呗，为什么非得说是我的原因？我可没有逼着他们不准离婚。他们感情不好以后，我就是个累赘，都互相推卸呢。”
“我早想过我爸会结婚，他们总要各自组建新的家庭。只是现在，我好像是个孤儿了，名义上还是我爸的孩子，可要是回了家，总像一个插足别人家庭的外人一样。”
陆树知道他现在肯定不希望被同情，也就不去抱他，只伸手往他脸上用力捏了一下，然后骂骂咧咧道：“瞎说！老公不是在呢吗！”
沈桥被他惹笑：“那能一样吗。陆树，我以后回不了家了。”
“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陆树过去搂他，“要不是有这事儿，咱们还指不定会遇到呢。桥儿，你以后的人生我可霸占了啊，你只能跟我回家，晓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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