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匣子（1/2）
1
少年们选择留在少城。
即使现在南信不知所踪，他们觉得，如果南信真的是异世子，她一定会回来找他们。如果南信真的是那个与救世主并肩而行的路西法，她一定会在世界毁灭之时展露真身。
邹行远和万俟生决定再去一次少城的控制大楼，也就是V军总部。张书云是极力阻止的，他认为如果只是为了获取更多的疫苗，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另一方面，他害怕万俟生因为上一次万俟坤的遭遇对人类生出更多的怜悯和感情。他们本不是人类，只是借用了人类的躯壳，在必要的时候，他们必须舍弃一部分的人类，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邹行远他是不担心的，不管邹行远是世子还是人类，身为战龙的他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但是万俟生不一样，他对自己的人类哥哥有太深的眷恋，他的这种情愫很有可能最后演变成对整个人类世界的不舍。
对于张书云来说，人类毁灭并不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在那之后还会有其他的智慧生命体代替人类——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只属于人类的。
最终，程啸跟着俩人去了控制大楼，用他的话来说是想要趁自己还看得见去见识见识这个美丽的世界，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是张书云安排的。
程啸执意要开车，毕竟他没开过，一路上邹行远和万俟生被颠得吐了两次，当他们抵达封锁区边界的时候，他们发现，那里已经没有警卫把守了。
“什么意思啊？”万俟生很疑惑，“上一次还有好多警卫，我还以为又是一番苦战呢。”
的确，封锁区很荒凉，原先的警卫亭已经空了，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发现里面很整洁，就是简单的人去楼空的感觉。邹行远从里面的衣柜里翻出几套防弹衣和防毒面具，给程啸和万俟生一人扔了一套。
“要这玩意儿干嘛？”程啸不屑地看着防弹衣。
“以防万一，”邹行远说，“童真又不在，万一你又缺胳膊断腿的，我们也救不了你。”
“嚯，”程啸笑道，“这小背心又保护不了我的胳膊和腿。”
他们又从保险柜里翻出了三把冲锋枪，一人扛了一把就上车往控制大楼开去。上一次邹行远和万俟生回来的时候，因为用了导航，信息还记录在手机里，所以他们才能找到位置非常隐蔽的V军总部。
控制大楼的情况和封锁区差不多，门口的车还和上次一样停在原来的位置，大门紧闭，显得一片荒凉。
“这啥情况啊？人都走了？”程啸问。
“可能是上次我们把假疫苗注射给了那个警卫，然后里面就暴乱了吧……”万俟生喃喃道。
邹行远望着看起来就很厚重的铁门，伸出手，一片金光闪过，大门被割裂成了碎片。一股奇怪的气味扑面而来，程啸捂住鼻子大骂了一声，三人不约而同地戴上了防毒面具。
“我靠！这啥味道，真他妈恶心！”程啸骂道。
三个人提着枪慢慢往里走，当看到里面的景象时，他们终于明白这股气味的来源。距离上一次离开已经过了快两个月，陈列在一楼大厅的尸体早就已经腐烂，呈现出一副可怕且令人作呕的光景。
当他们踏进控制大楼的时候，感应灯自动亮了，眼前的景象就更加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们面前。
“上次那个邵司令，”万俟生问邹行远，“不会还在里面吧？”
邹行远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谁愿意跟一群腐烂的尸体呆在一起啊！”
他们没有选择乘坐电梯，而是在一楼的角落找到了消防通道。
“所有人都死了吗？”万俟生问。
“不知道，只能一层一层看了，”邹行远说，“不过我觉得，咱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在最底层，那种东西，一般的士兵是接触不到的。”
“哎哟，那直接去最底层吧，在这里面呆着我瘆得慌！”程啸连忙道。
三个人一路跨过横倒在楼梯间的尸体，快速地下到了最底层，楼梯间的指示灯显示着地下28层。
“这群当兵的怎么跟老鼠打洞似的，尽往地下面钻。”程啸感叹。
他们打开了楼梯间的门，空旷而干净的走廊映入眼帘。这里没有尸体，没有一片狼藉，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廊的两边是冰冷的实验室，里面摆放着各种实验用具、手术床、药品等等。万俟生推开其中的一扇玻璃门，走到巨大的冰柜前，他在检索了冰柜上的药品目录之后，从里面拎出了一个银色的保险箱。他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24支正常的疫苗。就在关好保险箱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目录上。
“学长！”万俟生皱眉，“你来看看这个。”
邹行远走上前，眯着眼睛看向万俟生手指的位置。上面写着：3-8D 加强型疫苗。
邹行远顺着目录所指的位置，找到第三排第八列，那里有ABCDE五个隔断，但是在D隔断里什么都没有。
“算了，别管这个了，”邹行远说，“先把我们要的东西找到。”
少年们从实验室出来，在楼道里绕了很久，最后终于找到了一扇门，上面的铭牌写着：中央控制室。
“你们到底要找啥？”程啸万分疑惑，“不是已经顺了一箱疫苗了吗？”
邹行远看着恼火的程啸也无奈地笑了笑：“咱小弟要找黑匣子。”
“要那玩意儿干啥？”程啸说，“再说了，军方的黑匣子都有好几层加密吧！”
“嚯，”邹行远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我哥高中大学都是全国计算机一等奖，”万俟生打开控制室的大门，“他原先还是个黑客。”
邹行远和程啸盯着对方。
“我可不记得我还是个黑客。”
“我也不记得。”
“邹行远你是不是在吃醋？”
“我没有。”
俩人你一言我一嘴的在门外瞎侃，万俟生已经只身一人进了控制室。他们也不知道万俟生在里面干嘛，过了大概1个小时，万俟生满身灰尘地抱着一个橙色的小盒子出来了。
“这就是？”程啸看着那个小方块问道，“我还以为是黑色的呢！”
万俟生将小方块和一大把数据线塞进随身携带的小包里，三人准备离开。
“那啥，”程啸恳求道，“咱坐电梯吧，太高了。”
2
三人回到万俟生的住处，万俟坤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都没出来。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万俟坤拿着一叠文件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横七竖八地睡在客厅南瓜藤里的三个少年，他走到万俟生跟前，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哥……”万俟生睁开眼，“你弄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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