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欲归(1/2)
濯央也是被罚大军中的一员,此刻她正跪在门口,一边喊着“爹,我错了。”一边打量着画上的人。
起初,她以为画上的人是梁初他大伯,凑近了看,才发现两人只是十分神似。画上的人星目剑眉,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胜他大伯一筹。
濯央赞同的点点头,小信徒如此推崇他父母,果然不无道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见他母亲的画像?濯央东想西想的,很快到了辰时,天已大亮,先生一挥手,众人欢呼,作鸟兽散。
濯央扶着门刚站起一条腿,云梦聆匆匆走过来,伸手扶住了她的肩,神色焦急的问:“没事吧,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濯央对他笑笑,心想这小子真不错啊,昨天差点受她连累挨鞭,也没有敬而远之,反而照顾有加,心眼真是够实在的。
“没事,这古板夫子真是小题大做,我就是坐麻了腿挪挪屁股,哪想到刚巧就被撞见了。”
云梦聆一愣,濯央呲牙咧嘴地揉着腿继续感慨:“叫我说,在里面听课还不如出来受罚,反正都是跪着,出来我还能晃晃腰。”
初听此等诡言,难得接受了十多年正统教育的云梦聆修养良好,没有和濯央当场断交,仍是一副苦口婆心:“那怎么行,兰陵阮氏以礼仪扬名天下,不听课,怎么学到东西?”
濯央讪讪的笑,她一个山沟里的老妖怪,学什么规矩!
午时,负责值日的侍从送来饭菜,并带来一个好消息:梁初因身体有恙,不可劳心劳力,特批卧床休息。
屋里,濯央正没骨头一样趴在桌子上,右臂直直伸着,相识不过一天的云梦聆明显适应了她的行事风格,并很好地展现了自己的良好修养,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俱是面不改色,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情。
刚刚云梦聆送濯央回房,临走时不放心又为濯央把了把脉,把完大吃一惊,询问濯央为何恢复得如此之快。
濯央想了想,严肃地回答他:“我小时候在外流浪,经常挨打,好的也快,可能是身体对恢复这件事太熟悉了。”
云梦聆听完沉默良久,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濯央还以为自己嘴上没把门的胡扯把人家气走了,谁知一会儿云梦聆抱了一大摞医书,还真来和她讨论这种症状了!
濯央头搁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观察着细心解读医术的云梦聆,阳光透过窗户笼罩下来,给他周身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许是感觉到了濯央的目光,云梦聆抬起眼帘,朝她微微一笑。
濯央也朝他笑笑,真像啊!
她记得很早很早以前,早到她还是一个小水团时,就有人经常这样对她笑。
记忆尘封多年突然破冰而出,情绪像翻涌的浪潮一样呼啸着要将她淹没,濯央无意识地伸着手,仿佛要抓住什么,嘴里也喃喃出声:“师傅。”
云梦聆翻书的手一顿,“什么?”
“啊,没事!” 濯央撑起身子,掩藏自己的失态,“就是背后好痒啊,真的很想伸手挠挠。”濯央说着,右手按在后背上来回晃动。
云梦聆赶紧抓住她的手,“这是好事,说明伤口正在恢复,要是实在痒得不行,我再给你配点药。”
“不用不用,我能忍。”濯央挥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云梦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送走了云梦聆,濯央转身窝到了床上,她需要睡眠,以前她被那个假道士打得半死不活后,就会陷入沉睡,直到复原醒来,然后再被打,沉睡,恢复……刚被抓的那几百年,她就是在这样的轮回里熬过来的,直到那人厌倦了,把她锁在了赤水河里。
濯央吩咐侍从不用来送饭了,本以为不会有人再来打扰,谁知道第二天傍晚,她还是被连绵不绝的敲门声惊醒了。她坐起身,发现自己浑身是汗,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身体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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