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故地(1/2)
阮玖摆好了东西,悻悻的站在一旁。虽然阮诫脸上向来没什么变化,但他做贼心虚,总觉得阮诫这回不搭理他是生气了。
阮诫仍是那副淡淡的脸色,他怀中抱着一把四弦琵琶,这把琵琶背板乌黑,似是由一整块木头所制,正面的面板颜色较浅,听音色,应该是泡桐木。不过,这把琵琶较普通琵琶来说,是既高又大,也是阮诫个子较高,抱起来倒是相得益彰。
章台柳街,姑娘唱曲,怀抱琵琶,素手一拨,檀口轻启,那看着真是百分香艳,千分妖娆。
不过阮诫抱着他那把大琵琶往那一站,不但丝毫不显女气,反而有一种肃杀之气。这也正常,任谁一张死人脸,抱一把黑黝黝的大琵琶,就算脸长的再美,是个人也知道这位不是来唱曲儿的!
阮家先祖阮师祁传承儒学,六艺之术无一不精,虽然阮家在发展过程中形成了尚礼的传统,但阮师祁本人最出众的,是他的乐术,不过他的乐术可不是用以宴会助兴,而是,用来致胜的。
当年混乱时期他曾约战大小十位家主,横琴一把,以一当十大获全胜。这是他的成名之战,战土,就是现在的兰陵,只不过,那个时候还不叫兰陵罢了。
此音攻术学起来晦涩难懂,对天赋要求极高,因为以音控物,杀伤范围极大,杀伤效果明显,阮家后人认为此术大凶,不符君子之道,并不提倡后人学习,直到第七代家主进行剑制改革,改良后的剑无刃,阮家这才重拾音攻术,以音凝气。
经过百年的探索,到第二十七任家主手上,音攻术发展完善趋至顶峰,学习方法也从横琴扩展到数种乐器,学习弟子人数也不断增加,那时候的兰陵阮氏,绝对是这么多年来势头最猛的时候。
后来有人无聊,查阮家族谱时发现了这个现象,还闲得发慌总结了一条关于阮家的继承规律:逢七必乱。
虽然听着像胡扯,不过这条定律到现在还未失效。
阮家最近的第四十七任家主泽春君,就在他的婚姻和继承这两件大事上胡闹了不止一次,而且人家还都成功了!
阮玖在一旁拿眼偷瞧阮诫,见他怀抱琵琶,拨动起来也是漫不经心,拨拨停停,脸上神情有些恍惚。
南珩君这是,在出神!
阮玖张大了嘴,末了赶紧甭上,虽然心里知道四下无人,还是心虚地往门口张望,实在不能怪他失态,而是最近的南珩君,实在是太奇怪了,让人的心脏时而七上八下的。
为了不继续提心吊胆,阮玖索性就直接问出来,“南珩君。”
“……何事?”
“您是不是生我气了?”
“为何生气?”
“这……”,阮玖摸不准阮诫的心思,这是等着他自己承认错误?”我不该私自做主,让一个陌生人上您的剑。”
“你没有做错。”
“啊!”
“御剑飞行,你们的却带不了人。”
“……哦。”
“下去吧,这里不用你服侍。”
“那个,南珩君,其实,您跟梁初这样的人多接触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阮诫抬头望他。
阮玖一看阮诫没拒绝,立马继续苦口婆心,“您以前都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没有朋友。我觉得您应该尝试着去接触外人,毕竟您以后还要当家主呢,不能什么话都让我说,这样于礼不合。虽然您今天跟梁家主交谈畅通,但您的神情,有点,那个,就是那个。你得找人练练,我看梁初公子就很不错!他这儿简单。”
阮玖伸手指指脑袋,“这样的人都是心思简单,胸无城府,况且梁初公子也没传出过什么坏名声,一定是个规规矩矩,安分守己之人。这样的人肯定极好相处。”分析完后,阮玖一脸信誓旦旦。
阮诫想起了群书坊开学第一晚在房间里抓到的偷吃贼,万年不变的脸色似乎有破裂的趋向,他奇怪,“为何你会认为他心思简单,安分守己?”
阮玖随口答道:“他看着就像。”
阮诫想起濯央那张人前老是傻笑的脸,无话了。于是阮玖心满意足地往外走,迎面就撞见了围着的一大群人,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众少年匆匆站成一排,个个凝神屏气,不敢出声。被围在正中间的濯央也被吓了一跳,她只知道阮家家规森严,但不知是犯了何事,故也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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