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成长（1/2）
小水球似乎是有点懵了，老半天才挤出一句十分煞风景的话，“万一我是个男的呢，这名字不合适吧？”
过雪一愣，没想到小徒最先考虑的是这个问题，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小水球一眼，没有反驳，“那就先不喊这个名字，也不告诉别人，等你化形了，是女孩再叫这个名字，是男孩师傅再给你重新取，这样你放心了吧？”
小水球点点头，从此，正式开始她人生的修炼生涯。
小水球觉得，遇见过雪之前，她就像生活在一副乏善可陈的黑白水墨画中，日子过得寡淡简单，生于孤独，长于寂寞；遇见过雪后，她一头扎进了一个彩色的世界，这里美妙无比，绚烂无比，即使每天总会有一些枯燥乏味的书追撵着她，但这也并不令人犯难，反而会更令人期待下一天。
快乐的时间似乎都太瘦，它们轻易地从指缝中溜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匆匆不见了。
“这场是我赌赢了，你一个秘密，说吧！”
赤山之巅上，一位身着红衣的美貌公子席地而坐，他有一张无比出色的面容，琼鼻樱唇，双眼狭长，眯起眼时目光迷离，能迷人心智，白玉般的手中捏着一把折扇，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正是长大后的颜柳君。
见小水球迟迟没有动静，颜柳君挑起一根手指，这根手指洁白修长，肌肤光滑，乍一举起来，头顶的阳光都像被它吸引了一样照过去，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可在小水球眼中看不出一点美，只觉催命无比，“行了行了，别数了。”
颜柳君慵懒的往后一趟，“好，我不数，你直接说。”
“柳柳……”
小水球还没开始磨蹭，直接被同伴出声打断了，“想赖账吗？当初我们可是以一百年作为期限赌你化形的，这可等于是送上门让你欺负。没想到，都一百年过去了，你还没顺利化形，我要是再让你，是不是在侮辱你，嗯？”
“……你尽情侮辱我吧，我不介意。”
颜柳君一噎，面若桃花的脸上是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不争馒头争口气，你连口气都不争，真是我们赤山妖界的耻辱！”
“不怕，我是个怪。”
“休想。”颜柳君咬牙，实在想不通自己当初是怎样跟这么不要脸的妖怪搭上线的，“你今天必须得说一件我不知道的事，不让你丢脸，你就记不住。”
“实在没有了吗，我没多少事你不知道的，这么多年，差不多都被你赢过去了。”
“……编也得给我编出来！”
飘在上空的小水球见老朋友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知道今天这事没这么容易揭过去，认命地飘过去。
她水的身体慢慢变化出了人形，修炼一百多年，化形术方面取得的最大成果就是这样——实体化，即使本质跟人的身体作用一样，可不知是缘分未到还是怎么回事，她就是化不出血肉之体。
水形人有着清晰的五官，不过因为色彩问题，有些不好辨认。她一屁股做到颜柳君旁边，“好吧好吧，确实还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过。”
颜柳君闻言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扭过脸去，狐狸耳朵仍是竖着的。
小水球没搭理他的小性子，继续说，“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事了，就是过雪受伤那天，他正式收我为徒，估计是随口给我取了个名字，我担心跟我化形后的性别不符，就一直没用过……”
还没说完，就见颜柳君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震惊、诧异、略带嫌弃地看着她，看得她浑身发毛，问：“怎么了？”
颜柳君动了动嘴，好像是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绷紧了嘴皮子，只用一种痛心疾首的眼光
看着她，说了一段她听不懂的话，“还好你没化形，不然就你这脑子，下山一转，还不得被人骗得团团转。”
谁知，一语成谶。
颜柳君今天走的格外早，他实在待不下去了，跟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家伙待一起时间久了，他怕被传染。过雪是神，神能通灵，测算一只小水灵的性别，这还能有错？
小水球拿着一根水草，正在对比着书上的图案练招式，她心有些不净，索性放下手头的东西，凑到正在打坐的过雪身边，“师傅，你说柳柳是不是越长越歪了，怎么越来越毒舌？”
过雪缓缓睁开眼，对小徒笑了笑，“成长是个漫长的过程，也是个很有趣的过程，一个人的开头与结尾，可能是两张完全不一样的脸。”
小水球赞同的点点头，“这话说的就是柳柳，还是他小时候可爱，长大了除了脸变好看了，就没一点好处。”
过雪揉了揉她的头，现在倒是不会再摸一手水了，“今天又学了什么，练给师傅看一遍吧！”
“没学着什么，师傅给我讲医术吧，我想听了。”
“好。”过雪向徒儿展颜，把自己的疲惫和精力不济全都掩盖在一副温柔的笑意下。
他每天坚持打坐保持体力，可最近，也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恍惚，五识已经受到影响，他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了，睁大眼也是模糊一片，左耳听力早就完全丧失，还好右耳还能听见声音。
大限将至，他已经快要消失。他陪伴这个自己晚年一时冲动收下来徒弟的时间，所剩的寥寥无几。
真的很不放心呐，她实在太笨了，白长五百岁，连个形还化不出，法力平平，最喜欢的还是那种凡人才爱研究的剑术，他怎么能放心她独自生活。
可是，他就要死了！
怎么办？
还不能告诉她，否则她会哭鼻子的吧，肯定会哭的。
“水水，明天离山山神邀师傅去下棋，已经推脱好几次了，明天师傅再不去，那老神仙一定会生气的。”
“你要出山啊，师傅。那什么时候回来？”
“棋下完了自然就回来。”过雪的眼睛随着小徒的声音转动，平静无波，他的声音却越发柔软，仿佛面对的是个刚出生的小娃娃，声音大了都要把她吓坏了。“你一会下山找柳柳玩，明天记得再过来一趟，师傅给你留了件礼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