α25 第二个意外（1/2）

克莱门特曾说过，星期三在家里和亚当斯管家勒池最为要好。每一个天光蒙昧的清晨，星期三和帕斯里都会从伫立在门口的勒池手中接过他们当天的午餐，再甩着黑色大衣的衣摆转身，揣着满心的视死如归向学校去。

克莱门特很清楚，因为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克莱门特从画室里搬出来一个箱子，那是一个很大的箱子，箱子是黑色的，外头罩了一条绿色防尘布，布上绣着一条S形银蛇和歪歪扭扭的蛇形字。

星期三说：“这是什么？我看见你把从西班牙带来的东西都塞进去了。”

克莱门特道：“是克莱门特的百宝箱。”

“也许你能从里面开出一只蛇怪，有趣至极。”他将箱子向勒池的方向一推，说：“勒池这是我以往几年里收集的小玩意儿，请代我把他们分送到每一个亚当斯手上。”

勒池偏长偏瘦的头上下一动，用各种材料拼接而成的头颅缺少了普通人生而有之的灵动性，但也多了慢一拍的沉着稳重。

克莱门特就说：“你办事最可靠了，谢谢你勒池。”

“不过，别忘了你自己的那一份。”

不会说话的勒池管家应：“呃。”

星期三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绕着箱子走了两步，巧手和她的动作如出一辙，在地上哒哒几下还不够，又跳到箱子上“笃笃”扣起箱盖来。

“别那么着急我的黑暗小公主。”克莱门特微勾了勾唇，说：“跟帕斯里一起拆你的礼物，你会得到双倍的快乐的。”

“好吧，听大表哥的。”星期三说，连妥协都有可爱的小小的傲慢。

巧手也跟着停了，但依然兴高采烈的在箱子上蹦来蹦去。

三人并没有围着日后的惊喜看多久，克莱门特和勒池合力把沉重的箱子抬到了汽车的后车厢里。

克莱门特说：“斯潘塞还没下班，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勒池的头斜斜向左侧倒去：“啊呃？”

克莱门特说：“斯潘塞瑞德，他是我喜欢的人，再过不久……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会带他回家去过圣诞节。”

星期三说：“你们都没有玩亲亲。”

星期三说：“是因为不能生小宝贝吗？”

克莱门特说：“猜想错误，是你没看到。”

星期三轻哼道：“你们都没有爸爸和妈妈的热情如火。”

勒池在亚当斯家实在太多年了，有多了解高魔子和摩缇莎的相处模式自不必说，再说就算不是他们俩，他所辅佐过历代亚当斯也多以纵欲多情为主流，少数的几个禁欲者不是恋物癖就是痴迷独身的自恋者。

是以勒池一听星期三这么说，又想起克莱门特少年时对画画的如痴如醉，甚至愿意为了它离开亚当斯家，背井离乡到繁华的大都市里，就弯腰低头，朝克莱门特望去。

克莱门特却没勒池那么大反应，只弯着眼睛说：“Ａscetici**（禁欲主义）是我从小就坚持并喜爱的一种苦修式生活，我从中获得的欢愉是你无法想象的多。星期三我推荐你也如此，要不是我遇到了斯潘塞，我必然是一生都要禁欲下去的。也许就如那些人所说，一个孤独者晚年会感到失落、痛苦、寂寞……但那些东西不正是我们所期待的吗？”

“如果我没有遇到斯潘塞的话，我就将如此。”

“可我多么幸运的遇到了他啊。”他收尾于这一句咏叹调，把自己的意志传递到了星期三身上。

星期三说：“的确，我也很同意你的观点，我对自己未来的规划里也没有婚姻。大表兄总是对的。”

但她抱在胸前的手臂还是丝毫未动，一点也没被克莱门特绕进去：“那么，你幸运的遇到了斯潘塞，你还和他在一起了，可你们没有在我面前玩亲亲。”

克莱门特的脑子比她还清明：“不在你面前的时候有。”

“我本不打算跟你说这些的。”他做无奈状，“斯潘塞很害羞，你知道的，他一定不愿意我这么跟你说。”

他对勒池使了个眼色，说：“勒池你可不要回家跟叔叔他们提起这些，摩缇莎婶婶一定要写信来嘲笑我的。”

勒池的思维没兄妹俩转的快，听得晕晕乎乎，但从以前他就习惯了亚当斯家的小孩说什么就是什么，便一点头，就是答应了。

星期三屈服了：“那按你说的来吧。”

克莱门特右手在她肩上轻轻一按：“谢谢你的理解。”

然后他们换了个话题，这下由克莱门特发问：“星期三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给你买的颈饰一定要带上，它能为你的美貌添色。”

星期三松开手，站直了身体说：“都放在背包里了，我也很喜欢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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