α29 不该如此（1/2）

在奇幻史诗的传说里，语言是一种玄妙的术法，从术士口中吐出来的话语必将成为绝对的现实，这种语言被大众称之为言灵。

克莱门特说：“为你们祈祷。”

可他并非祖母和摩缇莎那样的女巫，说出来的语言可以成为“诅咒”或其他“术”，他所能做的只是跟随直觉的脚步，以艾尔身上的危险气息为引，寻找着她的踪迹。

“快了。”克莱门特低声道：“我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那硝烟破土而出，弥漫到四周，刺激着我的感官。”

克莱门特跟着瑞德去了BAU落榻的酒店，也在酒店里开了一间房。他在瑞德的陪伴下进房间放下背包后，就又拉着瑞德一起出了门。

瑞德说：“这是要去哪儿？你还有事要做吗？”

他见克莱门特都没有带上纸笔，知晓克莱门特不是要趁最后的时间去欣赏代顿的风景，或是慕名去代顿空军博物馆浏览一番，免不得好奇起克莱门特拉他出门的原因。

克莱门特原本是走在前面带路的，听见瑞德问话后就转了个身，倒着走路。他竖起手指，神神秘秘地说：“黑魔法指引我的脚步。”

他们疾走不停，用的是瑞德体能上最快的速度。

“你是要去找艾尔吗？”瑞德忽然脚步一顿，福至心灵，盯着克莱门特的眼睛说：“你来这里，是不是因为……艾尔会出事？”

克莱门特的黑眼睛里漫上点点笑意：“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瑞德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从我们会面开始你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诉我，你心中已有了决断，关于你来俄亥俄州，来代顿找我的目的。”

克莱门特道：“Dr.瑞德一如既往的聪明。”

他拉着瑞德的手从瑞德的手腕上移到手掌上，托起瑞德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道：“我来此的目的很简单，我要阻止一场不该发生的死局。”

瑞德喃喃道：“不该发生的死局？”

他的眼睛微微一亮，亮过之后就染上了焦灼的色彩，重新迈开腿向前走：“艾尔要做什么？她今天没跟我们一起回来，她会去做什么呢？我们以为她只是出去散散心，但如果不是呢？”

他难过起来：“在这个案子里艾尔给自己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克莱门特则道：“你太快了斯潘塞。”

他手上微一用力就带住了瑞德急匆匆的步伐，两个人的速度又恢复成刚才那样，让瑞德可以快步又不至于后继无力的速度。

“不用担心，我们会赶在艾尔之前找到那个连环强｜奸犯的，等找到了他，我们就能知道艾尔到底想干什么——也能阻止她了。”克莱门特宽慰瑞德道，还特意提起了另一个沉重的话题：“你看我为了不用打车还提早出发了呢。”

瑞德果然被他说得一顿，胸腔里急速跳动的心脏也稍微镇定了下来，他看着克莱门特道：“Gracias。”

Gracias，西班牙语里的谢谢，在巴塞罗那那些天他们听了不少次。

克莱门特眉头一动：“‘Thanks’和‘Gracias’有差别吗？”

瑞德眼神无害，落到人身上时一点侵略性也无：“有啊，你让我别说‘Thanks’的。”

克莱门特道：“可它们都是‘谢谢。’”

瑞德抿了抿嘴，道：“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艾尔真的冲动……那就真的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一个结局。”瑞德的目光很认真，还带着他独有的，书呆子式的固执：“我要代大家跟你说一声谢谢。”

克莱门特碰触他的后颈的手微微用力，使他跟自己碰了下额头，道：“斯潘塞我们都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局。”

事情的结局绝不该如此。

这是瑞德笃信的执拗，同样是克莱门特极力要改变的结局。

他们赶在夜幕降临后到了警局调查上那个强｜奸犯嫌疑人的家庭住址，克莱门特和瑞德在旁边找位置藏了起来，等着强｜奸犯嫌疑人的出现，也等着艾尔的出现。

汽车扫着车头灯进了车库，那个如今还不能被明确定性的嫌疑人从车上下来，接着还没等他走出车库，换回长裤皮夹的艾尔就走到了他面前。

“你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她们的。”嫌疑人是个半长发的，双肩内含给人一种畏缩感的男性，然而当他跟艾尔说话时，别说艾尔的情绪了，就连瑞德，也是气息瞬息间变得不稳。

克莱门特手指虚扣在瑞德的手腕上，对他幅度极小的晃了下头。

还不是时候。

克莱门特贴近他的的耳朵，含着气音说：“录音？”

瑞德捏紧的拳头在克莱门特的手下松开，他迟疑着拿出录音笔，在酒店里克莱门特只放下了他的背包画具，瑞德的邮差包却仍然片刻不离身。

瑞德就是从邮差包里拿出了一直录音笔。

克莱门特说：“录吧，到时候没作用就删掉。”

瑞德：“嗯。”

这一句后，他们停止了交流，都竖起耳朵听车库里的动静。

不得不说，这个嫌疑人不知是装疯卖傻还是真有精神问题的说话方式都非常能激怒人。

艾尔本来就一肚子负面情绪和愤愤火气，再被他那样一激，几乎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她们的。”

“这就是你会让我走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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