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府旧事（终）（1/2）

衣喃一路的拼搏与厮杀里面沾染着鲜血却都全身而退。然而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看到的是这个繁华的世界里面所藏的东西，是正常人的双眼看不到的东西，是她现在无法解释的，明明站在她一步之远的面前，还带着楚楚的目光央求着她。

如果不是红角昨天傍晚过来叫她的名字把她从幻境当中叫醒。她仍旧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是大家看不到的。她转头看一向红角，看见红角一脸茫然看着她的目光，她明白了这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使命，这是穆娜给她发出来，只有她们两个人之间的邀请，与他人毫无关系。

衣喃第一次如此的恐惧与惊慌，她已经用尽浑身的力量去压制内心的错愕，但是如击鼓一般的心跳还是在提醒着她如今是多么的惧怕，是那种面对未知事物的本能。

红角看着呆滞的衣喃觉得不安，晃晃衣喃的衣袖硬挤了一个笑容：“衣喃，怎么了吗？”

衣喃抬手摸了摸红角的头，又在上面揉了一把，说：“去搞几张黄符围着院子，拿红线把院子整个围住，让汪府的所有人都不要再靠近。”

红角看着衣喃变得无神的眉目感到一点不安，但又好似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她捅娄子衣喃帮她填土，一切都没有改变，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阴暗里萌生枝芽。她还是点头答应说：“我一定会画一些跟江湖里驱魔师特别像的那种黄符。”

红角也从未曾想过她平日里不过是一个江湖宵小，每一天东骗西骗有一点钱来讨生活，这种假驱邪干过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从来没有遇见过真茬，谁知道这一次的邪祟居然是个真的，那这个邪祟定会像平时里所听说的那样恐怖、可怕、癫狂…，是个瑕疵必报的厉鬼。衣喃虽说一身的功夫，捻个叶片都能当刀使，可万一不敌邪祟。

红角无法坦然的让衣喃自己一个人进这个闹鬼的庭院里，活儿是她自己接的，事儿是她找的，那千刀万剐也是她该受的。

“你在这儿等我，贴完黄符扯完红线，我就过来帮你。”红角松开衣喃的衣袖，亲眼看着衣喃点头答应，吩咐下人准备红线，回房里赶黄符。

那些黄符不过就是随便画画罢了，却给红角热出了一身的汗。汪府实在是太大了，路上过走廊就要花费好长的时间，她怕衣喃不等她就自己先去和那邪祟斗上了。

……

衣喃确实没有等红角回来，红角一走她把人清了就说：“这边邪祟闹事，你们如果不想添麻烦的话就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围着，万一这邪祟出来生乱，这么多人我护不住。”

等人都散去了，她看向站在庭院门口的穆娜，穆娜冲她点了点头让开身子默认邀请。

衣喃跟穆娜短短的相处过后实在不觉得这个女人能够邪祟扯上任何关系，更想不到她就是邪祟所变换出来的人形，可走在穆娜前面衣喃还是把手紧紧的握在了剑柄上，万一穆娜突然起身而攻便反手一剑。

“我并没有任何敌意，你且听我慢慢说。”

庭院里还是放着早早就砌好的茶，仿佛穆娜知道她要在什么时刻来，水温都放的刚刚好。衣喃却没有放下戒备，但她愿意听穆娜说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知道与你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姑娘，其实你们第一次踏进汪府大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来了。”

衣喃听到之后眉头紧蹙，她实在无法想象和红角自打进汪府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被穆娜所监视着，这种感觉就好像草丛里一直有一只匍匐等待着伏击那一刻的毒蛇，口里吐着信子锋利的牙尖滴着毒液默默地看着她们。

“与你同行的那个姑娘与我而言并没有任何意义，你进门的那一刻起，我便知唯有你才能够解救我。”

“唯有我？才能够解救你？”衣喃问着她所听到的无法理解的话。

“因为只有你这双眼睛才能够看到我，我在王府做荒魂有几十年的时间，你这样的一双眼睛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个人，我已经等了几年了。

“我为了能等待一个可以解救我的人在汪府里制造了一起又一起不小的动荡，使汪炎重视，期间来了一批又一批号称自己能够驱邪的人，却连我这个荒魂都看不到。

说到这里穆娜冷笑了一下：“这些人算个什么。”

“我与汪家主汪炎几十年前有一段往事，那段往事使我不甘的葬身化作荒魂野鬼在汪家徘徊。”

衣喃心里有个猜测，或许这个荒魂便是汪家逝世了几十年的夫人，那些被附身的下人和丫鬟在莲花池旁边所跳的舞也并非中原所出，而穆娜的长相也是有异于中原人的，她眉眼深邃鼻梁挺拔。这两点十分的契合。

“我在来到汪府之前不过是春楼里面的风尘女子被从别族卖过来，至于我的家乡是哪里，我自己也根本不记得。

“我只记得自己名叫穆娜。与我一同被卖来的有一个令我记忆尤深的女子叫木莲。她与我不同，是从你们中原地区卖来春楼的，我们年龄相仿都无家可归，于是结盟一样做了彼此最好的伙伴。她比我更有谋略更加聪明，容貌也更加俊俏，在被老鸨高价定好卖出我们的第一夜笙歌之前，便被汪家公子相中了。便以一个处子之身被买走，与汪家公子很快定下了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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