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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之金范敏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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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6

【李允浩视角】

让悲伤的被子裹住自己,躲在床上以回忆重演昨天,也许是度过这一天最好的方式,免得触景伤情。哥哥敲打键盘的声音很轻,电脑里播放着2AM的歌,音量也调得很轻,我蜷着身体,觉得很冷。已经是十二月的中旬了,新的一年到来之前下了雪,记忆中,我有过冬天不会再来的感觉,荒诞的感觉。人生的严冬在半年前的夏季突然而至,季节的冬天紧跟而来,生活犹如掉进冰窖之中,一点也不夸张,而我只能靠回忆汲取温暖。

“不看是谁打来的吗?”哥哥说,他知道我没有睡着。

放在桌上的手机接二连三的收到短信和电话,寒假里的篮球训练安排的不多,昨天接到队长的电话,他和成均馆校篮球队组织了街头篮球表演,地点是大学路的繁华广场,这些电话是催我前去的,真是一群疯狂的家伙,奔跑和跳跃,防守或进攻,以体力的透支遗忘内心的伤痛,晚上再和队友去吃饭喝酒,和嘘寒问暖的拉拉队女生看电影或唱歌,这样的人生就不算是埋没青春吧。属于我的青春,该是这样度过的,敏静她一定是这样想的。

“哦?队长?篮球队的吗?”我听到哥哥在问,“要不要接?”

我掀掉被子伸手从他手中拿过手机,直接关了机,哥哥的手保持举着的姿势,吃惊的看着我,我喘了口气,心里的痛陡然强烈,几乎就要怀疑是心脏有了毛病。上午妈妈回来过,看我没有起床就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只说天冷想睡觉,中午吃饭时,妈妈又来问我,家人的关心特别是妈妈的关心曾是我渴望的,如今却觉得并不需要。

起床穿衣服,哥哥回到了他的电脑前,不时扭头看看我。

可能是在床上躺太久了,我感到头重脚轻,呼吸也觉得吃力,心里的疾病蔓延至身体,我又一次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从窗户看到外面的雪下得很小了,树木的枝干托着洁白的雪,在稍纵即逝的阳光闪过时,就像渡了层金粉,我无心欣赏。哥哥要给我热饭,我谢了他的好意,看到我准备出门,他拦在门前要我带他一起,我绑着鞋带,有气无力的懒得搭理他,心里后悔早上对他说的那些话,而我也做不到一整天待在床上,特别的日子的特别之处,有我无处可躲的痛苦,那些伤口,即使无人去碰,我也会狠狠的拉开的。

“是去打篮球吗?”哥哥也蹲下来换鞋,问得小心翼翼。

我伸开双手,握了握,感觉无力去握紧,“你看我还能拿得住篮球吗?”我自嘲的说,说完又后悔,哥哥脸上的表情是对我的同情,在这个注定要悲伤度过的日子里,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关心,这些对我没有意义,就像我无法自拔的痛苦,没有任何意义,敏静她不知道,她看不见,像她那样狠心的人也一定感受不到。

推开家门,楼道里聚积的冷空气侵入身体,我拉严夹克,将拉链拉到底,竖起的衣领遮着下巴,哥哥跟在我后面,我没对他发火,只伸手挡了挡他。像我这样沉浸在痛苦中找不到出路的人,连想给我安慰都无从着手,哥哥或许也感到无能为力吧,他没再跟着我,楼道里响起我的脚步声,拐弯处的窗户在我眼前模糊,墙壁苍白的摇晃,我的软弱令自己恼火,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季节在交替没有什么一成不变,就连我对她的感情,在怨恨中也不再单纯,有时候,我都分不清不能忘记她是出于爱还是恨。

马路一片泞泥,雪被车轮碾压融化,骑着摩托车,去只会让我更加孤独和悲伤的地方,这样折磨自己,也算是一种活着的感受吧。转弯进入第四大街时,差点撞上一只迎面飞来的乌鸦,吓出了一身冷汗,摩托车也熄了火,我坐在车上重新打火,几次都不成功,这时我听到奶奶的声音在叫我。顺着声音望去,拎着大包小包没有撑伞的奶奶向我小跑着走来,雪稀疏的下着,奶奶喘着气,脸上尽是担忧,在我以为她就要唠叨的问我有没有吃饭时,她将塑料袋塞到我手中说:“永吉妈滑倒了,送到中心医院拍了片子说腿骨折了,允浩啊,你把东西送回去,奶奶去医院看看永吉妈。”

袋子里都是蔬菜和冷冻海鲜,奶奶边说边跑向马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我张了张嘴,很想提醒她小心脚下的路,我的热心肠的奶奶,是最善良的老人,尽管她曾说过不能接受敏静的话,每次想起来我只觉心痛,却并不怪她。

天空灰蒙蒙的,偶尔一闪即逝的阳光不能给我温暖,当我将袋子挂在车头,发动了摩托返回医院楼下时,雪由稀疏转为绸密,大片的雪轻盈的洒下来,不知为何,我更多的感受到沉重压在了心头。停好摩托,我拎着袋子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以一双不会欣赏的眼睛看着柳絮般飞舞的雪,在那时,尽管失望了无数次,我还是掏出手机拔打她的号码,只不过是嫌痛苦的不够,我又一次没做好准备似的跌进了绝望的深谷,自从她走后我的泪水,常常不分时间和场合的在眼中滚动,只是不会流下来,手机上她的号码很快模糊,我深深吸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转身上楼。

一级级跨过回家的阶梯,双腿沉重无力,胸闷难受,我想起哥哥说过的话,尤美的离开让他感觉身体在健康的生着大病,我现在也正是这种感觉,像我这样的人送去医院,大概就是让医生找不到病因的患者吧。雪下得更大了,印象中对于这种洁白之物,我也有过向往,高二那年的圣诞节在我的回忆里拉开,如果天下雪就一起去听普信阁的钟声,这个愿望的落空,现在想来完全是我的莽撞造成的。这半年以来,我的耳边常回响起那个男人对我的评价,李允浩,你除了莽撞还会什么?当时的没有辩白只因我的不屑,冷静下来想想,我确实常犯冲动的毛病。就在前不久的一天晚上,明知只有坚持和耐心是我的法码,我却显露了我的急躁。那是在首尔清潭洞,我意外遇到敏静的大姐,当我面带笑容的与她打招呼时,她视而不见的擦肩而过,我不是不知道她的大姐是什么样的人,刻薄的人往往也是极爱面子的人。尴尬的抓抓头发,就当认错了人,也好过我不由分说的拉住她的胳膊,那瞬间的举动只能解释为冲动,我根本就没想为什么要那么做,换一个环境,或许这也不是会让她生气的事,而那天晚上她不是独自一人,跟在她身边的有男有女,当她那双和敏静相似的眼睛怒目瞪向我,并问我干什么时,我无比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轻视,只有对真正讨厌的人才会用那种眼神,她不会明白我当时的感受,我松手之际反问她,我就那么让您讨厌吗?说完我没再多话的掉头就走,而我也不明白她当时的感受,以及她那些朋友的感受,我没有去想这会让她难堪,会让她的朋友误解,大踏步走开时我对这个女人感到死心,想要拉近与她的关系做出的努力只是白费力气,而正当我受到打击一筹莫展时,几天之后叔叔对我说的一番话又给我注入了信心。他说用时间去证明,就不要问这个时间是多久,不要问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能改变看法,有时候时间未到,差的只是一点点的时间。

叔叔和我一样,以为敏静的离开是徐家逼迫的结果,谁能想得到这个表面化的原因背后另有曲折;当我在这个飘着大雪的冬日午后,输完密码拉开家门,我怎么想得到这个必须有所纪念的一天有我不能抑止的悲伤还不够,还要给这份悲伤加上更重的重量,而加重的是我的亲人我最爱的妈妈,我怎么想得到?

“允浩的眼睛,您还敢去看吗?不觉得难受吗?”这是我拉开家门听到的哥哥的高声呼喊,从他的房间传进我的耳朵,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喊出这样的话,也不知他是在跟谁说话,而我无法再挪动一步的僵在门口,有几秒钟心就像被利剑穿了个孔,在疼痛中我奇怪自己的眼睛怎么了,之前爸爸说过这样的话,为什么我的哥哥也这样说?我扯了扯嘴角,不明所以的笑了笑,然后我听到妈妈颤抖的嗓音,“敏浩…”她喊着哥哥的名字,听起来那么忧伤,“妈妈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妈妈去找徐老师,不是就要做个不讲道理的妈妈,妈妈是希望他们能更幸福…”

“但是妈妈希望的更幸福是让他们分开,是让老师和允浩分手啊!”

“妈妈很后悔,到现在妈妈看不到允浩更幸福的未来,而妈妈成了让人失望的妈妈。”

我所听到的这几句话,犹如黑夜突然降临的咒语,我看不清了,看不清屋子里的一切,在我身边的墙壁,张开了很大的黑色缺口,就要将我一口吞没;藏在我心底的不能愈合的伤口,像是被一把钝器划开,以硬生生的方式,除了痛,我竟没有其他的感受,有一瞬间我相信这肯定是个梦,可是我听到爷爷的声音,用他冒着怒火的声音在说:“吵死了!允浩,是你在吵吗?跟爷爷去楼下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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