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2)
当我第一次经历童年时,那段时光留下的印记很模糊。
那时候我是孤儿院里最不听话的孩子,会偷偷用钉子刮坏其他女孩的新裙子,朝修女的汤碗里扔蟑螂,没有哪个人喜欢我。
伊丽莎白,你要做个好女孩。院长嬷嬷不厌其烦地说,她站在禁闭室门口,手上拿着念珠十字架与玫瑰经,好女孩才能上天堂。
院长的语重心长的劝告并没能挽救我的人生。离开孤儿院后,我学会吸烟、偷窃、飙车,在纽约阴暗的小巷里滚雪球似的堕落下去。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天堂,我一定在他们的禁止入境名单上。
……那句话只是开玩笑的。
至少在我和同伴胡天侃地的时候,从未想过自己死后会被天堂拒绝接收,重新掉回人间。
我的第二段童年开始于华盛顿州一户普通的家庭,家中有父亲查理,母亲蕾妮,还有个叫做伊莎贝拉的双胞胎姐姐。
我的新名字是伊丽莎白。
对,当然是伊丽莎白,仍旧是伊丽莎白,每个不愿意花心思给女儿起名字的父母都会叫她伊丽莎白。
纽约的街道上掉下来一块广告牌,都能砸死五个伊丽莎白。
但伊莎贝拉不一样,查理和蕾妮用心给她挑了一个好名字,让她不至于被埋没在班级的花名册里;甚至于,明明长着同一张脸,她就是比我更漂亮。
贝拉温柔又敏感,她是蕾妮忠实的倾听者,会为对方排遣小镇生活的苦闷。
贝拉有一双和查理相似的巧克力眸子,目光柔软而忧郁,像那些油画里描绘的天使。
贝拉从小就知道怎么讨人欢心,她五岁就懂得帮查理泡咖啡,或者在蕾妮做家事时搭把手。
小马屁精。
我不是没试过帮大人们干活,但我泡的红茶让查理拉了两天肚子,给花园拔草时踩死了蕾妮养的郁金香……可怜的伊丽莎白,除了偷东西和打架,哪怕她再活两辈子也做不成任何事。
平心而论,斯旺夫妇并没有忽略他们的另一个女儿。可蕾妮自己就像个大孩子,比起关心性格不讨喜的伊丽莎白,她更喜欢陪伴她的小贝拉;而查理又不懂得表达。
伊莎贝拉永远是得到更多爱的那个。
这一切都让我嫉妒贝拉,近乎厌恶的嫉妒着。
如果所有事情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运转下去,或许我会走上辈子的老路,成为一个令人头疼的叛逆期少女,毫无顾忌挥霍自己的青春,和同胞姐姐争吵不休,想方设法摆脱同家人僵硬的关系。
但我的人生在福克斯一个阴雨连绵的夏天来了场急转弯。
那年我和贝拉七岁,福克斯连续下了一个月的雨,乌云阴沉沉压在小镇人们的头顶,墙壁上湿得能渗出水来。
蕾妮和查理在楼下的餐厅吵架。蕾妮不喜欢福克斯阴沉的气候,查理却因职责所在数次拒绝调动岗位;自我出生以来,每年雨季都伴随着蕾妮的指责与查理的沉默。
这是他们吵得最激烈的一次。我把房间的音响开到最大,希望能把那些烦人的争执声盖过去。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又毫不温和地摔了回去,脸色苍白的贝拉站在我面前,没有血色的皮肤让她看起来像一具石膏像。
“蕾妮要和查理离婚,”她说,眼珠在昏暗的房间里大得吓人,“一个芭蕾舞团为她提供了职位,她想带我们去凤凰城。”
“好啊。”听起来他们两个终于放弃互相折磨,“这很公平,我陪查理留在福克斯,你跟蕾妮去凤凰城——”
我忽然说不下去了。
那个词语像一道闸门,许多我从未注意过的、零散的词汇在此时纷纷涌入脑海:福克斯、凤凰城、查理、蕾妮……
伊莎贝拉·斯旺。
窗外炸开一道惊雷。
说真的,哪个女孩子没看过《暮光之城》呢?
上辈子这部电影上映时,我正和自己的不知第几任男友搞在一起。贫民区破旧的影院里闷热难当,我坐在放映室后排吃着加了劣质香精的爆米花,满脑子都是如何把隔壁座位的男人带到床上去。
不过在任何一个计划付诸实践前,一场车祸把我送来了这个世界。
三分钟以前,我从没想过自己活在电影里。
一部魔幻电影,充斥着吸血鬼和狼人,我的双胞胎姐姐还要和非人类谈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