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结界碎裂。

阿尔重新出现在原本站立着的巷子里，此时已经是入夜，他茫然的站立一会儿后，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令人兴奋的目光啊。”

乌云蔽月，镇上的居民都早已回到了各自家中，只有一两个醉汉瘫睡在路边，阿尔不是很喜欢这样黑漆漆的环境，一路上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就像重新回到了他独守一个偌大古堡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都没有自己的归处。

魔族在黑夜中的视力比常人更加敏感，所以他行至某条街道中心时，立刻看到了在围绕自己的角落里都泛着诡异的红光，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忽明忽现，仔细一看竟都是眼睛。阿尔停下来，他感受到了同为魔族的气息。

黑暗处走出来了一个男人，有些佝偻消瘦的身材，在阿尔的面前半跪下来。

他说：“见过魔王陛下。”

都是些低等魔族，虽然不明显，阿尔还是感觉到了微不可见的魔气，眼前这个人便是被低等魔族寄生的宿命体，低等魔族白日便隐蔽在宿命体的深处，夜晚便控制宿命体四处行动。只是这样长久以往，人族的身体会因疲惫不堪而垮掉，最终宿命体死亡。

人族因此便更加痛恨魔族，并由个光明神殿来培养光明牧师与光明骑士团到各个城镇中驻守，发现有魔族的踪迹便全部根除，两族可谓是死对头了。

“你们今后不必再依附人族之身，我已打通了前往魔族领域的入口，下个月圆之夜便能离开。”阿尔说出他来到泽亚大陆的第一个目的，把这些低等魔族都送回去。

那人听了却有不甘的说：“人族欺压魔族多年，魔王陛下何不重回泽亚大陆，重新夺回魔族荣光！”

“我等留在泽亚大陆也有千年之久，实在希望魔族能重回强者之巅，人族无耻，神族更视我们为垃圾蝼蚁，魔族千年之前何曾受过这等欺辱！”男人越说便越是情绪激动，望向阿尔的目光便更加期盼，仿佛最后一丝的曙光。

“这千年间，魔族无论是好坏，一律都被光明神殿的人用光明圣器捅入心脏，钉住了四肢，阻止了魔族再生，最终活生生在光明元素下爆体而亡，血肉洒满整个行刑场。”男人神情痛苦的回忆着无数次见过的场面，魔族活成了过街老鼠，狼狈不堪的四处逃窜，只能寄生在人族体内避免光明神殿的追杀。

“但是魔王陛下你来了，魔族不会认错自己的领袖，请带领我们重新站回泽亚大陆之巅，魔族才是最尊贵的种族。”

魔王陛下听完这番满腔热血的发言，只是淡淡道：“你们还是回魔族领域吧，此后泽亚大陆的事情我另有打算。”他早已有所听闻人族和魔族的矛盾激烈了，何况刚刚他也遇到过这样的事。但此时还不是掀起战争的时候，他无法回应这些魔族对他的期待，只能视而不见。

男人似受到了精神重击般神情呆滞，旁边角落里的点点红光也失望的都退回了黑暗之中，阿尔只能内心道一声抱歉，面上不能流露些许情感，踏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街道中心，但耳边仍然会传来一些在角落里低声哭泣的魔族的声音，凄凉悲叹。

回到城堡时，西斯卡已在门口恭候多时，伸手接过阿尔解下的斗篷外衣，一边询问道：“陛下今日回来的有些晚？”

“遇到了一些事……西斯卡，你知道泽亚大陆的魔族被何等的妖魔化吗？”

“略有耳闻，陛下。”

“来给我讲讲当睡前故事吧。”

西斯卡作为一个尽职的管家，自然不会拒绝主人的要求，站在床边便娓娓道来了这其中的故事。

千年之前，魔族仍是泽亚大陆中的一族，因实力强劲而备受人追捧，彼时人族还只是一个小小国土上的小族，从未有人把他们视作威胁。那时的泽亚大陆仍是神族与魔族一分为二互相牵制，龙族和兽人族还未被灭族，侏儒族仍旧是一个单纯善良的种族，精灵族也时常出现在大陆的每一处，人鱼族仍是海之主，侍奉于神侧。

后来呢，魔族的前魔王不知是何原因与神族族长结怨，两族关系可谓战火弥漫，一战便是百年之久。龙族与兽人族后被卷入战争，最终都惨遭灭族，大陆上再未见过他们的身影。战争的结束则是因前魔王于某日失踪，有传言已是身死，却因神族遍寻不到其尸体而成谜。而后神族扶持了人族作为新的霸主，神族则创光明圣殿散播教会信仰，成为了人族背后的支持者，助其吞噬了许多的领土最终建成如今的人族帝国。

“听起来真是轰轰烈烈的建国史，人族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啊。”阿尔迷迷糊糊的吐槽道，睡意逐渐袭来，最终陷入了梦中。西斯卡待到阿尔真的熟睡后才退了出去，黑夜属于魔族，但魔王陛下却经常在夜晚安眠，说出去只怕是引人发笑。

西斯卡没曾想过阿尔会追问起千年之前的事，毕竟对于现任魔王陛下来说，咸鱼而舒适的生活是他的最爱，而如今突然牵涉起千年之前的战事，西斯卡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有什么事情正在跟随着命运的齿轮转动起来。

尘封千年的事情终于要被人再度想起。

三日后，阿尔再度前往文森特的住所，文森特难得带阿尔进入了房子的地下室，地下室里陈列着许多的药剂试瓶，红红绿绿的颜色十分妖艳，中间还放着一口大煮锅不知是什么用处。阿尔连连惊叹文森特居然搞了个这样的小基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巫的房子，文森特笑而不语，从桌上拿起了一瓶无色液体的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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