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就发疯（1/2）
热闹了一场，众人都酒意上了头。
明朗看着两边，左边江丹脸红扑扑的，跟蓝澈在一边说话，右边路审言痴痴地看着自己不言语，再边上，余景秋一脸郁闷，一杯一杯要把自己灌醉似的，还有那几个已经褪去了青涩的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年少的脸已远去，年少的梦却一直连接着过去、现在和未来。
夜色阑珊，生活还将继续。
过了会儿，明朗见蓝澈接了通电话，随后起身告辞。
余景秋残存了一丝理智，把那几个已经糊了的人一一安排着送回家，还想着去送江丹。
江丹挎着明朗的胳膊回头看了余景秋一眼，客气地说了“谢谢款待，告辞”。
余景秋脸上的红这时已然褪去，带出了许多灰心丧气，她仍是那个没把自己看在眼里的大小姐。
明朗跟余景秋告别，拿了路审言的车钥匙，把江丹小心地放在了后排，又把路审言塞到了副驾驶。这两个祖宗，都得带回去。
江丹晚上喝了不少，甚至喝了路审言几次倒过来的酒，头正晕着，话也不说，开了窗户吹风。
路审言也有点醉了，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明朗看。这个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的人，让他脑袋里浮上了不着边际的想法，我要把万水千山都走遍，把他找回来，把他藏起来，好好看看他，抱抱他。
月色这么好，万水千山怎么这么长。
等到了家门口，路审言慢了好大一拍的神经反应过来，江丹又要留宿，下意识里便跟着明朗回家了。
明朗把江丹安顿到客房，江丹还拉着他说了一句“路审言，留下观察”。
观察什么，自己都成这样了还观察别人呢。
出来便看路审言靠着墙，拿湿哒哒的眼神看他。
“你也喝大了？”
路审言没答话，拉起他转身就走。
“哎，哎，干嘛？我钥匙没拿。”话还没说完，明朗已经被他拉进了对面自己屋子，路审言还没忘一脚踢上门。
门才关上，路审言身体就本能地靠过去，不错神地看着眼前人。
这货绝对喝大了，明朗推了推他，“怎么了？”
“不要动，一点都不要动。”路审言软软地低声说完又盯着人看，盯了好一会儿才幽怨地说：“你又让她留宿。”
这会儿他俩彼此贴着，路审言身上的酒意，热气腾腾地熏了过来，熏得明朗嗓子一阵干涩。
明朗稍微别开身体，躲开了一点， “哎，刚才可是你一直给人倒酒，她喝多了不能不管吧。”
路审言并不接茬，兀自说着，“你刚才还跟那个蓝澈眉来眼去，他冲你笑，你也冲他笑，为什么要冲他笑，为什么要给他留电话……”醉意上头的人喃喃不清地数着自己的不满。
“哪有。”明朗又推了推他，被他更紧地贴了过来，最后整个人都栖在了自己身上。
一晚上明老师都不咋理我，这会儿路审言拼命寻找存在感，“你对他们一个个都那么好，我怎么办，嗯，我怎么办？”
这人喝多了开始胡搅蛮缠，明朗忍不住弹了他脑门一下，“凉拌。”
“疼。”路审言揉了揉脑门，胡乱趴在了人肩膀上，又变成了那只粘人的大狗，鼻音也越来越浓重，“明老师，你抱抱我……抱抱我就原谅你……”
明朗皱了皱眉，这大狗怎么比平时还爱撒娇，抬手意思性地拍了两下他后背，觉得自己喘不上来气，“你先起开点。”
“不要。”大狗说完，抱着人的手又紧了紧，害怕留一点缝隙，怀中人
就消失了似的。
明朗被卡得动弹不得，无奈地说：“你让我喘口气。”
“不要。”当然不能撒手。
“我钥匙锁里头了。”刚才被他慌忙扯出来，钥匙没来得及拿，自己家门被锁了。这个路审言。
路审言眼神亮亮地看着他想了几秒钟，“没关系，我让你留宿。”
路审言觉得自己还挺有逻辑的，说完又觉得身体有点不受控制，晃了晃已经晕成一锅粥的头。
明朗寻思着先给他倒杯水醒醒酒，哪曾想，路审言说完让他留宿，立马抓过他手腕，几步拉到卧室，扔到了床上。
明朗重重倒下，脑袋也是晕了一下。
“路审言，你发什么疯。”才撑起胳膊，那张妖孽的脸就凑了个近，整个人的气息也压了过来。
那些热气、酒气掩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一并涌了上来。
路审言不管不顾地说：“我就发疯。”
要说路审言醉了，这会儿意识却异常清醒，只是所有想法现在已经走成了一条直的不能再直的线，比如说让人留宿就得立刻把人按到床上去。
要说他没醉，头又好晕，处于一种思维已经飘到半空，身体又有点不受控制的奇妙状态。
这会儿，路审言头埋在明朗肩膀，又开始念叨：“你不要对他们那么好，我不让你对他们那么好。”
明朗觉得不能跟他讲道理，想着赶快摆脱眼下的困境，因为路审言整个压在他身上，左右动弹不得。
于是，明朗像哄小孩似的说：“好，不对他们好。你先起来好不好？”
路审言没起来，而是抬手摸索着，打开了床头那盏小灯，浅黄色的光顿时撒了一室。
路审言一只胳膊撑了床，另一手抚上了眼前被微光照亮的脸，仔细地从眉毛抚到了眼角的痣，又一点一点顺着鼻梁滑到了薄薄的唇，完了逗留在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看着他凑的极近的脸，恍惚热烈的目光，一时间，明朗心脏嘣嘣地乱跳个不停，脑袋也在那雾气腾腾的注视中上了头。刚才明明喝酒的是他，为什么自己头好晕。
路审言一边捏着他脸，一边深深皱了眉，好像有什么事让他很发愁。
“这么瘦，脸上都没有肉，可是我怎么这么喜欢你。”说完又不知轻重地扯了扯。
“宝贝，我以前是傻的么，怎么就没明白，我是喜欢你呢。”路审言说着，手顺着明朗耳边滑在了后颈，扣住了他的头，温热的唇也贴了上来。
不知是被这货扯疼了，还是他刚刚叫的那声“宝贝”，明朗突然清明起来，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那个吻悄无声息落在了脸侧，又听他含糊不清地叫了几声“宝贝”，终于撑不住了，头扎在明朗颈侧，睡着了。
路审言，为什么又要叫人宝贝，为什么？
明朗侧过头看着他，深深吸了口气。
路审言，我们本来是两条平行线，说到底，当初是我把你拖下来的，如果没有当初，十有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
那几声“宝贝”，让明朗愣了好一会儿神，想起了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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