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闪光时刻（1/2）

运动会在国庆假期前一天。J中的惯例是每年运动会都申请使用距离不远的市体育馆作为场地，如此一来核对全班同学出勤情况的任务便落在了班长的肩上。顾平炘这天从一大清早开始就忙得焦头烂额，起床时天色刚刚破晓。他潦草地洗漱，叼块面包出门，拼了命似地踩单车。

时间临近开幕式，顾平炘手里的点名单却迟迟未达到全勤。“尤忱月呢？有谁看见她了吗？还有林峰云”

同学们闻言纷纷环顾四周，没有一人发现林忱月的踪影。“他们好像没来。”

顾平炘急了，连忙向班主任汇报。李木子了解了情况，手忙脚乱地找出尤沈月家长的联系方式，得知她大概半个小时前就骑车出了门，她家到体育馆的路程顶多十分钟。另一边，林峰云家长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难不成他俩堵车了？”方明扬猜测。

顾平炘摇头否认：“骑自行不容易堵车，而且云哥他一般都是走路上下学，更不会堵车。”

方明扬纳闷，什么时候顾平炘连林峰云上下课的方式也了如指掌了？

李木子的两通电话如同火上浇油，她一面嘱咐顾平炘帮忙维持秩序，一面前往通知校方寻求解决办法。

“老师，他们来了！”眼尖的同学大老远看见了林峰云和尤忱月，大声地喊。

林峰云背着尤忱月，步履蹒跚地朝二班的坐席走来，人群一片唏嘘，大家纷纷起哄，喊他们“在一起”。李木子和顾平炘赶紧迎了上去。林峰云放下尤忱月，瘫坐在椅子上，“好累，这背的一路不容易。”

李木子连忙问起情况。

“她低血糖，骑车太猛，身体不舒服，就坐在路边的板凳上。恰好我经过，陪了她一会，她说缓缓就好，不用去医院；等她休息得差不多，车我找家店寄了，人就给背过来了。”林峰云简单地陈述。

李木子心有余悸，草草地夸奖了一同林峰云，带着尤忱月去做进一步检查。

“你别说，女孩儿的身体那叫一个软，背得我都起了反应.....诶，老顾，你看过那些片子吗？”林峰云见李木子走了，拉过顾平炘说悄悄话。

顾平炘受不了林峰云的黄腔，听得面红耳赤，敷衍地“嗯”着。

林峰云好似没有自知之明，顾平炘的模样只让他觉得有意思，他用逗宠物玩的心态逗着顾平炘：“你说尤忱月的胸大不大，摸起来什么感觉？”

顾平炘只想骂一句“你好恶心。”，但是对林峰云习惯性的避让使他如鲠在喉。他羞赧地起身，想要逃之夭夭。林峰云见状，笑得前仰后合，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逃跑。顾平炘没法，木鸡似地呆坐在林峰云旁边，任他说什么都只回单字“嗯”。林峰云狡黠地瞥了顾平炘一眼，随即不再谈论有伤风化的事，改口问：

“你是不是白/痴？”

“嗯。”顾平炘面无表情。

林峰云又是一阵大笑。

顾平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了，找个借口跑路：“云哥别闹了，马上准备入场式了。”

二班的入场式队列以正装为主，少年们青涩的身板穿上西装，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加上二班的队列表演放弃了花里胡哨的动作，难度不高，很容易就能走得整齐划一，因此取得了不错的名次。顾平炘粗略地加上入场式获得的分数，心想今年二班在积分上不至于垫底。

顾平炘经历了整个九月席不暇暖地筹备，走完队列后，终于算是清闲了些，比赛中的主要问题都交给体委方明扬处理，而林峰云和自己的比赛在下午。顾平炘愉快地当了回散人，身后背着个包，脖子上挂个数码相机，悠闲地在比赛场上走动，做起后勤。

“班长！快去拍白滨比赛！”学委李思穆撞见顾平炘，硬是拉着他往田径场走。

“白滨？他今年什么比赛？”顾平炘想到白滨去年跳高的秀逗经历，来了兴趣。

“他今年单人跳绳。”李思穆回答。

“这不至于出糗吧！”顾平炘笃定。

“谁知道呢？他干啥都跟没长脑袋似的，就没干成过几件事。”李思穆摊手，满脸无奈。“对了，班长，你知道吗？今年运动会之前，林峰云特地警告过白滨不许丢脸，否则亲自在全班面前搞个仙人掌摩擦白滨下边，白滨不仅答应了，还说要是他出了什么岔子，边摩擦仙人掌边叫林峰云‘爸爸’。”

顾平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这个始作俑者不但消费了白滨的痛苦往事，还让人家被林峰云这尊大神给盯上了。

“班长你怎么了？”李思穆问。

顾平炘心虚地收了笑：“没啥，去看比赛。”

白滨的比赛出人意料地成了二班最吸引人的项目，原因无它，去年的纵身一跃让白滨成了二班的红人，跳高磕蛋也成了班级里一个经久不衰的笑话。

“白滨加油!一雪前耻!”方明扬喊了一嗓子，紧接着二班的诸位同学跟着喊了一遍。

方明扬似乎还觉得不够:“再来一遍!”众人又笑着吼了一遍。

“够了啊你们!”白滨尴尬地笑道，老是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被人揭底。

“白滨，跳不好仙人掌等着你。”林峰云不忘提醒。

白滨一听林峰云说话就噤了声，默默地做起准备活动。

“看来还是云哥好使，其它人完全制服不了白滨。”方明扬感叹。

大家玩笑归玩笑，心里倒是并不担心白滨的比赛，毕竟这项运动难度比起跳高要小得多，几乎人人都能跳得起来。白滨心急火燎，只等着借跳绳来摘掉扣在自己头上的帽子。比赛开始后，他也是使出浑身解数，越跳越快。就在二班的众人觉得奖牌已经是囊中之物时，白滨的绳子直直停住，他一个踉跄，屁股先栽在了地上。观众一片哄笑，二班的同学捂起眼睛，不忍直视。

“白滨！你倒是快点啊！”方明扬急得直冒汗，仿佛自己在比赛。

“我也没办法啊！鞋带和绳子缠一块了！”白滨低下头，手忙脚乱，试图将绳子和鞋带扯开。好不容易将绳子扯开，鞋带系好，还没跳个几秒，裁判就吹响了哨子。

顾平炘遗憾地叹气，心想白滨这下肯定拿不到名次了。相当于缺席了半场比赛的白滨，毫无疑问地拿下了倒数第一名。

“我问过门口花店的老板娘了，她说她们卖的仙人掌质量挺好，一株株刺都挺硬的。”白滨刚从赛场上走出，就遇到了摩拳擦掌的林峰云。

“峰哥饶命。”白滨低声下气。

“我饶你没用，现在我们班至少有半班人想打你。”林峰云说。

话音刚落，李思穆怒冲冲地窜了过来，一拳锤在白滨的脑袋上，顾平炘拦都拦不住：“你这**连绳都跳不好！”林峰云幸灾乐祸，也跟着拍了一下。

白滨自知理亏，任凭怎么打骂也不吱声，等众人怒气消后悄悄跑路了。

上午的比赛基本上结束，趁着午休的时间，顾平炘浏览了一遍拍摄的照片。班上大部分人都有上镜。顾平炘打算让每个同学至少拥有一个定格的画面，毕业之后就能记住这段时光的模样。

“拍的什么？哥看看。”林峰云凑到顾平炘跟前。

顾平炘把相机递给林峰云。

“你把我拍的好丑！”林峰云见了自己的照片，不满地说。

“哪啊？”顾平炘也瞧了一眼，“明明挺帅。”

“嘴挺甜，”林峰云得意洋洋：“跳高的时候记得多给哥拍几张！”

林峰云坐在顾平炘旁边后就没打算要走，而是对着顾平炘一通碎碎念，讲述他上午观看比赛的各种趣事琐事。顾平炘听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头挨在林峰云肩上，林峰云也昏昏欲睡，没有推开顾平炘，两人最后就这么倚着睡午觉。

“我去，老大和他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坐在林峰云后一排贺小栗惊讶地问。

“我看不下去了，老大在我心里的印象全毁了，我先溜了。”林峰云的另一位“小弟”陈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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