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光（1/2）

顾启勋开学前一天送顾平炘回了宿舍，时隔大半年回到校园，顾平炘尚觉有些恍惚。

刚到宿舍门口，张楚汉就蹦跳迎了出来：“平炘！你回来了！”

顾平炘笑着点了点头。张楚汉的模样没多大变化，个子却是高了几公分。

凌启霖也走了出来，接过顾启勋手上的箱子，把手搭在顾平炘的肩上往里走：“叔叔，箱子我来提。”

“谢谢。”顾启勋抹了把汗，见顾平炘的两个舍友性格都算好，也稍微放了点心。

宿舍比起原来给人感觉宽敞不少，顾平炘正纳闷，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定睛一看才发现余泽广的床位零乱地叠着几本旧教科书，此外几乎清空了。

“他人呢？”顾平炘问凌启霖。

“他搬出去住了，说我和楚汉影响他学习。”凌启霖小声道。

顾平炘心知肚明，绝非是凌启霖和张楚汉拖累余泽广，而是自己离开后，余泽广把矛头转向了另外两个舍友。他单独在学校附近租房，或许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

“他搬走以后我看一中怎么看怎么顺眼。”张楚汉悄悄说。

顾平炘其实也有同感。余泽广一走，压在他身上的石块突然就滚落而去，与另外两个舍友似乎都少了点隔阂感。

顾平炘的身子仍有些虚弱，面色像是扑了层薄薄的白灰，原本就清瘦的体型如今则更像一张一吹就跑的纸片。他伤及胃，他修养期间也无法大量以食材进补，故而身体素质难以恢复到伤前的情况。张楚汉和凌启霖见状，让他坐位置上休息，两人同顾启勋一道，把顾平炘的床位上下清扫了一通，连床边的铁架子都被擦得锃光发亮的。

“启霖，你有电话吗？我们互相存一个，你和楚汉帮我多照顾照顾平炘，有什么问题联系我。”顾启勋临走前，把凌启霖拉到走廊上交待事情。

“有。”凌启霖掏出手机，存了顾启勋的电话号码。

顾启勋瞥见凌启霖手上最新款的名牌智能手机，心道这孩子的家境估计该是殷实富足。

“那叔叔先走了，谢谢启霖了。”顾启勋拍了拍凌启霖的后肩：“你回去忙吧。”

“好，叔叔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平炘。”凌启霖说。

顾平炘顾家夫妻对学校方面宣称顾平炘患了严重的胃病，动了手术，对其他细节只字不提。张楚汉和凌启霖并不知情，对顾平炘休学前后的细节也就不多过问；该有的照顾一点不少。甚至张楚汉连端个饭都不让顾平炘亲自动手，还美其名曰“爱的力量”。

“你这是有多爱小顾，你对我这个大活人一个学期讲的话还不如和小顾一天讲的话多。”凌启霖直到夜晚休息前还在闷闷不乐：“我就这么招人烦吗？”

“你就是可怕，我开学一见到你你就凶我！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不管男女，所以我喜欢小顾。”张楚汉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亮。

“楚汉，你讲真的？要不我们在一起吧。”顾平炘挑逗地问到。

张楚汉明显是叶公好龙：“才不要！我只是欣赏你的外表，我不想和你探索爱情最深入人穴的领域！”

凌启霖起身踹了一脚张楚汉的床：“又开黄腔！你的研究领域能别延伸得这么广吗？小顾是病号！”

张楚汉回踹了一脚：“病号多听听黄腔才会痊愈!”

若是张楚汉话多，顾平炘还觉得不足为奇；可如今居然连凌启霖这样冷面冰山、沉默寡言的性格，都能与张楚汉有来有回地拌嘴。他不禁好奇离开的这一年宿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觉得启霖的话变多了？”

“说来话长，”张楚汉叹了口气：“我们两个经历过两条统一战线的洗礼，早已经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说人话，别扯历史术语。”凌启霖暴躁道。

张楚汉冷哼两声：“其实就两件事。刚开始我俩一起对余泽广忍气吞声，实在受不了了，每天吃饭的时候就一起骂他，你还别说，骂人真是最快拉近距离的方式；后来我和霖哥一起喜欢上文科班一个女孩子，最后我发现我适合做那个女生的闺蜜，就把机会让给霖哥了，还帮着一起追。”

“追到手了吗？”顾平炘问。

“那肯定，连小嘴都亲上了。不知道有没有进行深入人穴的探索。”张楚汉憋笑道。

“cao/ni/ma！”凌启霖大声爆粗，抓起枕头砸向张楚汉。

“枕头归我了。”张楚汉耍起无赖：“别想来我床上，我最近发现自己有双性恋倾向，你要是上来我把持不住，可能我俩要一起退学。”

“你每天都看得什么啊？”顾平炘笑着问。

“就一些社会科学的专著啊，像李银河那几个教授的书。”张楚汉接着问：“你们就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吗？”

“我只喜欢女孩子。”凌启霖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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