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阿姨，我不娶。我可以嫁（1/2）

贺栖梧喜欢秋天，喜欢家门口偌大的银杏树。落叶的时候，地上全是金黄。

陈朝就在银杏树下等他，小小的脑袋耷拉在两膝之间，坐在树下凸起的藤根上。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陈朝把一旁的帽子捡起来带上，“看我的新帽子，好看吗！”

贺栖梧点点头，踮起脚尖抬手去把人帽檐上的银杏叶拿了下来。阳光透过叶片，将脉络印得丝丝显现。

那是深秋的味道。

陈朝和贺栖梧住在一个小区，当然，这个小区也有很多同龄小朋友，一到周末，小区唯一的沙坑就是他们的天堂。两个人无不例外走到那里，寻找一个小角落蹲下来建他们的城堡。

“看呐，是谁来玩了！”

边上一个小男孩突然发现两个人的存在，顿时站起来往那边扔了一捧沙子。

陈朝猝不及防被袭击了，揉红了眼睛才觉得有些好转。他立马过去猛推人一把：“你干什么呢！”

其他在玩沙子的几个也跟着站起来，三个小男孩一起站在陈朝面前，一个比一个高。

陈朝丝毫不怂抬头瞪上去。

“不要在这边玩沙子。这是我们的。”刚刚扔沙子的高个子也缓过劲儿来，趾高气扬。

“谁说是你们的？小区是我们大家的，沙坑也是。我妈说了，这是共同财产！什么时候被你们占去了！”陈朝把帽子使劲向下扣了扣。

贺栖梧在一旁好不容易把自己身上的沙子拍完了，有些瑟缩往陈朝身边靠了靠。

“我们……”高个子顿时有些答不上话来。

陈朝打小就聪明，口齿伶俐的一直被老师喜欢。区区对付几个只比他大一两岁的，根本不在话下。

“那好吧。我们可以让一块给你，但是，”一边稍矮的男孩抬起手指了指贺栖梧，“他不行。”

贺栖梧见状立马后退了几步想走开，陈朝一把扯住他的手死死拉紧。

“凭什么不行？他是我朋友。”

“嘁，我妈说他有娘生没娘养，不要跟他玩……”

话还没说完，陈朝就冲上去往人脸上揍了一拳，左手扯住人衣服用力一推，紧接着直压而上，又是一拳打在他下颚骨上：“你不许说他！”

其余两人见状，直接把陈朝围住，一人一边把他用力扯下来，陈朝被按倒在地，帽子直接被他们摘下来狠狠踩了几脚。

“就是没有妈妈！贺栖梧就是没有妈妈！他是个野孩子，是孤儿！”

陈朝直接张嘴咬住一个人的手臂，才又翻身起来一脚踹他屁股：“谁是野孩子！他有爸爸也有妈妈！你不要胡说！”

贺栖梧已经悄无声息掉了好多眼泪了，奈何他矮小又没有，丝毫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这场打斗，只能小心翼翼去拉扯一个男孩的胳膊，一边哭一边喊：“陈朝！陈朝！……你们不要再打了！”

“爱哭鬼！”男孩直接将贺栖梧一把推倒，继续埋头加入混战。

贺栖梧只感觉自己埋进了沙子里，爬起来的时候，膝盖全是血。

混战是在居委会阿姨的吼叫声中结束的。他们五个全被带到物业休息室等待家长认领。

陈朝是最惨的那一个，脸上大小好多处淤青，鼻子已经被阿姨拿了纸巾堵起来才防止血继续下流。贺栖梧怯生生站在陈朝后边，抽抽搭搭还是在掉眼泪。

陈妈是第一个赶来的，她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扫了一眼排排站的五个人，好久没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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