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去陪你师母说会儿话吧。”老人从床头柜上拿了点水果去洗，留李年华一个人在病房里陪着她。

李年华上前，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前，小声唤她，原本紧闭的双眼挣扎几番后缓缓睁开，一双眼睛已经失去焦距，毫无光彩。

“师母……师母我是年华。”李年华双手握住她细瘦的手。

她没有力气，只能发出“嗯嗯啊啊”几个气音，但是通过她脸上的表情，李年华知道她还是记得自己的。

“师母……师母……”他话还没说到两句，眼泪就唰唰地下来。

那是他学生时代收获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他出身不好，是从很远很远的小地方走出来的人，学生时代除了几个老师，就没有其他人知道。宋老师跟师母知道他的难处，格外心疼他。

他们给了他教导学生的严厉，教育孩子的温柔，让他的大学时光不至于只有寒窗苦读和韩靖这两件事。

他在病房里陪了她很久，明知得不到师母的回话，依旧絮絮叨叨地说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宋清声就坐在旁边的另一张病床上看着他，慈爱和蔼，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

即将日落的时候，宋清声才把他送出病房。

“说来说去，我还没问你今天怎么到医院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年华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最近胃有点不太舒服，就过来做个检查。糟了！”

“怎么？”

“我忘了去拿检查报告了……”

他匆匆告别宋清声，约定好改天再过来看师母，就急急忙忙往检查室走去。

检查室早已下班，他的报告被丢在检查室门口的报告领取处。看到那个被牛皮纸袋封着的报告单，他心里升腾起十分不好的预感。

他拿了报告，还没打开看就接着往诊室赶去。

好在，医生还没下班。门口已经没有排队的病人，他站在门口等了几分钟，诊室里的病人走后他就紧接着进去。

大概是因为早上韩靖的关系，医生还记得他，接过他的报告单认认真真看起来。

医生看着报告，又抬头看了看他，接着把视线转回报告上。李年华内心不好的预感再一次涌上来。

“医生，我的胃怎么样了？”他害怕地问道。

医生摘了眼镜：“胃溃疡，不算太严重，好好配合治疗吧。”

“不算太严重”，那也是“严重”的意思了。

医生把他的报告单放到他面前，严肃地说：“你的胃溃疡已经不是早期的病症。再这么放任下去，不到一个月，你可能就会有消化道出血的症状，若是再严重点，就接近癌变的范围了。”

“癌变”两个字让李年华脸色一白：“那我……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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