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鹅8（1/2）

未婚夫夫该做些什么，经验为零的许绵自然没有标准答案。他坦诚地把作答的机会交给了求婚的那方，“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李同舟亲吻着他戴了婚戒的无名指，“的确要庆祝。”

不知道从哪里找好的高尔夫球车，坐上驾驶座上的男人像是黑夜中闪闪发光的星辰，毫不在意地向着自己的未婚夫散发着吸引力，“来。”

许绵痛快地跳上车，“去哪。”

“你想去哪？”

许绵笑，“我想……去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男人发动车的手顿了一下，凑近跟他接了个克制的吻，“别引诱我了，坐好。”

高尔夫球车的速度并不快，海风轻柔地拂过许绵泛红的脸，却让他产生了一种喝醉了的快意。他忍不住哼起了熟悉的歌，词句忘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那轻快的旋律。

李同舟听着听着，不觉失笑，“某位小朋友不是说，不能更开心了吗？”

许绵靠在车座上，抬高腿，惬意地打着拍子，“我说过吗？”

“这就不认账了？”

许绵眯起眼睛笑，“认。不是已经把口不择言的我赔给你了吗？”

李同舟的声音似乎比拂面的海风还要温柔，“是。”

无酒自醉的许绵蹭到驾驶员的身侧，“我也想要你把自己赔给我，好不好？”

李同舟逗他，“请问这位先生，我为什么要赔你呢？”

“因为你打乱了我一整个人生计划，给我出了个世纪难题，我现在还在头疼怎么把你稳妥地塞进去。”

今夜的许绵坦荡地让人招架不住，李同舟恨不得立刻停下车再抱他一回，“你人都赔给我了，遗留的难题自然也该归我。”

“那你呢，赔不赔我？”

“很遗憾，我赔不起。”

“哎？”

李同舟笑了笑，眼底有得偿所愿的快活和放松，“早都给你了，我拿什么赔？”

“啊”，许绵醺醺然地低声叹道，“你真好。”

高尔夫球车安静地在海边行驶着，过了半晌，哼着歌的青年才说道，“我很高兴你能爱现在的我。”

男人抓住了关键词，“现在？”

许绵郑重地说，“是啊，以前的我……不配得到这样的幸福。”

“我知道，无论我什么样子，你都会喜欢我”，他望向将要被黎明撕破的夜里，眼中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光，“但我自己，并不喜欢那样的我。”

李同舟清楚青年在努力地跟他解释当初的犹豫和不安，故而没有打断，只是放缓了车速，空出一只手来，握住了青年微凉的手。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时的我，潜意识里莫名其妙地认定了，没必要太出色，也不应该尽力去做事。我为之羞愧，但也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年。”

许绵露出一个有些酸涩的微笑，“很糟糕吧？幸好遇到你了。”

“你让我认清了好多事，我都开始喜欢现在的自己了。”

李同舟终于开口了，“许绵，不是我让你认清的，你本身就是这个样子。你不过是花了一点时间找回自己罢了。”

许绵丢开心上那点不足为道的苦涩，举起两人交握的手，亲了亲男人的指尖，“谢谢。”

黎明即将来临。

他们停在了一处高崖边上。李同舟拔了钥匙，下车为他翻译山壁上的西语简介，“这里是Cancun的最东边。”

许绵心领神会，“你要带我看日出！”

他找到了最佳的位置，盘腿坐下，朝男人招了招手，“来呀。”

李同舟轻轻框住他，“我曾经对自己许诺过，每个清晨，我都要你在我身边醒来。今天就是我们余生开启的第一天了，所以……”

“所以，我不会忘记今天看到的景色的。”

李同舟垂下眼眸，轻吻许绵的侧脸，“我也要感谢你。你不在的时候，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自己。”

许绵像是又灌了一坛美酒，醉意直冲大脑，脱口而出，“我们做吧。”

李同舟在他的耳畔低低地笑了，许绵的耳朵快要烧起来了，眼前仿佛被人点亮了无数壮丽的花火。他终归是看到那初升的旭日了，迎接世人的小小太阳有着温暖又柔情的光芒，妥帖地覆盖了他们交缠的身影。

这是他们余生迎接的第一个清晨。

幸福得几乎让许绵落泪。

心情不能更雀跃的他，和李同舟两人开着高尔夫球车回去的路上，迎面撞见龇牙咧嘴的孟知趣，竟也不觉得麻烦精不顺眼了，“孟老师是在等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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