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我今天……去找肖平炀了……”她把烟夹在手指间，并没有点燃。

肖淑文把勺子撂在碗里，有点莫名其妙：“你去找他干什么？”

“我想让他多拿点抚养费，他没同意。”她说完之后顿觉烦躁，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又不差钱，多拿一点怎么了啊？”

肖淑文觉得眼前这人真是不可理喻，他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你以为还是奶奶在的时候，你去一趟就能骗回来点？”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去骗，他们家掏钱养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章芸玲也被他一句话激怒，把烟撇在桌上。

“养儿子是天经地义，养前妻也是吗？我看你是喝酒喝得头脑不清醒了吧？都离婚十几年了，老城区卖房子的钱你都被人骗走了，你以为肖平炀是谁，能让你一口接一口的吸血？”

肖淑文被这荒谬又可笑的言论气到口无遮拦，但是恶言出口没法收回。他看着章芸玲气到摔门出去，却并不想管。

他甚至烦躁的想，走吧走吧赶紧走，让他一个人呆着最好。

他觉得身心俱疲，又觉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吐不出也咽不下，憋得喉咙生疼。

正常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但是他清楚，自己的家庭绝对是不正常的。

印象中似乎从来没有三个人坐在饭桌前心平气和的吃过一顿饭，小时候是看着他们两人吵，现在换成了自己和章芸玲吵。

他坐在饭桌前发愣很久，最后起身去添了第二碗饭，然后把面前已经凉透了的菜一扫而光。

直至第二天早晨肖淑文临走前也没见她回来。他本来想蒸碗米饭，等章芸玲回来随便炒个菜对付一口。但是淘米淘到一半，突然就觉得心口一阵发闷，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把锅一放，转头穿了校服就出门了。

等他推开楼道大门，太阳光暖融融地洒在他脸上，他才感觉到，从昨天晚上就憋着的那口气，终于能吐出来了。

爱咋咋吧，不想管了。

军训的最后半天，熬过去就有两天休息日了，肖淑文现在全凭对周末的一点期待来支撑自己度过漫漫长日。

他叹了口气，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近发愁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点。但又没什么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对面街上有个人背朝他站，手里抓着校服外套。两条长腿实在显眼，校服裤子都短了一小截儿。

那人回过身往对面路口看了看，肖淑文就见着他衣服上的手绘皮卡丘了。一猜就是齐非，省下了看脸认人的功夫。

肖淑文过了马路走过去，带着疑问：“等人？”

齐非拿手遮了遮刺眼的太阳，懒洋洋回答：“是啊。”

“那我先走了？”肖淑文说完，脚就抬起来了。

齐非盯着肖淑文眼睛，以为他只是单纯皮一下，结果发现这人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询问。

“你先走哪儿去？我在等你看不出来吗？”

“啊？”

齐非翻了个白眼，这位朋友，你看起来有些不太聪明的亚子。

齐非把外套甩肩膀上，头也不回往前走了。

肖淑文很懵，但仍然老老实实抬脚跟上了，他其实想问齐非等他做什么，但是走了半天也没开口。

“等你一起去学校啊，不然还能干什么，等着收过路费？”齐非没前没后说了一句。

“……”

这失传已久的读心术，到底是哪里学的？

“有话就说，想问就……算了，我看你脸都知道你的心理活动。”齐非觉得无奈，不用管肖淑文张没张嘴，反正想说的全都写脸上了。

“……”

实际上肖淑文还比较好奇齐非为什么那么喜欢皮卡丘，不过还是忍下了，毕竟好奇心能害死人啊……

这回齐非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因为齐非把头扭过去没再注意他，只看路了。

这条人行路此刻尽是三三两两结伴，或是独自一人低头赶路的学生。路边的乔木长的还挺茂盛，他们在树荫底下漫走，全无交流……

肖淑文不想张嘴，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已经充分领教过齐非嘴炮有多强。

校门口就很热闹了，早中晚上下学时间都会有许多小摊摆出来。

齐非走到摊前，买了杯豆浆加一屉小笼，转身问肖淑文：“早饭吃了吗？要不要来点？”

肖淑文摆了摆手，说了句没什么胃口。没吃是没吃，倒也不是很饿，况且他从昨天晚上吃冷菜之后一直到现在都觉得胃里不舒服，也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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