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还好是周五，不用上晚自修。

五点半放学铃响的时候，齐非和包晓生相同的姿势趴着桌上，动都不想动。

齐非是脑袋发烫，身上却一阵一阵打着寒颤。肖淑文没法，只能把自己的校服脱了借他穿。

陶溪然也把校服脱了打算给包晓生披上，包晓生死活不干，所以刚一出教学楼大厅，差点没给冻哭，就连肖淑文都被风吹了一胳膊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雨停了，但是温度再没有回升的意思了。

四人一起回家，陶溪然特地绕了个远路，怕肖淑文一个人没办法照看他们两个。

包晓生看着状态能比齐非好一点，齐非除了惊天动地的喷嚏以外，还不停的咳嗽。

他扭过头问肖淑文：“你还有口罩吗？给我一个。”

肖淑文翻了翻，倒是找到一个没开封的新口罩递了过去。

走到公园的时候陶溪然和包晓生拐了另一条路，肖淑文则打算一直跟到齐非安全到家。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从人行路上下来有个三层小台阶。齐非可能是真的烧到意识不清，差点一脚踩空。还好肖淑文离他不远，一把薅住。

“我这要是没拽着你，你聪明的大脑瓜可能会杵地。”肖淑文拉着他胳膊，说完还觉得自己可能是跟齐非混得久了，居然能说出这么不着调的话。

齐非没反应，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

都懒得说话了，那应该是真的很不舒服。

“都走到这了，我直接给你送回家吧？”

帮人帮到底啊。

到齐非家门口的时候，齐非掏出钥匙，对着锁孔老半天都没怼进去。最后还是肖淑文叹着气，抢过来钥匙开得门。

冷清，真冷清。

客厅采光很好，明亮又宽敞。但是物品非常少，以至于一眼看上去整个客厅都是空荡荡的，就像没有人住一样，而且连沙发木腿上起保护作用的泡沫和塑料都没拆。

肖淑文低头扫了一眼，门口放着的也只有齐非穿的那几双鞋子，他都见过也认得，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好像，就只有齐非一个人住在这里。

齐非一到家就坚持不住了，闭着眼迷迷糊糊撑在门口玄关的柜子上，好半天都没动。

肖淑文半拖半拽，最后给他弄到卧室，撂在床上。

卧室倒是东西多又杂，就好像他的活动范围就只有这么一小块地儿一样。

齐非又咳嗽两声，肖淑文伸手推了推他，问：“你家里有温度计吗？感冒药和退烧药有吗？”

“没……”口罩还扣在他脸上，说起话来声音闷闷的。

没事儿吧……用不用送医院啊？

肖淑文想了想，又低头轻声跟他交代两句：“我回家给你拿点药，钥匙我先拿走了，很快就回来。”

肖淑文特意跑到厨房里头转了一圈，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一粒米。最后叹了口气，行吧，还得再拎顿饭过来。

反正就住在马路对面，连上上楼下楼的功夫，也就十分钟不到。

肖淑文开门的时候，他妈正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堆粗毛线，翻来覆去很纠结的样子。

“你在干什么呢？”肖淑文走过去，坐她旁边看着这一堆。

“我想勾个毛线拖鞋，勾了一只后发现没有同色的粗毛线了。”章云玲伸手抓了抓满脑袋爆米花卷发，挺懊恼的样子。

肖淑文拿起拖鞋看了看，绿花鞋面，浓浓的老年人风格。

他把身后的书包退下，拉开拉链掏出来个便携玻璃水瓶，递到章云玲面前问：“你能给它勾个毛线套吗？上面的手提绳断了，拎着不方便。”

章云玲接过来，拿在手里转了两圈说：“这个容易多了，我这两天就给你勾出来，但是你这杯子得搁我这。”

肖淑文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去翻了翻柜子。根本没挑，直接把一袋子的要全拿齐了放书包里。又去找了个保温桶，把章云玲刚做的饭菜都装了点。

章云玲看他满屋子忙忙叨叨，问他：“干嘛呢？你要出去单过啊还是咋？”

“晚回来会儿，不用等我。”说完把门一关，下楼了。

剩下章云玲一个人抱着个水杯坐在沙发上，愣了半天说了一句：“嘿这臭小子……”

齐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台灯，书桌前还坐着个人，他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桌前那人突然起身，站到地中间，开始做了一套肩颈保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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