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考察(四) 山城里头的一只鬼，就是山鬼（1/2）

崔悦见白召南不说话，反而安慰起对方起来：不用担心，我真的是没有受伤，保镖把我护得好好的。

除了不顾当事鬼感受把他当成米包背外。

崔悦想着既然都说开了，就索性把事情都说了个遍，白召南听着听着所有粉红小心思都没了，重点落在崔悦口中的幻境上。

一对会发生关系的父子，而且还说白是恶趣味，不是白召南敏感，而是放眼整个地府，有着特别含义的白，只有白清河和自己。

父子他没有印象，但拿着仪器检查身体、被固定在桌上动弹不得，白召南皆深有体会。

怎么了？崔悦说着说着发现白召南脸色突然凝重起来，第一反应以为白召南在害怕，居然主动拍拍对方的手背，道：都过去了，不用怕。

......小边炉你什么时候生了我害怕的错觉。

崔悦回以无辜的眼神，脸色都变了，还不是害怕？

白召南盯了崔悦一会，最终在对方纯洁的眼神中投降：......好吧，我是有点怕。

崔悦深以为然，他刚刚逃跑时都慌得不行，何妨听他文字转播？白召南一定也在为差点自己而后怕，身为小弟自然就不能让当家担心，展示自己强大心灵的潇洒一面。为此，他主动地转移话题，道：我实习又肥了，辫子姑娘会不会骂我？

白召南一怔，这才想起小边垆是来这边考察的，他就这样把崔悦带走，辫子姑娘不就以为有两个学生加入投胎大队吗？

你实习干了什么？白召南深知崔悦的前科，先了解清楚再说。

崔悦脸一红，尴尬地把吓人失败的事说出来，白召南听了眼角直抽，背古诗不是不行，但在那种环境下背《月下独酎》，人家只会觉得还上神经病，而不是意识到自己撞鬼。

......你可以背其他的，或者干脆不现身只在他耳边背诗。白召南叹了一口气，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崔悦是自己收回来的，跪着也要把学生教好：如果你要现身，最后就不要背中小学教材会用上的唐诗古文。

但我怕背了他们听不懂，一开始我本来想背《山鬼》的，这里是山城，我就是山城里头的一只鬼，也就是山鬼。崔悦天真道。

......你还是放过山鬼吧，屈原听到要哭了。白召南看了一下窗外的海景，见天色尚暗，就道：过来，我现在带你回去找辫子姑娘，免得她担心。

结果白召南不止带崔悦去见辫子姑娘那般简单。身为一个校长，无论再多宠吊车尾的学生，也接受不了崔悦交出的这么一份功课。两只鬼回到大学，在教职员宿舍找到敷面膜的辫子姑娘，向她解释一下两名学生的去向。顶着面膜的辫子姑娘不便说话，全程都是瘫在沙发上挥个手表示知道，那群道士教授闹出的动静太大，她见时间过了崔悦和曹终南也没回来，就以为他们被超渡，还准备待会写个报告给阴大地府北分校。

然后，崔悦就被白召南带到学生宿舍前，无情宣告吓不到人不准回去。

崔悦下意识道：但我的《山鬼》还没背好......

白召南忍不住反了一个白眼，道：小边炉，放弃你的《山鬼》，你就不能找点简单点的方案吗？

被骂的崔悦失落地低下头，道：但我想来点跟大学有关的点子。

白召南压下差点脱口而山的《月下独酎》也跟大学没有什么大关系，改道：你是可以循这方向想，但有时也要顾及自己的能力，你看辫子姑娘不也是靠一条辫走红？

崔悦应了一声，没有开口说话。

白召南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和崔悦来个额头贴额头，直到小边炉的瞳孔映出自己的样子，才道

：你可以的，上次伞子那次你不也是做得好好的，唔？

崔悦脸上飞红，额头传来的触感令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之前的晚安吻，徧徧白召南为了确保他的鼓励能传入小边炉耳里，用了力道按住崔悦的肩不让他退开。

我、我知道了！崔悦根本不知道他是在放声大喊，他只觉得他们再贴来贴去他的脸就会红成西瓜了。

白召南哪会不知崔悦的反应，他表面装成什么不知道的样子，心里却是在偷笑，小边炉纯情到这样已经不行，如果他现在直接吻上去，对方大概会原地爆炸。

这不是他想要的后果，现在还是温水煮青蛙，让小边炉一步步习惯就好。

崔悦被放开后和白召南拉开了些许距离，偷偷用懊恼的目光抱怨瞪了对方一眼，白召南这臭家伙又不打招呼突然贴过来，若不是自己宽宏大量，体谅对方暗恋自己而不自知的迟钝，他绝对会把这事告之秦风。

可惜白召南不知崔悦的想法，若他知道肯定会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把崔悦固定在怀里，一边说着我现在就是在给你打招呼，一边把鬼压下。

大学生都是夜猫子，崔悦脸上红晕还没退，一个倒霉的男学生正往宿舍方向走来。白召南见机会来了，就示意崔悦集中精神准备出手。

崔悦脑袋空荡荡的，刚刚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就被白召南干扰，而《月下独酎》又属于短暂记忆，现在若要他背对影成三人的下句，他分分钟会来句恨别鸟惊心。

男学生愈来愈近，崔悦愈来愈紧张，而他脑海也出现短路，满满是白召南的身影、白召南的声调，还有白召南贴着自己额头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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