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结束了（1/2）
晚上, 班级匿名群里群魔乱舞。
之前被选中的十二个幸运儿, 纷纷秀出了自己的作品。
最搞笑的就是陆筱厕所做作业那个。
众所周知，学校的厕所都是蹲位, 可没地方放本子。
两人就把本子靠在厕所的推门上, 人家陈启忠在旁边拿着手机，录短视频。
陆筱压着本子，两人头凑在一起研究数学题，因为断电，厕所里没光，只能开手电筒。
外头时不时还有别的班没走的男生进来，厕所里又没别的声音。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视频里两人起初还在低声争辩一些学术问题，结果4分24秒的时候，外头一个人突然拍了拍最里面也就是陆筱他们呆的小隔间。
“喂，有人吗？”
两人瞬间停下了笔。
半天, 陈启忠回话：“干嘛，蹲坑呢。”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女生的声音。”
里侧的两人：“……”
“我看教学视频呢。”
陈启忠冲陆筱眨了眨眼，后者嗓音慢慢变大, 跟手机慢慢放大扬声器里的声音一样。
“同学们，这道题的解法有三种, 我们先从最容易……”陆筱模仿网课的女老师。
外面静了十几秒：“你有毒啊, 上厕所还学习。”
“这不月考了吗？上厕所闲着也是闲着嘛。”
班群里的人看完都笑尿了, 体委还说要评选出一个最佳视频奖, 还要发表获奖感言, 以后去了社会求职履历上也能添上精彩的一笔。
群里的人给了他六个点让他自己体会。
陆筱还在那后怕：[你们是不知道, 当时吓死我了，幸亏我机智。]
[其实还有我提点的好。]
[忠狗，你要点脸不，你一个眼神人家陆同学知道些啥。]
体委正在统计群里的视频数目，怎么数都发现是11个。
他在群里问：[是不是还缺了两位，我数了一遍好像是11个。]
发视频的有几个是匿名发的，不过体委刘志伟同学把谁干什么全部记得清清楚楚。
一会就把没发的两个人揪出来了。
体委：[@江寻@孟了了，学霸你们俩的呢，大伙都等着呢。]
孟了了这会到家了，她也在群里围观，一直没出声，还以为躲过去了。
刘志伟紧接着就把那份签了12个人名字的协议发到了群里，还把上头那句“不做这次月考考不了前一百”重点用红笔划了出来。
正主还没出来，谢柳同学先出来抗锅了：[都怪我那盆洗脚水。]
当时孟了了吃完了烤串扮了娇花，江寻被那老鼠吓得惊慌失措，强作镇定，小白脸白了又白。
结果两人就集体失忆了，谁都没想着来的初衷。
孟了了也没有忘记谢柳小同学的恩情：[谢柳还请我们吃了小卖部的烤串，很好吃，大家不要责怪他。]
陆筱紧跟其后在下面发言：[不是说宿舍那边的小卖部的肉是老鼠肉做的吗？]
孟了了：？？？
群里话题开始偏了:[陆筱你不要乱说，我刚刚跑楼下去吃了2串。]
[不是说是猫肉吗？]
[老鼠肉香吗？说得我也想尝尝。]
[你们脑子有坑吧，想屁吃，那是猪肉猪肉。]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就是老鼠肉。]
江寻一句话都没说，他躺床上去了。
这会班里的话题不适合他。
小时候江寻跟他妈一块住的时候环境不太好，但家里收拾的还算干净。
听人说这地方野老鼠多，要把家里的窗缝门缝塞严实，有时候可能还要顺着下水管道爬上来，居民里还组织了一群灭鼠大队。
当时江寻家隔壁住了户人家要搬走养了只仓鼠带不走，连笼子一起扔在了过道里。
他妈乐颜那会身体不好，难得下趟楼看到了那小东西，爱心泛滥，看着可怜给拎了回来。
结果每天都是江寻在换水，平时买点什么就顺手喂喂。
江寻那会还小，某天半夜起来上厕所，突然听到客厅有嘻嘻索索的声音，他把灯打开，就开看到一只野老鼠。
又黑又大，比小孩的手掌大得多，笼子也没打开，仓鼠估计是被揪着尾巴拉到了笼子角落，他看到的时候就被啃得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脑袋。
张妈此时门外喊：“大少爷，今天我做了月考补脑甜点，你要尝尝吗？”
江寻小白脸还白着呢，有气无力：“张妈，你自己吃吧。”
“诶哟，我一大把年级了吃这个又不长脑。”
张妈自言自语说完：“哦对，小少爷更需要补脑，那我拿给他吃。”
门口脚步声慢慢走远了。
这会班级群里还在讨论。
体委：[哎，你们说江寻和孟了了同学没完成视频会不会受到协议的诅咒，进不了年级前一百。]
楼下——
[体委，你吃屎啊，咱们班就靠这两名学霸争夺全市金榜了。]
[闭上你的嘴，我不听我不听。]
[你的思想很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少管所的车车已经在开向你家了，请坦然接受我党的教育。]
孟了了紧接着在下面发了个哭哭的表情。
谁也不会知道过两天，这份协议诅咒就要生效了。
-
10月底的这次月考总共考两天，安排在周四考试。
考场在学校的实验楼，只有高一年级参加考试，周三的时候考场已经布置好了，很多学生晚饭吃好后过去踩一下点。
这种五校联考的大考核，考到了年级前列，除了学校会发奖学金，到时候市里也会发。
所以竞争十分激烈，班里有不少人在考试前两天开始查自己垃圾游戏的积分，积分兑换商城里很有时效地把两个商品位列在前两位。
[高一10月月考期末分数加10分。]
[高一10月月考期末分数加5分。]
该商品兑换时间截止到周四凌晨0点。
到周三的时候，右下角显示分别兑换了38份，63份。
从整个玉屏市的高一学生基数来看，这个数字不算多。
因为考试类的积分兑换分值都很高，再一个未成年防沉迷的设置一天在线的时间也不多，很多学生其实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积攒积分，大多数学生平时如果坚持靠课余的时间随手捡下垃圾的话，其实大概只能在期末的那次考试上兑换一次。
说实话，很多家长为了自己孩子的成绩愿意出力，不过这个游戏用手机版本的话，登入时需要实名认证，每10分钟就会让你再进行一次验证，基本免除了家长作弊的可能性。
教育局真是太绝了。
一中的考场座位顺序是随机打乱的，跟9月的那次月考的名次不挂钩。
周三的中午，班长戚任就把考场安排的纸贴在黑板右边，孟了了过去一看，自个居然还跟同桌是一个考场。
都是13考场。
实验楼只会在晚上5点到7点两小时开放学生过去看考场，之后就会在最下面拦起来封考场就不让进了，搞得还挺像模像样。
而且考场只会在门上贴好座位图，门窗都锁好，不能进去。
实验楼有7层，一中的化学实验和物理实验都在这栋楼进行。
这几天和孟了了一块吃中饭的人特别多，大家抓着时间说是要蹭一蹭江学神身上的神气。
孟了了虽然在班里大家觉得也是学霸，但比起白嫩更加会装乖学生的江寻，后者的形象更加高大一些。
这两周，之前那两个吃面的社会大哥没再出现过。
孟了了周三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多嘴问了一句。
江寻往自己的碗里夹了筷子荷兰豆，转过头瞥了一眼吃得一嘴油光的小同桌，语气淡淡：“孟同学，我跟他们不是很熟的。”
“不是很熟的”许奕正好还发了条群发消息过来，替他那老板宣传下网吧：[王者归来新推出了套餐，超低价包月办卡只需299！！你还在等什么！]
那消息一发过来，江寻淡定地把手机翻面，但屏幕一亮，孟了了正低头蘸醋，在一旁就看到了。
许奕备注的是明了了的“卖马达”，孟了了筷子还塞在嘴里，含糊着发了个疑惑的语气。
江寻面上神色未变地解释了一句：“垃圾广告。
吃完饭一群人步行到实验楼，几个人都不知道这考场的序号对应的是几楼，只好一间间找过去。
不过找了会就找到了规律，孟了了和江寻的13号考场得爬四楼上去，吃饭的一群人也没一起，都组队去找自己的考场。
实验楼楼形结构是中间有个圆形天井，除了一楼上面所有的教室能围成一个圈。
孟了了吃饭的时候喝太多睡了，爬上去现先上了个厕所，江寻在四楼的厕所外边等她。
厕所外边一个男女公用洗手台，江寻等了会男厕所里出来了两个男生，正在闲聊，这个厕所位置比较偏，江寻也没出声，所以两人一出来都没看到外边还站着人。
那两人聊得正欢，还是跟考试有关的内容。
实验楼的洗手台都提供洗手液，两男生按了点洗手液，搓泡泡，慢吞吞的，说话内容显然是在接着之前的说。
“我跟你说以前初中我们班有个可厉害的，他考试做最后能抄到第一个的。”
“这怎么抄？”另一个显然不太信。
“就是根据那个人试卷的位置，做题的手势摆动，反正后来他比第一个人考的都厉害。”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那个男生平时都不怎么上课的，大多数考试都考得比我这个爱学习的都高。”
“那为什么不是每次？”
“那也得看运气啊，有时候考试旁边安排了个傻子怎么抄？”
“有点道理。”旁边的人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为了让话更有说服力，最先开口的男生在继续说：“我跟你说我得到了一些真传。”
“明天我前面要是做个学霸我实行给你看。”那人洋洋得意。
孟了了这会正巧从厕所里出来，她朝正站在外面等了会的江寻说了声：“同桌，我洗个手就好了哦。”
说话的那两人看到旁边女厕所里走出来的这女生，短发大眼睛，她没看他俩，自己在洗手。
之前一直当倾听者的那个男生戳了戳同伴，两人转过头去。
就看到一个高个的男生背靠着身后的栏杆站着，长得很白。
原本对方一只手靠在扶栏上，看到他们两人转过身盯着他看，还把手撤了下来，冲两人友好地摆了摆。
那俩男的有些尴尬，之前说得很火热的那个男生冲江寻挤眉弄眼：“诶，你不要说出去，我这个可是独门绝学。”
江寻：“……”
孟了了洗完了手，甩了甩，看向在交流的三个人，一头雾水：“什么独门绝学？”
这厕所在最东面的楼梯转弯口，学委谢秋刚一个人从五楼看了考场下来，没想到下来就碰到了后桌。
“江寻，你们还没好啊，要一起回去吗？”
江寻摆摆手：“不用，我们考场还没看呢，你先回教室吧。”
之前聊天的那俩兄弟其中一个突然“握草”了一句。
另一个反应慢了半拍，等一会眼睛就瞪大，低着头，嘴里能放下个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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