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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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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陈慈把外卖抬高,声音平静,“我吃过午饭了。”

“这里不方便吃东西。”方闲说:“陈大夫有桌子么?”

“没有。”陈慈把外卖放到对面的床上,转身就想走。

“大夫,我右手扎着针,行动不便。”方闲说:“陈大夫平时都在哪吃饭,借我个地方呗。”

他说着可怜兮兮看陈慈,“胃好疼,还想吐。”

陈慈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半晌才说道:“我休息室很小。”

“没事儿,我不占地方。”

陈慈犹豫一瞬,拿起吊瓶杆,“走吧。”

外面也的确没空余地方,总不能让方闲去柜台吃,除了柜台,就只有他休息室。陈慈也不可能把人领上二楼,那里才是自己真正的私人空间。

方闲提过外卖,在小赵他们几个诧异的目光下进了陈慈的小休息室。

休息室除了一套电脑桌椅外,就只有身后一张单人沙发床和一个小茶几,完全是给陈慈自己提供的私人空间。

方闲坐在椅子上,把外卖放到桌上,陈慈走了出去。

方闲看到合上的笔记本旁边有一个相框,他只是扫了一眼就转开了目光,单手费力的去扒食物包装。

陈慈进来,把一次性纸杯放到桌上,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水。

“谢谢。”方闲愣了愣。

陈慈看他还想双手并用去拆袋子,“我帮你吧。”另一只手已经青了,如果走针,还剩一半的药就没用了。

“好。”

“明天记得吃过饭再过来。”陈慈把袋子解开,筷子掰开轻放在碗旁边。

方闲勾了勾嘴角,“陈大夫,你对谁都这么关心吗?”

“关心病人是医生应尽的义务。”

陈慈说完转身要出去,准备把空间留给方闲自己,就听方闲忽然说道:“陈大夫,彩虹天空是真的么?”

他这话没头没尾,陈慈却直接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有些冒犯。”方闲轻笑了一声,“但是陈大夫想必也能看出来,咱俩是同道中人。”

没等陈慈说话,他又开口,声音很温柔,“陈大夫,您现在,有伴儿吗?”

陈慈一只脚迈出休息室,心情十分复杂。

他本以为方闲对自己的敌意是来自市中心医院,现在骤然得知原因,感觉还没等释怀,新的烦恼就又来了。

被人误解的滋味不太美妙,何况是面对这么优质的男人。毕竟这个软件是他机缘巧合撞见,只在里面约了一个,就产生了后续源源不断的麻烦,而且还被硬生生骚扰了三个月。

很不好的回忆,他以为今后再也不会有人提起,没想到还会被一个老师发现,并且这么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有那么一丝若隐若现的难堪。

他背对着方闲,声音也很轻,有心想解释,又觉得苍白不说,还莫名其妙,像是心虚似的,没有立场的心虚。

“彩虹天空自然是真的。”他说:“方老师既然知道,肯定也已经看到了。”

“这个不重要。”方闲紧追不舍,“我想知道的是后一句。”

哪句?陈大夫,您现在有伴儿吗?

什么意思,先提网站,再这样说,是要和自己约?

陈慈有一种连自己都觉得没来由的怒意。

“我不明白方先生的意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就不兜圈子了。”方闲放下筷子,“陈大夫,您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想和您进一步发展。”

陈慈转身看向他,“什么意思?”

方闲说:“我对您有兴趣,如果不介意,咱们可以,唔,展开一段各取所需的交往。”

陈慈沉默半晌,“抱歉,我们不合适。”

他说完快步走出去,虽然拒绝的语气很平静,但方闲就是感觉到陈大夫好像有点生气了。

胃部一阵酸痛,他赶紧低头吃饭,却还在想着不合适是什么意思,自己不够优秀,还是他们两个都是1,陈慈不喜欢1,喜欢白嫩水灵骚软的小0?

现在圈子里都是遍地飘0无1无靠的场景,两个1在一块儿的确有点浪费。陈慈这样说可能是觉得两个1没有前途。

可是怎么办,他方闲找到一个看对眼的也不容易,对象不好找,会所里的都是只和下半身有关的飞机杯,方闲这种,如果干净的话,他不介意走个牵手接吻拥抱的程序。

然后再搞下半身。

方闲心里有事,食不知味的匆匆吃完饭,后知后觉这个棒棒鸡还真挺好吃,看来并不是什么暗示。

可能陈大夫真的对自己毫无感觉。

太可惜了,他方闲在gay面前一向无往不利,没想到有一天提出约,会被拒绝。

吃完饭喝完水,陈慈又进来了,他帮方闲把吃完的垃圾袋拿走扔了出去。

方闲轻笑一声,觉得这人挺有意思。

“陈大夫,我有点闷,能陪我四处走走吗?”

“诊所不大,方先生自己认得路。”

方闲低头笑了笑,“我觉得和陈大夫挺投缘,就算没法深入交流,做个朋友总没问题吧。陈大夫不要对我有敌意。”

陈慈出去一趟,给他拿了一个轻便的举瓶杆。

“陈大夫,我想去厕所。”方闲没接,说:“我自己拿这个,是不是就解不开裤子了。”

陈慈简直想找点什么东西把这张嘴堵上,他刚要把吊瓶叉起来,就看这个瓶子已经输完了,里面的液体已经近乎从输液管流完,再晚几秒钟就要回血了。

他“啧”了一声,把杆子往方闲手里塞过去,调节控制器把管子夹住。

“哇,陈大夫,我流血了!”

“别怕。”陈慈说:“没事儿的。”

“……”方闲那一瞬间看向陈慈的眼神有些微妙。

“大夫,不会重扎吧?”

“不用。”

陈慈揪了几下管子,确定里面没有气泡之后换了新的瓶子。

此时血已经顺着输液管往上爬了好几厘米,方闲又说:“大夫,我血出去好多!”

“都会回去的。”陈慈说。

都会回去的……回去的……

新的药液进来,血液的颜色被冲淡,陈慈安抚道:“你看,这不回去了。”

方闲:“……”

“大夫,如果一直不管它,会回流满一整个瓶子然后再像药一样输回来吗?”

陈慈像看傻子一样看他,“血液会凝固,太久是输不回去的。不要这样尝试,你要是把血块输进去,有可能造成血栓,有生命危险。”

“……哦。”

“好可怕哦。”方闲说:“你陪我去厕所吧,我怕还会回血。”

陈慈没说话。

“我头好晕,胃还疼。”他忽然转开头,对着墙咳嗽一连串。

陈慈给他扎针的时候带着口罩,后来就摘下来了,现在近距离看这张脸,啧。

越看越喜欢。

方闲盯着墙抓耳挠腮,得想法子搞清楚陈

慈到底约过多少个,他不想错过这么一个能让他见猎心喜的人。

陈慈从他手里把便携式杆子抽了回来,举起吊瓶,“走吧。”

“哎,哎陈大夫你慢点,我害怕跟不上你针头被你薅走。”

陈慈顿了顿,似乎有点忍无可忍,“我不会走那么快。”

什么速度能被薅走,一阵风吗?

俩人到了厕所附近,发现门口竟然有三四个人还在排队,陈慈也没料到这一幕,回头看了方闲一眼,俩人面面相觑。

“陈哥,我憋不住了。”

陈慈被这声哥叫的一愣,“憋不住了?”

“是啊,我刚才还喝了一杯你给倒的热水呢。”

陈慈:“……”还怪上他了。

方闲夹了夹腿,“陈哥我难受。”

陈慈无意识抓了下太阳穴附近的头发,似乎有点拿方闲没办法。

“陈哥,我头还晕,我会不会失禁啊。”

陈慈:“……”

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你见哪个感冒的病人憋了一会儿就失禁的?”

“可我是重感冒。”方闲低头,“你摸摸,我烧的可厉害了。”

陈慈真就伸手摸了一下,触碰到方闲的额头他心里一个激灵,觉得自己完全被这沙雕在带着走。

“没那么烧了,清开灵生效了。”

陈慈的手干燥温暖,方闲有点舒服,但他手抽的太快,方闲有那么点不满足,强忍住把手抢回来放到自己额头上的冲动,“清开灵是什么呀?”

这回陈慈懒得解释了,有一种自己被戏弄的感觉,“药。”

“……”哦,方闲心想,终于被自己问烦了。

厕所里的人还没出来,一时半会根本轮不到方闲,陈慈看了方闲一眼,后者不再说话,但是表情不太好看,想必是真的在努力憋。

陈慈心想,怎么回事儿,今天上厕所的人怎么这么多。

而且憋尿的又不止方闲一个,他怎么就见不得方闲不好受?

真是个看脸的社会,陈慈心想,嘴里就说出来了,“跟我去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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