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成出村（五）（1/2）

众人对肖明的逻辑梳理能力是服气的，一个个围着大饭桌坐好，高高举起右手示意自己有疑问。

“都别问，先听我说！”肖明感觉带了一届最差的班。

肖明首先将黄天工的故事复述了一遍，然后看向贺一峰和苗丹，两人结合自身经历，核对细节无误，属实。

黄天工出示白天工的告警纸条：“贺医生，你认识这位白天工吗？”

白天工全名叫白雕，一个很让人难忘的名字。

“我从来不认识什么白天工，碰到您之后才知道有天工这么回事儿。”贺一峰也很懵。

黄天工提供更多信息供他回忆：“你去美国留过学吧？他在美国HW大学研究基因工程，挺有名的。”

“白雕……雕……迪奥……”贺一峰冥思苦想，突然脑中闪过一人：“啊！迪奥白！”

大名鼎鼎的基因编辑世界第一人，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被西方誉为“上帝的剪刀手”，与贺一峰在美国某个医学会议上有过半面之缘。

说半面其实有点勉强。

白雕博士当时坐在大会主席台上，众星捧月，面对台下两千听众发表演讲。贺一峰仅仅是两千人中的一员，在白雕博士那里连号都挂不上。

“虽然贺医生不认识白天工，同在美国医学圈子，不排除白天工听说过你。”肖明总结道，“贺医生，接下来请你说说进村之后的事情。”

贺一峰请示了黄天工，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黄天工巡视了一下现场人员，觉得除了具体地理位置和入村方式不能透露，其余都可以说。

贺一峰将这段时间像老天工学艺的经历合盘托出，也提到了岳大脚和下一步需要拜访的药婆天工。

托朴偶尔进行补充。

他比贺一峰闲，又身负天工血脉，与村里人接触得更加深入，把善良又纠结、才华横溢又渴望外界的美人秃村村民们描述得活力活现，让人一听便心生好感。

高兴被推到肖明身边，像是转学生和班主任。

肖班主任敲敲桌子，示意集中注意力到这边来。

苗丹大胆去逗高兴：“这位小哥哥，你是谁呀？自我介绍一下呗。”

高兴平时寡言少语，只有对着托朴才能话多起来。乍一下被推到台前，他的面瘫脸倒也还算沉着，但吐不出几个字。

“我叫高兴，17岁，美人秃村人。”

……

……

众人：这就完了？

贺一峰赶紧给他补漏，有意无意朝着牛泰然的方向：“高兴虽然年龄不大，但特别聪明，不仅普通话学得快，复杂的电路图也没花几天就弄懂了。”

托朴也跟着捧场：“人也长得又高又壮，特精神，现在不正流行这种冷酷帅哥么？”

贺一峰再接再厉：“美人秃村出来的人，别的不说，手艺杠杠的！”

托朴不甘示弱：“性格也好，非常懂人情，知进退，我相信他很快就能适应社会。”

贺一峰唉声叹气：“可惜啊，没有户籍，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千万别被埋没了。”

托朴认真捧哏：“17岁应该继续读书，这方面如果也有人能帮帮忙就好了。”

牛泰然看这两人跟说相声一样在自己面前竭力推荐，琢磨过味儿来。

不是不行，关键看才华。

牛泰然认真打量高兴。

“没有学历，没有社会常识，也不善言谈是吧？”他一语道出高兴最薄弱的地方。

贺一峰和托朴皱起了眉。

“走技术流，哪怕是做个技术工人，也得有学历。”牛公子一边分析，一边说教：“走外貌流当个小明星或模特之类，也得有常识，会交际。这几项可以学，但短时间内学不出来，需要时间。”

高兴急着自立，开口表态：“那我可以先去做体力活儿，一边挣学费，一边学习。”

贺一峰头皮一麻，老高夫妻俩担忧的脸浮现在面前。他难得给牛泰然服了个软，好声好气问：“老牛，你资源多，帮忙参谋一下，有没有办法不做体力活儿？我怕他一开始起点弄太低了，将来不好规划。”

牛泰然面有得色，斜着眼瞟过去：“你求我啊？他是你什么人？”

贺一峰顶住对方贱兮兮的眼神，看着地板答道：“我答应了他爸妈和老天工，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牛泰然眼珠子转了转：“两周钦膳堂？”

钦膳堂是C市有名的高消费场所，格调不是一二般地高，富豪圈子里趋之若鹜，一顿饭吃下来轻轻松松上万。

连吃两周，那不就是……

苗丹拍案而起：“最多一周！牛扒皮！”

牛扒皮反击：“一周，带人！”

苗丹抢过谈判权。贺一峰暂时不敢跟牛泰然翻脸，她可敢，她吼牛泰然都吼习惯了：“不带！”

贺一峰拉住女友，咬咬牙：“带！”

牛泰然对贺一峰这么快妥协略有不满，还没吵过瘾呢，可再看看满眼期待的托朴甚至黄天工，还有被当众待价而沽、两手握拳握得指节发白的高兴，突然没了兴致。

“算了，就五天。”

牛泰然对着高兴问道：“聪明，学得快是吧？手速也快？”

高兴实事求是：“我也有淡薄的天工血脉，除了天工直系和贺医生比不过，其他人应该都比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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