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景如画(1/2)
天边白光初现,驱散无边暗夜。客栈十里外的一处树林里,一颗粗壮的梧桐树上搭着一只精巧的鸟窝。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窝内慢慢探出,端的是一只有着美丽羽色的小山雀,它眯着褐色的圆眼睛抬头看看这晃眼的太阳,复又将脑袋缩回窝里闭着眼睛,歪着脑袋睡得香甜。在它身侧窝着一只羽色更为艳丽的同类,它感应到身畔的动静,将脑袋从翅膀下伸出,眯着玄色的眼睛瞅瞅身侧的那只,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蹭它,再用粉色的鸟喙在它淡黄色的喙上轻轻啄了几下,而后将脑袋藏在翅膀下再度沉沉睡去。
离这颗梧桐树三尺远的地方,一对长着透明双翅的蝴蝶尽情在花丛中嬉戏,它们绕着其中一朵开得最美最娇艳的绯色花儿上下翻飞,时而靠近,时而远离。一阵微风轻轻抚过花瓣,将花瓣上豆子大小的露珠抚落,恰好落入它身侧一株较矮的淡蓝色无名小花儿的花蕊处,无名小花儿在晨风中微微抖动着娇柔的身躯,好似比方才更加娇艳醒目。
蝴蝶围着花儿们飞舞一阵好似有些累了,它们结伴飞到另一旁的草丛里,停在一根狗尾巴草上稍作歇息。忽地,草丛里传来一阵古怪的声响,一只有着大门牙的土拨鼠从草丛里探出脑袋,它盯着草丛看了些许时辰,选中一根颜色脆嫩的狗尾巴草,将它轻轻从泥地里扯出来,衔着它快步朝树林里的小溪跑去。
此刻的小溪边没有太多小动物在此活动,土拨鼠直起身子,用爪子抓着狗尾巴草,将它前段浸在水里打湿,接着抬手将它塞进嘴里清洁自己发黄的大门牙。
可惜沾了水的狗尾巴草太重,它举得爪子发酸都没将草叶塞进去,气愤之下,它将狗尾巴草丛中间折断,只拿着鲜嫩的草茎塞进嘴里舞来舞去,才终于将自己的大门牙清理干净。它低头看着水面,裂开嘴满意地看着自己锃光瓦亮的门牙,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在离它不远处的地方,一只乌龟正趴在溪水旁安静地休憩。突然,一阵凉意钻入它的乌龟壳将它泼醒,它慢悠悠地伸出脑袋四处看看,原是两条小鱼儿正在互相嬉戏打闹,其中一条淡金色的小鱼儿张开鱼嘴,从内吐出一口水来,打在另一只银色的小鱼儿脸上。银色小鱼儿摆摆尾巴,一口气沉入水底,随后浮起来张开嘴想要还击却被它躲开,口中的水还一不小心喷进一旁正在休憩的乌龟龟壳内。两只小鱼儿见状知晓闯下大祸,它俩对视一眼,摆摆尾巴,而后“嗖”地一声消失无踪。
被莫名喷了一脸水的乌龟当然不服气,它眯着眼睛,慢腾腾地挪动着步子朝水里滑去,准备去寻那两只讨厌的鱼儿“报仇”。它一心只顾着向前,却未注意到溪水边的杂草,一个不留神,被杂草绊住了步子,叽里咕噜地滚到另一旁正在欣赏自己大门牙的土拨鼠身上。
那土拔鼠整理完形容正打算起身离开,不料却被一只乌龟“暗中袭击”。它惊叫一声,“扑通”一下落入水中,好在这条小溪并不深,它被迫饮下几口溪水,随后从小溪中挣扎上岸,怆惶地向着树林中逃去。而那只乌龟经过这一番惊吓,也稀里胡涂地落进溪水中,伸出爪子用力划拉几下,朝旁处游去。
如此这番响动,林子里的其它小动物自是无法再继续安睡。梧桐树上那两只美丽的小山雀也早就从睡梦中醒来,它们展翅飞到另一棵梧桐树上,从高处俯视着下方那场闹剧。体型稍大一些的那只侧过头,温柔地凝视这身侧那只身型小一些的,它艳丽的羽毛在晨曦中闪着动人的光彩,而它旁边这只身上的华彩丝毫不逊于它,甚至还要更为夺目亮眼。它张开淡粉色的鸟喙打了个哈欠,抖抖身上的羽毛,甩掉身上一些草叶,而后侧过脑袋回视着同类温柔的凝视,挪动淡粉色的小爪子朝它走去,挨在它身上用力蹭了几下。
体型稍大的那只山雀开心地甩甩尾巴,张开翅膀覆在它身上,小两只互相依靠在彼此身上恩恩爱爱,缠缠绵绵,让人瞧着不由得万分羡慕。
树林三里外的一处农家小院外,一群身着粗布麻衣的小孩儿正围在一起玩儿蹴鞠,为首的是一名扎着羊角辫儿的小姑娘,只见她步伐轻盈,动作迅速,只一会儿功夫便赢了对面三球。另一队为首的也是一名小姑娘,她面容瞧着比方才那位要幼一些,墨黑色的长发被扎成左右对称的丸子,黑亮亮的杏儿眼中满是不甘与委屈,见对方赢了自己三球,登时便不想再继续玩下去。她将球用力丢在一旁,小跑着回到自己家中哭了起来。
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未料到事情变成这般模样,她撇下同伴慌忙跑进那处小院里,可无论她怎么敲打木门,包子头小姑娘就是不开。无奈之下,她只好先行离去,待日后她气消了再来此地向她道歉。
在她离去后,包子头小姑娘又将房门打开,她抽抽噎噎地望着羊角辫小姑娘离去的身影,咬着嘴唇想了想还是追了出去。羊角辫小姑娘感到身后的异动,她回首望去,见竟是包子头小姑娘追了出来,她开心地一把抱住她,而后拉着她再往同伴们那儿去接着玩乐。
孩子们总是天真无邪的,就算是有了嫌隙也很快便能和好,那大人们呢?当然,成人或许总在计算着许多,该与不该的,但并不能就此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不纯洁,你瞧,河边那群正在浣衣的妇人们不就相处的很好么?
一连串的笑声从河边飘来,身着各色衣裳的妇人们正聚在一起浣衣,一名身型微胖的妇人笑望着身侧皮肤白皙的妇人,道:“哎,阿花,你家那位昨夜回来了罢?你们有没有……”
“翠芬姐,你……你在说什么啊……”被唤做“阿花”的年轻妇人登时红了面皮,她侧过头不好意思地开口说着:“就算……就算是有,那……那不也挺……挺正常么?”
“我可没说那些,倒是你说起这种事怎的还这般害羞啊,都老夫老妻的了……”胖妇人捂着嘴轻笑,觉着这孩子还是同以前一般容易害羞,也不知这么多年怎同那个厚面皮的过过来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