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我是凌长安。”他直视老者，眼中一片平静，毫无半点不敬。

“虽然资质不佳，好在是个有傲骨的孩子。”圣族族长古目子慢慢走下大殿，坐在凌长安的不远处，语气温和得像只是和自己的孩子聊聊家常一般。“你可知我为何见你。”

“不知。”凌长安如实回答。

“圣族族下宗门都在说你利用我孙儿庄十玉一步步进入宗门，是个没有实力居心不良之人。当然，我古目子的孙子自然不会那般无用，岂随意就能被蛊惑的。就算如今伴侣是个男人已经不再是什么禁忌之事，可我……依然容不得。”

老者望着凌长安如同晕染在水墨中的眉目说道：“你可明白？”

凌长安愣住，他没想到留言会这般厉害，可他坐得直，行得端。

他答道：“我没有。”

凌长安直直地看着老者，眼中的光茫如同阳光下破碎的冰尖，耀眼而坚决。他重复着，“我没有。”

那一刻，古目子突然想在被他驱逐之前了解这个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来，孩子，坐下来和我说说你和十玉是怎么认识的。”

凌长安并没有坐过去，而是垂手站在原地，缓缓松开了手中超薄玉质的树叶，鲜血已经停止流动，血腥味却依然萦绕在他的鼻尖。

无论老者表现得多么温和，他始终都是圣族说一不二的族长，历经了沧桑和岁月站在圣族顶端的人。

“我认识他的时候，是十年前，我刚入圣族第七宗…….“凌长安回忆着过去，缓缓说道。

当年他刚进入圣族第七宗，实力并不出众，很多人都羡慕身为族长的之孙的庄十玉，羡慕他身来便具有最好的天赋和最好的资源，就算他性情冷淡高傲也不敢有人得罪他。他是圣族选定的继承者，是定能进神殿的无二人选。

他只不过说了一句：他所拥有的一切是应该的，跟他是不是圣族之孙没关系。

因为他见过庄十玉曾在夜里努力修行的模样，受伤痛苦的样子跟当初挣扎求生的自己一样。

可就因如此他便被孤立，也因此结识了庄十玉。

后来他知道庄十玉之所以姓庄是跟着他母亲的姓，他母亲死在鬼族之人手中，他改姓庄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不忘此仇。这让凌长安想起了自己去世的母亲，便对他起了结识之心。

他们性格对味，修为相差悬殊，可庄十玉信他；他说他能赢得宗门大选进入第六宗，庄十玉信；他说他能以曲御兽，庄十玉也信。就像他信庄十玉终有一天能踏入神殿，手刃仇人，荣耀一身一样。

可别人不信他。

无论别人对他如何误解，如何唾弃，他从来没低过头，也从来不回头。

他把庄十玉当兄弟，和破千江一样。

所以他不惧流言，因为他会一步步往前走，踏在这些流言之上。

要说他毫无目的，不，他有的，从进入圣族开始，他就是有目的的。

“哦，什么目的？”老人没想到凌长安如此直接。

“我想进入圣族第一宗。”凌长安直言不讳，“我想找一个人。”

因为只有圣族第一宗实力前十的弟子才有资格查阅圣族秘史。

“谁？”老者问道。

“凌世逍。”

他记得那人素色衣袍上的纹案，他从破千江父亲的口中得知，那是圣族直系族人身上才用的纹案。

可他问过庄十玉，圣族高位的人中从未有过凌世逍这个人。

那么就有两种极有可能，一：凌世逍只是假名。二：他曾做了什么事，存在过的痕迹被完全地抹去。无论是哪种可能，他都要全力进入第一宗去寻找答案。

听了凌长安的回答，老者皱眉思索良久，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而说道：“孩子，我们打个赌吧。”

这话题转得太快，凌长安沉默着没有答话，他完全猜不透老者的心思和意图。

老人接着说道：“你知道的，你别无选择。”

他知道，无论应不应，只要老者想，他便永远没有机会在圣族继续寻找答案。

可他已经努力了十年，好不容易进入圣族第三宗，眼看答案唾手可得。

“好，您想赌什么？”

“我从未见过我孙子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常常一个人心事重重，修行经常横生变故，更不用说自愿从第一宗降到第三宗。”

凌长安想起那些流言，不禁皱眉，“我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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