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第二天一早，天才微亮。

破千江打着哈欠洗漱好，在屋里晃了一圈没发现凌长安的踪迹。他活动着筋骨走出门，就看见他爹直立立的站在屋檐下。

“爹，看见长安了吗？”

“那儿呢。”破浪朝不远处抬了抬下巴。

破千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一向淡然、镇定自若的凌长安像不知寒冷不知疼痛一般，用双手刨着地。他的发丝凌乱，衣衫已经全部打湿。

“他干什么呢？”

破千江说着想朝他走去，却他爹拽住，“回来！”

破浪低低呵着，“你安静些！”

“可他…..”破千江指向凌长安的方向，结果被他爹像说蠢儿子一般瞪了他一眼。

“有些事只能他自己去做，心里的结也得自己去打开，我们谁都无法插手。”说完破浪长长叹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亲身儿子，“千江啊，等长安处理完这些事，你就和他一起走吧，去完成他心中一定要了结的事情。”

破千江一时间有些两难，一边是他的父亲，一边是他的兄弟。

“放心，这里很安全。你记住，没有长安就没我们父子的如今，所以这一路上你不仅要保护自己，也得护长安安全。你们都要……安然无恙的回来，爹在这里….等着你们。”

破千江看了看他父亲，又看了看远处的凌长安，然后朝他爹坚定的点了点头，“爹放心，我一定会把长安安全地带回来。”

说完，两父子同时沉默，静静望着还在刨地的凌长安。

他身旁的积雪上已经带上了滴落的鲜血。

等挖好坑后，凌长安指节分明的手早已血肉翻飞，可他感觉不到彻骨的疼痛。他将屋内所有的女子和小孩的旧衣物全部埋好，以木牌做碑，上面用剑雕着：慈母梅暮灵之墓。

他刚出生没多久的弟弟，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

破千江看他像木偶一样处理好所有事情，神色不悲不喜，他实在担心。刚走过去想和他说几句话，便看长安疯魔了一般飞奔而去，跑到院内那株梅树下，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折了几株红梅又急忙跑回来。

他站在稳稳停在墓前，细心抖掉梅花上的白雪，轻柔地放于墓前。

凌长安双膝跪在墓前，哽咽压在喉间，双目泛泪微红，“娘，你等我回来……你等我回来！”

说完他以额磕地，朝着他亲手建的衣冠冢狠狠磕了三个头。

白雪簌簌，在凌长安身后化为一地悲凉。

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凌长安将圣族族长所给的灵药给破浪留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一半给了破千江。给整个院落外围布下了还算牢固的迷阵，带着破浪走了好几遍，在他完全记住后才放心离去。

……………………

因为两人的灵力并不高，紧赶慢赶走了将近一个多月，才赶到离目的地不远的一个极其荒凉的小镇上，散落着几家酒肆和唯一的一家客栈。

这些年他们俩人都在圣族，而凌长安又一路攀升，圣族给予弟子的福利从来都很丰厚，加上这些年凌长安参加宗门大选胜利得到的奖励，也存下不少银钱。平时他们不怎么花销，这些钱财也足够他们开销一阵子。

客房内，破千江喝了一口热茶，感觉胸口暖和了不少，“长安，再有几日路程我们就能到无回之森了，你….你想好没有？”

他并不是怕，只是他答应了他爹，要护长安周全，可无回之森的恐怖谁人不知。

那片森林覆盖了大半个大陆，光是森林外围便险象环生，危机重重。不同等级的凶兽常年盘踞在此，就连神殿之人都不敢轻易进入，何况是灵力平平的他们。

更不用说森林的中部和内部，鬼族之人之所以能雄霸一方，一是当初他们使奸计灭了本就稀少的整个巫族，用肮脏的手法得到了一部分他们控制百兽的能力，并在这些年占据了无回之森的内部。

他们越发嚣张，不断残害其余三族之人，从而得到他们的功法和能力。不断壮大，不断**。如今这整个危机重重的无回之森都成了他们最佳保护伞。

无回之所以叫无回之森，是因为巫族居住的时候，无回之森虽然也很危险，可里面有时间不常见之景，有不常见之物，灵草奇药遍布，让人心生向往。如今这无回之森，却是真正的一去不回，性命难保。

这些凌长安都是清楚的，但他非去不可。

所以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倒不是因为想急着找到凌世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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