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龙朔十三年,厉惠文帝下发了册立新后的诏书。没多久册封新后的消息就昭告天下。
皇后册封大典那日气候凉爽,宫廷内外张灯结彩。宫奴们更是行事小心,唯恐自己犯了一些不该犯的错误。
在这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里,东宫倒是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清冷一样的孤寂。
嘉庆将煲好的药膳端到房有些昏暗,书案侧边的庭院之中站了一个小小的人。那人一袭黑金的衣裳,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脑后。庭院之中偶有秋风吹过,扬起他的发丝,又轻轻地落下,好似在安抚他一般。
厉止凌面无表情地看着天。他的脸色白得不太正常,在墨色衣裳的衬托之下白得更是恐怖。
天边的云千变万化,天色一点一点地沉下去,但是在这里,仿佛还是能听到礼官册封皇后的声音和那嘈杂的礼乐。
“殿下,该喝药了。”嘉庆走到厉止凌的身边,微微俯身将汤药递到厉止凌的面前。
厉止凌垂首,侧身将汤药接过一饮而下。汤药很苦,可喝在嘴里还是比不上心头泛起的苦味。
三年前先后因病殡天。新后陈芝淑本是后宫中的贵妃,由于近几年来她的家族一脉势力渐长,终于将她推上了皇后之位。
嘉庆将空碗接过,宛若石雕刻板的脸上出现一些波动,眼睛里也不可避免带上了一些心疼。
嘉庆放轻声音,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冰冷:“殿下,休息一下吧?”
厉止凌已经在这个小小庭院里站了一下午。他的身体不好,常年依靠药物续命,情绪波动得大一些都是要不得的。自先后大葬之后,厉止凌这是第一次在这个庭院之中不声不响地站了一下午。
茴音推门而入。嘉庆看向她目光无奈。
茴音掩下眼中的心疼,勉强扬起嘴角,对厉止凌说:“殿下,陛下非常关心殿下的身体,还嘱咐奴婢,若是明日殿**体还是不适,还是在宫中休息,不急着一时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厉止凌转过身来看他们二人,小小的脸蛋上满是阴霾的神情,狭长的眼睛里也全是阴郁。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父皇…可有说何时来看我?”
茴音顿了一下,顶着厉止凌那期待的目光,半哑了嗓子:“殿下,陛下…国事繁忙…”
“呵。”厉止凌冷笑一声,眼中的光亮消失,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上满是冷漠。他甩开衣袖回到案前似是要书写什么东西,可那只笔在空中悬了许久未曾落下。
又过了一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东宫各处点上了宫灯。秋起时分的夜间也有些冷意,太子身子又不好,这时候更得注意着。
茴音取过卧房的裘衣往书房去,嘉庆正对门而站,木然的脸上也少见地浮上了悲戚之意。
茴音不解地看着他,正打算开口却忽闻一声呜咽,似是动物幼崽的悲鸣,压的极低,却一下子就砸到了人的心上。
茴音鼻子一酸,眼眶也蒙上了热意。
第二日的天气甚是不错,艳阳明媚,凉风飒爽。
厉止凌早早地就到了御书房外,一直站了许久。
安盛一直在厉止凌的身边转悠,劝说他:“太子殿下,陛下现在正忙着,也不知几时才得空闲。殿下不妨先回东宫,等到陛下闲暇了定会去东宫看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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