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1/2）

难怪他觉得白术这个名字熟悉，在大学的时候陈半夏会很经常地提到这个名字。

黄凛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陈遇欢，陈遇欢向他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口型是：以后再说。黄凛熠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那以后有空就叫出来一起玩嘛，对了”陈遇欢担任了气氛调解员，“要开始准备午餐了，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忌口倒是没有，但是口味可以不那么甜吗？”

“巧了。我也不是很喜欢甜的。对了，待会把门外面的牌子翻过去一下，不然有人来买花我们不知道，就不太好了。”

对换了一个眼神之后陈遇欢就拎着白术起来内院厨房帮忙了。留下黄凛熠独自品味这一个难得的眼神。

白术像个提线木偶般跟着来到厨房，听到陈遇欢说：“帮我把番茄洗好然后切了，土豆削皮洗好然后切了，茄子洗好然后切了。懂了吗？”白术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干什么这个眼神看我？”

“你能不能稍微有点修辞手法。比如说把番茄洗净切成块状，马铃薯去皮洗净切成滚刀块，茄子洗净切成条状，之类的！”

“我看你才是写小说写疯了，哪有人跟你说要有这些形容词的。而且快一年了，我哪次教你怎么做。”

“要不是我跟你熟，以后但凡有一个别的人，难道你也这样说，人家能理解你要做什么吗？”

“嘿！还杠我，快做事，不然待会让你白干活，不给你吃饭。”

厨房吵吵闹闹，声音都传到外面了，零星半语被黄凛熠收进耳中。谈不上吃味，他还在想象有一天能和陈遇欢能在小厨房里面他负责择菜，陈遇欢负责煮东西，谈论着或升或降的物价，背景音乐可以是很经典的粤语歌或是腔调婉转的昆曲。

有人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和厨房和爱。

虽是吵吵闹闹，没个消停。但手上功夫没落，没一会功夫番茄炒蛋，土豆炖排骨以及红烧茄子就出锅了。陈遇欢还想着做一个水果拼盘什么的，就没让白术动手，自己从冰箱里面拿出水果出来切。

“遇遇，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呀？”白术靠在厨房门框上面，看着陈遇欢小心翼翼地摆盘，突然发问，声音不算太大。

陈遇欢没抬头，“为什么问这个？”手上动作没停，看样子差不多可以完成了。

“我感觉他喜欢你。”也能感受出来你对他也有意思。白术没有说完整，也指名道姓，更没有强求答案，便径自端了菜出去。

身后是陈遇欢拿着一个草莓陷入了短暂的思考，最后还是放进嘴巴里面嚼了嚼，嗯，还是酸酸甜甜的。

厨房外面就是吃饭的桌子。陈遇欢的花店主要是两层小楼，前面是店铺，后院是一些他个人兴趣种植的一些花卉，二楼是他的房间。所以说吃饭的地方面朝花开，头顶青空，也是别有一番雅致。

黄凛熠自觉地来到桌子旁帮摆好椅子，本来还想帮忙进去端菜的，看见白术出来之后就打消这份心思。所有的菜都已经上桌，就差陈遇欢的一份水果了，两个人在餐桌上相对无言。

“你是不是喜欢遇遇？”过了一小会儿，白术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是这两个你来我往，功力相当的人，他有一句就要说一句。

“怎么？就吃一餐饭而已，小孩子总想着这个干什么？”黄凛熠慢悠悠地说，他和陈遇欢的感情，和一个小孩子说不着，即使他是陈遇欢的好朋友，甚至可以划为情敌了。

“你！我不是小孩子！你有就说有，别来这些虚的！”

“什么虚的实的？在聊什么呢？”掐点一样，陈遇欢捧着个水果盘子出来了，放下之后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

白术气得无心说话，倒是黄凛熠笑眯眯地说：“没什么，他在和我探讨百慕大三角洲的故事是虚的还是实的，我说我没有去过，持虚假态度，他就坚信是真实的。”

陈遇欢用眼神问白术，白术撇开头没理他。他就没追问，心里自然是明白的，白术哪有这么快和一个人找到共同话题啊。

“好了，要讨论就吃完饭之后吧。我手艺一般，煮的都是家常菜，应该能吃惯的。”陈遇欢坐下来招呼着两个人吃饭。连他自己都觉得神奇，为什么就两三天的时间就能让黄凛熠进入到他家，甚至还在一起吃饭了呢。

黄凛熠点了点头，尝了一口红烧茄子，表情瞬间有点难以言喻了，不是，这叫手艺一般？这叫能吃惯？这简直是能吃一辈子好吗！

对于陈遇欢，他的赞扬毫不吝啬：“做得真好！这应该是我吃过最好的红烧茄子了，这顿饭蹭的太对了。”

陈遇欢有点不好意思，解释说：“我毕业之后就从爸妈家里搬出来，不会煮菜可能会饿死，所以一边拿着菜谱一边研究，那时候就连白术也是我的小白鼠。”白术见有提到他，扬起正啃得起劲的排骨示意了一下。

“其实按理说我一直在四处旅行，不会料理真对不起自己。可是我还真就学不会，所以一直煮的挺糟糕的，有时候忙起来一盒泡面就对付过去了。”黄凛熠一边食指大动，一边回忆着自己一往苦兮兮的日子。

“唔，跟我一样，”白术费劲地吞了一口排骨肉进去，插上了一句话，“所以我才常常过来这边吃饭。”说完还抬眼挑衅地看了黄凛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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