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十一月的第一天是个艳阳天，温度稍稍回暖。方沐之穿了件衬衫，外面套了个小马甲，有中世纪的贵族范。他还在打理自己的发型时，手机响了，周准给他打了视频电话。

方沐之忙忙把自己心血来潮梳上去的刘海乖顺地弄下来，清了清嗓子才按接通。画面上出现周准的脸和他大半个身体，裸着的。他似乎是将将睡醒，靠在床头不是很有精神。长长了的板寸乱糟糟的，但腹肌码的很整齐。

周准看着屏幕上的方沐之，一丝不苟地坐在书桌前，后面是他的卧室，橙黄和浅蓝是主色调，很有小少爷的味道。他伸出手指碰了碰方沐之的脸，带着些许鼻音说了句“早安”。说完又躺回床上，举着手机温柔地对方沐之笑。

方沐之枕着手臂趴在桌上，指责周准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又掰起手指一件件数今天要做什么，去哪里玩。周准听着他的唠叨只觉心间暖暖的，困意又要冒出来，然后他及时止住了方沐之喋喋不休的嘴巴。

“昨夜一直在想你，失眠到凌晨呢。”

方沐之把视频电话转成语音的，很用力地骂了一句“流氓”。周准看着突然黑掉的屏幕有些好笑，他抓了下头发，把免提打开，带着手机去洗澡。方沐之听着那边的水声停住话，问周准在干嘛。

“洗澡呢，”周准站在淋浴下冲着头发，又和方沐之扯淡，“我手机防水，没事的。”

“谁管你手机防不防水啊！快点洗，我挂了！”

方沐之挂掉电话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周准洗完澡又打回去，方沐之闭着眼欣赏自己的铃声但就是不接。等到这个手机自动关机了，他又找出之前的手机，很古老的版本，触屏时代的先驱者。他熟练地输入周准的电话号码，提示音过了几秒周准就接了。

“喂，您好。”

第一次听周准这样正式地讲话，趣味涌上心头，方沐之软着嗓子叫了声“哥哥”。周准愣了一下，然后用肩膀抵着手机一边讲话一边准备早饭。

“小坏蛋，这是哪个手机号？”

“大坏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周准不再撩他，煎着鸡蛋和方沐之闲聊。方沐之让他早上少吃点，说午饭可以提前吃，吴妈学了几样川菜要试个水。讲到周准早饭吃完，厨房也收拾完，都快十点了。

周准说要挂电话去换衣服，方沐之扭扭捏捏冒出来句“你穿好看点”便挂了电话。周准对着镜子想，我穿什么不好看。

方沐之无聊地抱着玩偶在沙发上看电视，心思却挂在玄关处。他看完小女警又看阿童木，机器人都被打败了周准还没来。眼看着时针分针将一起在12处汇合，门铃才不紧不慢地响起来。

方沐之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去开门，充满喜悦和撒娇的“你怎么才来”说了一半，方保拿下墨镜和方沐之说：“小少爷中午好。”

方沐之翻了个白眼，想把门狠狠关上，最好能砸上方保那张面瘫脸，周准却探了下头叫了声“方沐之”。方沐之站在玄关处，看着这俩大老爷们乖乖地换鞋又摆好还有些缓不过劲。

周准低头看见方沐之的脚丫子，眉头一皱就想公主抱人家，但他忍住了。

“方沐之，你鞋呢？”

被点名的人迅速跑回去穿上鞋，又回来抬脚给周准看，“这不是吗。”

吴妈摘完菜出来和周准打了声招呼，一个劲夸他精神有气质。周准把水果什么的放到茶几上，又拿了几个梨去厨房洗给方沐之吃。他把梨放在果盘端给方沐之，折回厨房帮吴妈做饭。

吴妈：哎，小少爷何德何能交上这样的朋友啊。

等到一切都弄好，已经十二点半了。周

准擦了擦手去客厅叫方沐之，方沐之指着他身上的kitty猫围裙哈哈大笑，周准把他扛起来带到餐桌前坐好，自己去解围裙带子。

午餐里有松鼠鳜鱼，那是方沐之允诺过的菜。周准像照顾小孩一样给方沐之夹菜添饭，又给他擦手擦嘴，让吴妈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保姆。但她还是很喜欢周准，虽然这孩子面上一直淡淡的，可他不经意间露出的笑意却万分真切。

吃完饭帮着刷了碗，周准出来时方沐之正看阿童木看的津津有味。余光瞥到周准走过来，自然地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周准坐过去把电视音量调小，玩着方沐之的手让他去睡一会。

“不要，在床上睡的话我会起不来的。”

“我会叫你的。”

方沐之想到自己不小心睡着那几次，迷糊劲加上起床气，让周准抱了好几次。他快速地转头和周准重复一遍“不要”，再转过去继续看电视。周准停了他的阿童木，捏住下巴让小方同学看着自己。

“少看会电视，前几天不还说眼睛疼吗？”强制性把方沐之抱过来趴在自己身上，“你家沙发挺大的，在这睡会？”

方沐之抵着周准胸膛就要起来，周准直接按下他的脑袋压在自己心脏处，放沉了语气说“睡觉”。方沐之动来动去就是不愿意，他听着周准的心跳声，安稳而有力，却让他大脑升温没办法思考。

“你你你心跳声太响了，吵我。”

周准笑，他把方沐之往上拎了拎，两人平视。方沐之手撑在周准两侧，觉得这个姿势似曾相识。

“方沐之，它是为你而跳的。”

说完稍微按了下方沐之的脑瓜，鼻尖相抵，“你听见它每一下都在说‘方沐之，我想你’了吗。”

砰砰砰！

方沐之弹起身，捂着跳得过快的心脏退到沙发角，“你你你又在网上学了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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