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钟声忙乱(1/2)
“向先生,这里的菜都上齐了。”向琰点头,示意服务生都下去。
“呃,我跟KK姐碰过头了。她想要捐助的东西要从美国运过去。Ada会把具体的资料给她的。”
向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难得的。
“KK姐,跟她谈得还融洽吗?”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没吃菜。
菇梁疑惑,“融洽的。之前的事情我也跟她谈了一下,那个编辑也当面道歉了。”菇梁以为他是在问王雅雯的报道。
“那就好。”向琰夹起一块冷菜。“她以后可能会对你有用。”
向琰没有具体地解释,菇梁也不敢多问。不过她敏感地察觉今天他有点心事。但这,菇梁更加不敢多问。
“菇梁,”向琰没有用公筷,直接帮菇梁夹了一口菜。“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样子吗?”
菇梁惊讶于他的夹菜,她在犹豫要不要吃,随口说:“在Scott的课上?”
向琰自顾自地笑了,“不是。那次你没看到我。”
菇梁心里瘪嘴,那我怎么知道。
“那次我开着车在downtown兜风。载着一个女生。红灯,她看到了在过马路的你,就对我说。这就是那个自己这学期分到的书呆子室友。她居然还去投诉我,想要换寝室。我看了你一眼,你穿着红色的格子衬衫,带着圆圆的黑框眼镜。梳着马尾,比现在长。路上有一只傻狗摇摇摆摆想凑上来,你没惊吓着逃走,反而瞪了它一眼。不过,你还是有些害怕的。所以瞪完就走。”
向琰看着她叙述,菇梁已经不记得这些事了。她塞了一大口菜,说:“我那时候还挺胖的。完全一脸好欺负的样子吧。”
向琰摇头:“是那种脾气爆裂的小猫的样子。”
菇梁意味深长地说:“只是学生傻气而已。现在已经不这样了。”
向琰说:“不是,现在还有。所以,我很想保护这种特质。”
菇梁心不在焉地拣菜:“能保护到几时呢?”
向琰固定住她的视线:“不如做我的女朋友?”他没给菇梁开口的机会:“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做我的女伴。反正我也懒得再理会那么多盈盈袅袅,也可以让别人忌惮你一些。”
菇梁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她说:“如果我赖上你了怎么办?”
“那就赖啊。”
“如果你厌烦我了怎么办?”
“那就分开。”
“好。”菇梁回答。
向琰还没明白她这个好的含义,反应了两秒,才知道是答应了的意思。
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地答应,向琰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菇梁在一边笑着看他,带着点嚣张的挑衅。他们都知道那些不想提的破事,大家都很理智地假装不知道。有什么呢?不如自己也洒脱一点。工作、爱情本来就朝不保夕。等向琰厌烦了就走。很爽快。
“那吃好饭,有什么安排?”菇梁问。
向琰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本来是他擅长的领域,如果他没理解错菇梁的意思的话。
菇梁继续,“我没什么经验。不过你的夜生活应该没这么贫瘠吧。”
向琰摆手:“其实我也很讨厌嘈杂的环境,毕竟年纪大了。”
菇梁说:“哦。我年纪不大。”
向琰第一次觉得自己伶牙俐齿却不处可使,“不如今晚回家庆祝?”
菇梁无辜地看着他说:“第一晚就要带我回家,节奏太快。”
向琰简直都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打算。他
虽然美梦成真,但还是觉得不太真实。只能一晚上都察言观色。相反,菇梁倒自在地很,有什么要求都毫不客气地提出。
最后两人在街上开了两圈兜了个风,就把菇梁送到了家门口。
“路上小心,晚安。”菇梁准备拉起安全带开门上楼。
“等一下。”向琰总算有点回神,现在再不做什么岂不是真的浪费了那么多的经验。
他俯过身,轻轻但快速地在菇梁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后顺势解开了安全带。菇梁愣愣的看着前方,没想到向琰的突袭。向琰已经下车替她打开了车门。
“晚安。”向琰在菇梁的耳边说,“谢谢你给我送你回家的机会。”
菇梁开门看到自己刚刚失恋的小表妹,开口问:“今天,在办公室大战了一场?”
杜蘅正在吃着外卖。她拉起一片披萨,朝菇梁无奈地点头:“是的,今天超级没脸地如同泼妇般地跟王雅雯对骂了。虽然程度也没很严重,但是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菇梁笑着问:“感觉如何?”
杜蘅翻白眼:“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菇梁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得啦,你是被保护得太好了。这个世界不择手段,颠倒是非的人多了去了。也没有什么高尚之分,大家站在自己的立场做事。”
杜蘅耸了耸肩:“无所谓这个世界怎么样,只要别惹我就好。”
菇梁后退看了她两眼:“要报复吗?”
杜蘅摇头:“就是想结束。王雅雯也好,徐峄也好都不想理会。”
菇梁靠着她坐下:“诶,跟你讲件事。我跟向琰暂时性在一起了。”
杜蘅居然没有惊讶,只回味了一番,然后气呼呼地啃鸡翅,“也好,让你得到一下,说不定你先腻了向老板。不过人家才刚被劈腿,你就这么虐狗。哼,对我不是真爱。”
菇梁无辜地说:“这个,进程也不是我控制的。”
杜蘅转头问她:“你怎么想通了和他在一起的?”
菇梁无所谓地说:“我觉得我之前太矫情了。这份工作不知道能做到几时,跟他的恋爱也不知道会谈到几时。我却想太多,以为这些一旦开始了就不能轻易地毁掉。现在想开了,及时享乐吧。”
杜蘅呆看着她:“菇梁你豁出去了吗?”
菇梁无奈摸摸她的刘海:“其实是觉得这辈子能被一个这么有钱,也还算帅的男人追求的机会说不定以后都不会有了。”
杜蘅瞪大眼睛看着她:“菇,我会不会也再没有人追了?”
她惊悚地说:“徐峄也是我追的他!”
菇梁翻白眼:“你才几岁啊,之前没人追是你眼里只有徐峄所以才不注意别人。”
“对了,今天徐峄没再来扮苦情?”
杜蘅呵了一声,“我拉黑他了。”
“那王雅雯呢?以后怎么办?”
杜蘅说:“不怎么办。工作上该交流就交流。不过以后会睚眦必报,见死不救。所以,老姐,如果她拆了AIME的台,你别指望我。”
菇梁说:“明白!做主编做到被小编辑说这种话,我也是失败啊。”
杜蘅笑笑,和孤注一掷投入一段感情的畅快感不同,结束一段感情无论是不是自己说结束,都会有一种延绵不断的悲伤沉浸在心里。即使表面能够谈笑,内心总会在独处的时候没有理由地哀伤起来。
杜蘅想,这就是那些失恋了的人虽然已经看似痊愈,却不能轻易地再接受一段感情的原因吧。
感谢忙碌,让我们忘记悲伤。当杜蘅被晚宴
几个方面乱七八糟的要求再次弄的头昏眼花的时候内心的感想。
“杜蘅啊,今天我在上海。我们见面聊一下这个收藏品排位的问题吧。”杜蘅接到了Ada的电话,直接去了Ada下榻的酒店餐厅。
杜蘅翻着手里的资料,一边留意餐厅门口。一抬头,就看到Ada走来。
她是典型的高挑身材,亚麻色的头发,是很多华裔的选择。
最近上海已经降温,她还是穿着时髦的小皮裙,带着亮色的金属首饰。即使在这个高端的各种商务人士频繁出入的酒店,她也非常亮眼。
“Sorry,等了很久吗?我老板打电话追过来要看另一个活动的进度。”Ada歉然一笑。
“没关系,我正好有资料能看。”杜蘅回以微笑,“不过这次收藏品的顺序可能又要改动,需要你看一下。”
Ada随手要了杯咖啡,说:“很多客人都会一直有这样的要求的。尽管跟我说。所有的方案到宴会开始的前两天都可以修改。”
杜蘅点头。Ada继续说:“正好我昨晚到上海,顺便约你出来见个面。之前一直都是邮件、电话和视频,就想一定要跟你见一面。不然工作起来太没默契。”
杜蘅笑:“难道是特地为了看我才定了这次的出差吗?”
Ada回应:“别这么当真。比起我们这些小喽喽,还是金主重要。我是受到向琰哥的召见才过来的。”
向琰哥?杜蘅问:“你跟向老板认识啊?”
Ada点头:“诶,我也不能为公司拉到什么生意。难得拉下脸皮求自己认识的邻居哥哥照顾一下。”
杜蘅倒没料到她这么实诚,“你们公司也是有实力的,向老板也说他请的是伦敦比较好的策划公司。”
Ada嘟起嘴,“他就喜欢一本正经,这单我还是跟他说了好几次才答应的。”
聊了一会儿,Ada又说:“这次你们AIME的编辑是不是还要先去纽约,看时装周?”
杜蘅点头,Ada继续:“那你在之前一个礼拜仍然是要抽身去纽约,不能在伦敦准备?”
杜蘅苦恼:“是啊。我还特地跟我们主编谈过。但是你也知道有些赞助商的秀是必须要看的,没办法。我还有点担心。”
Ada说:“放心,交给我。你已经够拼命地这么准备了这么久,一定会让大家都满意的。”
两人一起吃了午餐,下午杜蘅又回到AIME。在办公楼门口,看到了等在楼下的徐峄。
“主编,我……”
“别跟我说你不想干了。”菇梁抬头看她。
王雅雯被截住了话头,不知道怎么接。
“王雅雯,”菇梁低头看着文件说,“其实每一次招人都像是一次赌博,永远不知道招进来的人会跟简历和面试差距有多大,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老实说,把你招进来之后,你挺让我失望的。”
菇梁再次抬头看着她说:“我以为我录取的是一个有着杂志经验,专业的编辑,可以培养为总监。没想到进来后,你尽搞了些小手段。我看在眼里,没阻止。我以为你能拿出同样匹配的工作能力,但是没有。我不知道你之前工作的地方是讲求怎样的价值观,但在我这里,肯定一个人,就只看她拿出的版面。”
“时装周的稿子,拍海报的管理,后面KK姐的事情。这些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跟杜蘅或是其他人都没有关系。充分证明了你没什么很大的能力,我们之前看人的失误。”
菇梁站起来,走出桌子。“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杜蘅就是徐峄女朋友的呢?我妹妹肯定不会再问这些事。
这是我作为姐姐的一点好奇。”
王雅雯说:“面试的时候。面试跟她一组的时候,听到她名字我觉得耳熟。然后回去后,徐峄劝我不要在AIME工作,我就明白了。”
菇梁点头:“想辞职,也等到时装周之后吧。机票,签证都已经订好了。其他的话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男人你有这么喜欢?”
王雅雯说:“不是喜欢,是不会再遇到了。”
“什么事?”杜蘅面如冷霜。
“那天,我们……之后你就没接过我电话。”徐峄看着她说。
“那就现在说清楚吧。我们结束了。”
徐峄上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
杜蘅避开他:“没必要。你工作那边我没办法帮助你。也不需要说抱歉。我现在想要结束。就这样。”
徐峄有些拿捏不定地说:“阿蘅,我觉得这其中--------”
“徐峄,我可能之前一直和颜悦色所以让你有了我很好糊弄,可以控制我的错觉。我说了不要,到此为止,那就是结束了。我很讨厌你到处堵我,也很讨厌需要在同事面前给别人看笑话。虽然利用自己的权利总被别人看做是以强欺弱,但是对付渣男和无赖不想撒泼也只能这样了。趁我现在还好好说话的时候马上滚,否则的话,你现在的情形绝对不是最惨的。”
徐峄涨红了脸,想要拉她。
“保安,过来一下。”杜蘅朝门口示意了一下。
徐峄被赶了出去。
马上就要进入台风天了,杜蘅看着他,看着被刮起来的树枝条和女孩的裙摆。想到了学生时代一直没准过的台风天放假通知。第一次有想要逃离这座城市的冲动。
她觉得自己的初恋彻底失败,到此为止,狼狈落幕。以后无论天雨天晴,都再没有这个人的风景。
就是有点遗憾自己爱上了一个渣男,一厢情愿。杜蘅觉得总算也爱过,被伤过,不然说不定还会不死心地对他抱有幻想。
不知道伦敦那边天气怎么样。想完,杜蘅自己苦笑了。
和高级定制时装周不同,成衣时装周会更加人声鼎沸,声势浩大,尤其是最先开始的纽约时装周。这次考虑到杜蘅的另一份任务在身,所以菇梁仅给她安排了两三场秀场来跟。
再次来到纽约,感慨万千。和家乡不同,这里是自己完成通识教育的地方,虽然自己读的是college。重游故地,杜蘅觉得自己像从未离开过。可是走近后,其实自己已经变了很多。
这次时装周改了场地,搬到了西区莫尼汉车站的Skylight工作区和华盛顿街的skylight clarkon广场。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杜蘅想。原以为那幢林肯中心梅赛德斯的灰色楼房是纽约时装周的永恒代表,没想到一眨眼就换了地方。
杜蘅今年看了一场纪梵希的秀。这次因为庆祝曼哈顿旗舰店的开业,纪梵希的时装秀从巴黎移到纽约举办。而且因为创意总监Riccardo Tisci对公众开放了1200个看秀名额,所以今年的这场秀真的是汇聚了很多人。
杜蘅忽然想到自己在刚进入杂志实习时闹过的一个笑话。当时编辑在说着今年纪梵希秀场的人员安排,结果杜蘅顺口说了句,不能在看完某场位于纽约的秀然后直接打车过去吗?结果遭到了那位卷发编辑发自内心的嘲笑。这位高傲的纽约人一向认为华人是不应该进入时尚领域,哪怕当时已经有许多华裔设计师在成衣界大放光彩。
所以,当时没受过什么挫折的杜蘅在心里坚信会通过自己优异的发挥让她刮目相看,甚至洗刷她对华人
的偏见。
后来,在那次时装周当她一天赶七八个场次,穿着短裙皮草,在冻到指头都快掉下来的Milk Studio来不及拍照采写,饥肠辘辘到只能混到某个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秀场后台吃了一点别人招待的小蛋糕和饮料,还要挨骂时,杜蘅真的是欲哭无泪,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非常天真可笑。
时尚最重要的就是氛围,很多时尚之都最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在一个城市中,所有的市民都默认这种氛围、让所有的爱好者们能在此聚集,形成一个大型的盛宴。身在其中,因为别人的打扮而打扮,因为周围目光的宽容而敢于表达自己,渐渐形成一种习惯。
这次纪梵希的T台就被安在了一群摩天大楼的中央,深黑色的夜空没有星,只有人类建造的一盏盏灯火。可是在这么现代化的暮景下是灰色的布料布置的周围,是木头的台阶,是一个交叉的台阶。
很多人把时尚圈的人当成是一群妖魔鬼怪。可是不疯魔不成活,他们在追求到极致的时候将最最美好的各种想象展现到我们面前。
时装秀已经不再是一场简单的订单会,而是用视觉、音乐、背景和所有结合起来的一种展示,让你的心灵发生一点感触。服装穿在模特身上流动其中,成为了在这场景中的一种诠释。
一场秀会持续十五分钟,却有五十分钟是在等待,等待大牌嘉宾的到来。何况今天在纪梵希秀场有近一千名观众的入场。这个半开放式的T台仿佛与曼哈顿的天空为际。
杜蘅入场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这次也同样是第一排比较好的视野。其实对于嘉宾来说,坐在位子上非常狭小拥挤。不同于其他人的摆拍无言,杜蘅非常喜欢跟坐在左右的人聊天。而且第一排往往是品牌请来的明星或者编辑,大都比较知名。
可惜今天杜蘅左手边坐着一位西班牙的买手,英语中带着浓重的小舌音。杜蘅磕磕绊绊跟她聊了十分钟后终于放弃。右手边的位子一直没有人前来。
突然,秀场的灯光打开,刚才还是靠着天色照明的秀场一下子犹如白夜。一刹那的灯光让杜蘅眼前一闪,视线适应这亮度后,旁边的座位的主人终于来临。
好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他们再一次相见。好像每次都是这样,她在某处,然后他悄悄地来临。
“你?”
“我来看秀。”
“你……”
“其实我是亿万富翁,所以受到了邀请。”
杜蘅无语。
“傻了吧。”
杜蘅继续无言以对。
“这玩笑不好笑吗?”盛汐然露出一秒的迷惑,然后说:“好吧,因为ST是这次纪梵希的造型团队。这张是品牌给ST的入场券。”
杜蘅说:“好像每次我们见面你都要解释一下你出现的原因。”
盛汐然看着她,眼神把握不定。
“你——”
“嘘。”盛汐然说。
杜蘅疑问。
“秀要开始了。”他话音刚落,在远处的木质舞台上,钢琴家敲下第一个键,伴随着年轻女歌者的咏叹调悠扬而起。
左手边第一位模特出场,利落的蕾丝剪裁,是一种名为纪梵希的味道,是一种新的开始的味道。
这场秀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杜蘅没有跟盛汐然交流,但内心却有些浮躁。模特们一个个踩着节奏出来,消瘦的线条,吃力的高跟鞋,偶尔滑落的肩带。这些都没有放进杜蘅的眼里。
她在笔记本上胡乱地写着,然后就突然地停了笔。她的笔迹被一张纸条覆盖。
【下周伦敦有雨。】纸条上写着。
杜蘅“嗯”了一声,没有回头,也没有再问。她甚至没有注意今天盛汐然的着装。可惜二十分钟不是没有尽头。当所有模特鱼贯而出,整体展示所有的服饰时,杜蘅甚至没有拿起手机拍照。创意总监Riccardo Tisci最后出场,匆忙地打招呼然后转身。一般像这种时刻,一些大牌的如《vogue》主编直流会飞快地站起身,抢在所有人之前离场。
“那么,下次再见。”盛汐然在杜蘅旁边留下这样一句之后,也转身离开。交叉型的T台已经关了一半的灯,还有最后一截模特没有走完。
杜蘅不紧不慢地起身,随着人流慢慢离场。她应该开始筹划今晚的专栏,却又想什么都不管,先去喝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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