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什么七年之痒(正文)(1/2)
01.
“我们分手吧。”
程澄之低着头,手指在上好丝质衬衫上揉过来揉过去,把衬衫揉的皱巴巴也不敢抬头。
桌子对面的人被程澄之的话惊了一下,手上剥虾的动作也是一停,但很快便恢复过来,不紧不慢地继续将手上的虾剥完,调了蘸酱,递到程澄之跟前,声音轻柔的不像话:“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程澄之快速抬起头,视线略过面前那碗剥的干干净净白玉似的虾,没好意思吃,转而盯着景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七年之痒。”
景丰意外地眨眨眼,然后温柔地笑了,主动伸手拿了虾,沾上酱送到程澄之嘴边:“橙汁儿,我们认识到现在有多久了。”
“唔…”程澄之习惯性地吃了虾,才反应过来他刚还在闹分手,皱着鼻子有点懊恼回道:“唔…有十年了吧。”
“这么久啊。”
景丰在旁边的水池净了手,确定没有一点程澄之讨厌的腥味,才将手在程澄之头发上拨弄了两下,很是宠溺地看着他:“那这么久了,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说谎时的小动作吗?越是心虚,你越是会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来增加话语可信度。”
被戳穿谎言,程澄之像个被戳破的气球,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嘟囔着:“…那我还是要分手。”
“不能告诉我原因吗?”
“…不能。”
程澄之身体轻轻抖了一下,低着头,撇着嘴,看起来十分委屈。
景丰和他沉默地对峙了片刻,还是不忍心看他委屈的样子,轻轻一叹气:“那你是要搬走吗?”
不等程澄之说什么,他又转移了视线,“x市房源紧张,现在租房子不但贵而且十分难找,要是不介意,你可以先继续住在这里,当个室友也不错。”
程澄之咬着唇有点纠结。景丰是搞房地产的,他的话的确有很强可信度。而且x市房价实在太高了,他又不爱和陌生人合租,一个月小几千的工资负担起套房来确实有点吃力。至少在找到合适的房子之前,他除了继续住在这里也别无他法。
“…我会交房租的。”
景丰点点头,转身倒了两杯红酒,递给程澄之一杯:“那么,欢迎你,我的新室友。”
2.
程澄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距离他和景丰分手已经一周了。
虽然他迫于经济压力还没有搬走,但他们的室友生活十分和谐。
景丰有早起和晨跑的习惯,而他喜欢赖床,所以基本上每次起床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早餐。因为景丰的公司顺路,所以吃过早餐景丰照常开车载他去上班。景丰是个厨艺爱好者,工作又比较闲,常常做了吃不完,所以中午景丰会过来给他送午饭,顺便和他的同事打个招呼。晚上下班景丰再来接他,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菜,讨论晚上吃点什么。认识十年了就连互相的朋友圈也高度重合,所以就算约出去玩两个人几乎也都是一起的。
景丰本就是非常会照顾,迁就恋人的那种,就算是换了舍友身份也照样将程澄之照顾的面面俱到。
颓丧地抹一把脸,程澄之目光呆滞地看着刚刚收到的来自“那个人”的威胁短信,咬咬牙,想了又想,改了又改,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所1有好友。
“我和景丰分手了。”
发完就将手机关机,选择破罐子破摔,自我放弃地用被子蒙住头,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哪知这短信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每一个接到短信的都傻了眼。
程澄之长了张滑嫩可爱的娃娃脸,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情商却有点欠费而且特别难追,逼退无数追求者。也就景丰磐石无转移地追了快七年才把人捧回家。两人同居这三年里那叫一个腻歪,感情好的不行,虽然都不爱说情话,但是那一举一动里的狗粮比情话攻击更是塞人饱。
程澄之比较大条,景丰就迁就着他变得更细腻更温柔,非常照顾恋人的小情绪小任性,宠人宠的不像话,恨不能把没认识的几十年宠回来,天天给他们上演什么叫醋精本质。
这样毫无预兆的突然分手,一想就知道里面可能有问题。
禾童瞪大了眼睛,身体僵硬地扭过去,看着身边的人阴沉的脸和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哆哆嗦嗦地问:“…景哥,这就是你最近…这样的原因?”
景丰抬眼看到禾童手机屏幕上来自程澄之的短信,神情柔和了一瞬,视线移到禾童脸上时又变得锐利起来:“橙汁儿被人骗了。”
“我没有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被景丰锐利眼神刮的背后发冷,老油条禾童赶紧撇清关系,见景丰似乎相信他的样子,这才送了一口气。
景·醋精在他们这圈朋友里是出了名的,多看小橙汁儿一眼都能被他眼神警告一次,拉拉小手就拳头警告,在别说有一次他玩游戏借着酒劲开玩笑地亲了小橙汁儿一口,差点没给他把隔夜饭打出来,也就在小橙汁儿跟前是一副软绵绵的温柔模样,是个啥都好啥都行的贤惠小媳妇,精分的厉害。
知道景丰肯定心情很差,一直憋着,禾童软了语气劝他:“景哥,小橙汁儿他…”
话一出口,景丰锐利的眼神就扫过来,“‘小橙汁儿’只有我能这么叫。以及,”景丰灌了两口酒,从桌面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却只是拿在鼻前闻了闻,并没有点燃,靠在沙发上抬起下巴一点禾童的方向:“我家橙汁儿360°完美,这次的事儿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怪。我劝你想清楚再说话。”
禾童在景丰的眼神里寒毛都要乍起来,狠狠哆嗦了一下,内心非常委屈。和程澄之这么多年朋友,大家都心里都清楚程澄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正直地甚至有些古板,有些时候还死钻牛角尖,但心地绝不坏。他没准备说小橙汁儿的坏话,只是想让景丰别为这件事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程澄之,得,结果人家比他还护短。算了,在护短王·醋精·景丰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保命重要。
他眼睛一转,生硬地转移话题:“…要是烟瘾犯了就抽一根呗,一根也没啥味道,你以前烟瘾挺大,一上来不都一盒一盒地抽吗?”
“不了,”景丰把烟重新放回去,“橙汁儿不喜欢烟,抽一根也会有烟味。”
“卧,槽,我和他朋友这么久,我咋不知道!怪不得之前出去玩,我一抽烟你就打我!”
景丰凉凉瞥他一眼,脸上有些隐隐的得意:“因为橙汁儿从来都不说,不贴近观察过他的微反应,你是不会知道的。”
他看了一眼表,眉头一皱,不顾其他人的劝留,细致整理着外套:“行了,我走了,再晚橙汁儿睡前爱喝的羊奶摊子要关了。”
长腿刚迈出去两步,又停下转过身来,皱着眉头叮嘱禾童:“小橙汁儿非常有主见,也很有自尊心,非常负责任。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搞鬼,想要离间我们的感情。我要你查这件事,一定不能让橙汁儿知道,别让他更烦心。”
03.
程澄之最近十分苦恼。
即使是几个好友的酒局,程澄之也只蔫蔫坐在沙发角落里,精神萎靡。
身边的好友都是程澄之和景丰的共同好友,看他俩蜜里调油习惯了,程澄之蔫蔫的样子让他们手足无措。
被一堆人推出来的替罪羊僵硬的凑到程澄之跟前,“我说…澄之,”他咽了口唾沫,不敢凑上去拉他的手,对无处不在·吃醋王景丰冷飕飕的眼神仍然心有余悸:“你到底为什么和景丰分手了啊?他哪里对不起你,我们去骂他!”
闻言,程澄之更是蔫吧,干脆在沙发上将自己抱成一团,头埋在膝盖里,好半天闷闷的声音才传出来,不仔细听都能在风里飘散:“…不是他对不起我…是…是…”
“…我。我好像出,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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