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迁往江南（1/2）

日出之时，车夫将马车停靠好，敲开院门。百里樗洗漱完毕，把昨夜准备的新缝包袱布给了实沈。

实沈从木榻上爬起来，穿好衣裳，把自己的包袱重新整理一遍。旧的包袱布拿来扎捆几件羊羔皮短褐，昨天先生赠给他的青铜长剑也被他用粗麻布裹好，横背在身后。

老仆年岁大了，不通江南雅言，因此不愿前往江南。百里樗把地契交给他，方便老仆在这里颐养天年。苗疆尊老，风气淳朴，窃走院子的可能性不大。

热腾腾的米粥放在石桌上，撒了些干枣碎末，另外摆了几盘苦菜，老仆与车夫等两人过来。百里樗锁好书房门锁，听到院里松柏树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啼，枯瘦的双手覆在门锁上，迟迟不愿走开。住了这么久，他心底还是不舍。

实沈走过来叫了声先生，他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似乎失态了，整理好仪容。大概到了隅中就启程，“把东西放一边，然后过去吃点东西，垫肚子。”

“嗯。”实沈点头，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让人看不透，如同原隰迷雾，遮住所有的景色。越是如此，越在拨开迷雾的时候，所得到的结果往往不会如人所料。

百里樗头一次在一个孩子脸上看到如此模样，兴许是他多虑了，一个即将离开故乡的孩子，恐怕就是这样。他没有言语什么，先行走向石桌，眼前的干枣米粥是他的最爱。

老仆给实沈盛满一碗米粥，端给实沈，“孩子就是要多吃点，这一去，路上艰苦，希望你能体谅先生。”

“好，会的。”实沈答道，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只要遇上陌生地界儿，他就变得无比拘束，甚至连话都不愿说，初到神界也是如此，等到熟悉了就好。

从苗疆到江南，走官道得花上数十日，百里樗一早将贵重物件托商贾带到江南，路上就算遇到山匪，剩下的钱财也能消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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