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谈天(1/2)
辩意象容易,辩应期难。尚书云:“王者唯岁。”则卿士唯月,二者辨别应期所视不同,辨出之结果亦不尽同也。
明辰云放下手中茶盏,重新系好披风。月明则无星,今岁元和四年,此天象他曾于岁末翻阅编册时见过,并未详解,只用朱砂笔墨划掉,另有注释呈与王上。
“古人云:月者,太阴精魄,蕴天地之阴而化。在天成象,在地为形,周天行于**,地上地下,度三百六十五度半强,驻桂蟾之景,象穹天之功,承日之光芒,以明照夜。是为德刑女主臣下之象。”
见辩题那刻开始,他便将解象谙熟于心,无外乎由箕尾二宿与月晕意象推断,分野在太岁。应期按荆州占可知,期百日,应在今岁岁末之前可得结果。他曾与李疏风一同在太史局修习钻研,解象不成问题。
出于习惯,明辰云开篇陈言常理,再引入解象。“今天下安定,月行不疾不迟,不失正道。而题出星明月晕,吾等当自星象入,解为女主人主臣下,不纳德刑。”
屈行道:“公子所言皆是常人明白之理,虽陈述一番,却有充数之嫌,天下中原四方,各行其道,教民之法不一。月行常道,光色俱明,圆缺阴晴,天理也。今星近,月晕岁星,月失其色,缩其位,我中原朝廷,臣子有二心,古言:为君之道,以教令为先,诛罚为后。”臣子行君法不尊道理,德刑不正。”
若非贪墨,他屈行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前来赴考,家中财产田地变作银两完全不够打通门道,人生在世,若不出将入相,纵横捭阖,枉来世上走一遭。而肃清现今朝野,这才是他想要的,辅佐明君,最后功成身退。而不是面对一副即将要倾颓的山河。
实沈浅浅打了个呵欠,原来人界是如此辩论?不入正题,一堆废话,这不就是浅显的君臣失衡。手指蘸了一点茶水,他在案几上将应期和分野象征之地写好,写完清醒精神,继续瞧这两人长篇大论,这可不是什么好星象。
明辰云道:“谢过公子指点,辩者如文也,文题引子,悉不可少。星近月,星于天穹正常行之,不为奇异,再言文题并未指明,更难以用凌犯判断,主为月晕而已。请公子再细想一番。”明辰云并未将话题引向朝政,他清楚屈行想说什么。生来的谨慎让他话锋继续衡于星象之上,不落偏差。
屈行道:“谢公子点拨,不过,在下观这星象很不对劲,当以笔墨手谈,以防不测。”既然这般担心,笔墨纸砚,所见就你我而已。屈行心中想到,不免看向明辰云。
明辰云浅笑,吩咐卫士下去处理。“不用担心,我们今日所言,只有陆兄,您与那位小兄弟知道,再无其余。”
“那在下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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