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马车（1/2）

李渊洐心中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被关押在哪里？”

徐英如实地以手势回答，由秦临转述一遍。粗略地问了几句，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明了许多。

约莫在一月前，也就是在李渊洐坠崖醒转之前不久。徐英和父亲徐福喜从乡下来到徐州城中贩卖新收的蔬果，天黑要离开之时，却被一群醉成烂泥的纨绔子弟给盯上，下流不堪地将徐英调戏了一番。

父女两人本不愿多生事端，为首的一个叫陈焕的男子不依不饶地纠缠他们，甚至做出轻薄之举。徐福喜一时气愤不过，和陈焕争执起来。

陈焕是城中臭名昭著的地痞流氓，被这么一骂，当即踢翻了人家未卖完的半筐子蔬果，好好的东西全部被他们一群人踩得稀碎。徐福喜怒火中烧，同他们扭打在了一起。

混乱之中，陈焕突然莫名其妙地倒地昏死过去，立时便没了气息，已然救治不及。陈家人报了官，徐福喜锒铛入狱，被关进了太守府衙的大牢里。

此案还未过审，徐英便被一纸文书卖到王府当丫鬟，说是要将银子赔给陈家。她在这破屋里呆了半月，父亲没有半点消息，只能每日以泪洗面着急无门，一时气不过才动手打了李渊洐。

比划到此处，徐英便放下手，后面的事情无需多说了。她冷静片刻，转眼又想到父亲还在牢里受苦受罚，便不住地抽泣起来。

“这徐州知府是如何当的! ”李渊洐攥紧了拳头，“徐姑娘，将你关在王府是我不好。但是你别着急，你爹的案子我一定会帮你的。”

徐英听他说得恳切，立即抬起头来，脸上的愁容终于淡去了几分。她不能说话，心中感激，便想着向李渊洐磕个头。

“不要这样，”李渊洐赶紧将她扶了起来，“是我害了你们。”

“王爷”

身后传来黄叔的声音。一同前来的还有泗水，地牢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他的耳中。

黄叔怒目看了秦临一眼，转向李渊洐，沉声道：“此人来历不明，王爷为何要将他放出地牢？”

李渊洐抬手喝退了正要包围秦临的护卫，“他不是什么刺客，和我是旧识，昨夜的事情只是开个玩笑罢了。黄叔，让你担心了。”

黄叔：“王爷，老黄是看着您长大的，您结交过何人，我是清楚不过的。此人......”

“我真的认识他。”李渊洐赶紧打断他的话，又岔开话头，“黄叔，我想去一趟府衙，麻烦你先差人去投个帖子，越快越好。”

黄叔看到一旁的徐英，心中已有七八分猜测，便没有多过问。眼下没有什么比面前的这个刺客更让他着急上火的了，不仅居心不轨地潜入平阳府，还将王爷迷得服服帖帖的，处处维护于他。

黄叔瞪着秦临，锋利的眼神之中满是杀气。但是耐不住李渊洐接二连三地催他离开，只好先去准备投帖和出行的马车。

一炷香的时间后，黄叔备好了马车，又吩咐泗水带上一小队护卫一同前往。

不顾黄叔的阻拦，李渊洐将秦临也带上，只有他才能知道徐英姑娘在比划些什么。

本来车内还算宽敞，但是要坐下四个人，还是有些拥挤。

秦临还未上马车。李渊洐正想着该让他坐何处为好，徐英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大合适，黄叔年长也不大合适，可是自己这个位置也不大宽敞。

正犹豫间，秦临步上马车，弓身进到车内，“还请王爷让一让。”

李渊洐抬眼看着他，心里想着不愿同他挤一处，却自觉地往边上挪了挪。

黄叔看到秦临如此不分尊卑，顿时脸色一沉，怒道:“你是什么身份，怎敢能和王爷坐在一处？真是不识好歹，坐我这里! ”

秦临头也不抬，只淡然一笑，“我是什么身份，那便要问问你家王爷了。”

李渊洐心头茫然地看着两人因为一个位置又争执起来，赶忙当起和事佬，将两人的怒火压住，生怕他们就在此处动起手来。黄叔板着一张铁青的脸，仿佛结下了天大的仇怨。而秦临倒像没事人一般，安安稳稳地坐着，甚至时不时眯眼打盹。

车厢内气氛凝重，四人一路无话，只静默地坐着。

李渊洐暗自叹了叹气。

马车缓缓驶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不绝于耳的吆喝声传入车厢。李渊洐百无聊赖地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繁华热闹的景象。

“快点让开! ”开路的护卫大声呵斥着沿路的行人和小贩。

百姓们一看是平阳王爷的车驾，纷纷避让。那些来不及躲开的姑娘急忙深埋着头，用手边的事物挡着脸，生怕和平阳王打个照面。

李渊洐全部看在眼里，便将车帘放了下来。

“哎呦......”

马车不知碾到何物，突然朝左侧颠簸翻去。李渊洐没有坐稳，整个人朝秦临身上倒去。

秦临扶住他，依旧稳若磐石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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