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受罚（1/2）
翌日，李渊洐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刺眼的亮光立时照入眼中。
此时窗子外边才蒙蒙亮，晨光伴着残星，还沉浸在黑暗中酝酿喷薄。不到五更天，几个师兄们已经纷纷起身下床，更衣浣面。
“十一，该起床了! ”
柳予青瞥见李渊洐翻身，便拍了拍他的屁股，轻声提醒了一句。李渊洐缩了缩身子，将被子裹紧些，他不是不想起来，而是根本起不来。
柳予青几个人自顾自地收拾好，期间喊了他几次，也没能将他喊醒。师兄们收拾妥当，相互招呼着，准备前往修习崖晨练，却见秦临还在角落里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装。
晏子启朝秦临道:“四师兄，我看十一睡得这般沉，应该去不了晨练，不如”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秦临冷冷地打断道:“我会将他叫醒。”
柳予青将晏子启拉到身旁，立刻笑道:“那就有劳四师兄了，我们几个先走啦! ”
晏子启被他扯了扯衣袖，却不知他是何意，只好不再说话，跟着他走出房间。众人快步离开，屋内只剩下秦临和熟睡着的李渊洐。
“四师兄平常不都很早就离开了嘛，怎么今日这般反常？”晏子启朝屋内张望着。
柳予青意味深长地一笑:“这我们哪知道？”
李渊洐还躺在床榻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晏子启忧心道:“不知道十一能不能赶上晨练？”
“秦临不还没走吗？不过，”柳予青突然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你们可都看到了，十一都睡到四师兄的床铺上去了，他竟然还毫无反应! ”
周荣搭话般补充了一句：“四师兄可是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
晏子启朝屋内看去，果然瞧见李渊洐的半个身子已经压到了秦临的床铺上去。
几位师兄在门外站了许久，才匆匆离开。他们若不是怕屋内的秦临责骂，定要留下来看看向来刻板严厉的四师兄会如何对待这个小师弟。
“起来。”
秦临朝窗外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才回身来拍了拍李渊洐的后背，想要将他唤醒。
李渊洐困得厉害，一小会的时间被三番两次地吵醒，顿时心中窝火。他在天灵寺的时候，虽然也是早起，但也从未像现在这般天不亮就爬起来。
“我困嘛”
秦临二话不说地将被子扯掉。一股冷风拂过身子，李渊洐颤了颤，猛地从床榻上坐起。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就像灌了铅似的，根本不停使唤。他晃晃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又躺了回去。
“晨练迟到是要挨罚的。”秦临的耐心消磨殆尽，脸色陡然一变，厉声喊道:“你起不起来？”
“一会！就眯一会。”李渊洐斩钉截铁地摆了摆手，想要翻个身，将头藏进被子里，却瞬间却被秦临抓着衣领从床榻上一把拎了起来。
李渊洐顿时清醒了，心头茫然地坐着，只觉得一口恶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李渊洐说:“你放不放开？”
秦临耐住性子，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穿鞋。”
“秦临! ”
李渊洐大喊一声，抓着他的手腕，低头冲着他的手掌就是狠咬下去。秦临赶紧撤开了手，手掌上留下了一排清晰的齿印，还被咬破了一道口子，往外微微渗出血来。
李渊洐被他一推，又一屁股坐回了床上，摔得不轻。
“你”秦临怒目而视，双眼通红。
李渊洐看到他那
怒发冲冠的模样，顿时心惊胆寒。但是咬都咬了，他心想着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认怂，便轻蔑一笑，学着他的语气冷冷地说:“你自找的。”
秦临忍无可忍，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半边脸上。这一拳没有十分尽力，但是起码也用了五成的力气。
李渊洐愣怔半天，直到脸颊隐隐作痛，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是被打了。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两人剑拔弩张的火药味顿时弥漫开来。
“你你来真的啊？”李渊洐摸着滚烫发红的脸颊，还是有些恍惚。
秦临一甩衣袖，转身走向门口，厉声喝道:“快点穿衣服! ”
李渊洐恨得牙痒痒，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顺手的东西。眼见着床边有一个凳子，他立刻抄起，卯足力气将凳子朝着秦临扔了过去。
秦临不慌不忙地抬手格挡，仿佛四两拨千斤地轻轻一推，凳子顺着来时的方向又飞了回去。李渊洐没有那么灵敏的身手，已经吓得不知道如何躲开，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眼睁睁地看着凳子迎面砸来。
就在凳子离他不到一寸距离之时，秦临救命地出手抓住了凳子。
“不想找打的话，就快点! ”
李渊洐看得目瞪口呆，不敢再拖沓，麻利地穿好衣服和靴子。
从房间出来，天边才逐渐破晓，一轮残月还若隐若现地挂在空中。李渊洐暗暗叫苦，早知道在清水镇上的时候就不应该回头，上这无柳山受罪。
他自然领会不到秦临的用意，只是独自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可发，跟在他身后只动嘴不出声地骂了一路。
来到修习崖上，还未消散的一层淡淡薄雾笼罩在四周，使人仿佛置身于幻境之中。山间朝露多，日头还未出来，寒气格外的重。
正在晨练的师兄们见到秦临带着李渊洐走来，纷纷停下。
“四师兄! ”众人一齐抱拳行礼。
秦临道:“去练剑。子启，你留下。”
“十一，你这脸怎么肿了？”柳予青眼尖，一下便看到。
李渊洐自然不愿说是被人打的，那也太丢面子了。他抬手挡了挡，恶狠狠地瞪了秦临一眼，冷冷道:“昨夜起床解手时摔的! ”
柳予青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等会我去给你拿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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