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答应我宝贝们
这章可以听一下《长命女·春日宴》网易云有的哈
应清秋唱的大概也这样,感觉男声掐一下还要再别扭一点但是是那种极其诡异的娇软
报仇。
生在应家落地,被奶娘抱着哄着,从开蒙到十岁时家中蒙难,应清秋接受学习的无不是兄友弟恭、母慈子孝的伦理纲常,说不想报仇都是假的。转眼一昼夜,再转眼八年春秋,偌大的应家竟只剩下他一支单薄的血脉。
小时或许不知道什么是家仇,为什么要报,可他还记得家门口那棵三人合抱都抱不住的百年老树,娘说那是槐树,夏末在树下纳凉可以闻得到甜腻的槐花香。粗糙的树皮面浸润许多人的血,奶娘抱着他逃跑最后失败也是被砍死在这棵树下。
这么多年过去,这棵树现在又辗转到了谁家门前呢。
十五六岁的光鲜少年郎,栖眠牡丹帐,睁眼便是脂粉味儿浓重的层叠罗纱,堇紫交缠成灰,耳边倏尔闯入隔壁红牌姑娘为取悦客人的一阵又一阵娇啼,夜深人静的时刻总是迷茫。家仇家仇,是这样的东西让他沦落在蒲柳花丛中甘当一抹春桃色,捎首弄姿只为讨一点男人的赏。
他惘惘的尚在梦中一般,“跟着您回去可不就是为了这事儿嘛,”只觉这梦好寒凉,忍不住又搂紧了斩梅,“从前年少不知愁,那些爱啊恨啊可以用大把的时间去想,消磨——横竖无聊嘛。可为什么到了这儿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应清秋想不出答案,抬头问他:“……为什么啊?”
督公垂眼看他,目光悱恻温柔,像年长者注视小辈的那种柔和与包容。他的指腹搽了搽应清秋湿润的眼角,温温的触感莫名地让人动容,眼眶发酸,“因为清秋长大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成长应该是在一夜之间,失去父母的庇佑,被夺舍明媚的人生,独身飘零落风尘,吃饱这餐就开始忧虑下一顿,只要还活着日后的烦恼就是这么多,忙碌到顾及不上自尊,忙碌到汲汲营营奔赴他人膝下折断脊梁骨,忙碌地活着。
那眼泪似乎是怎么抹都抹不干净了,越涌越多,偏生他还是笑着哽咽着自我开解,他对斩梅说:“爷我……我现在只想活着。”
可能都是命吧,命要他有这样的遭际,可如果这一切都未尝发生过自己又怎么会遇到他呢。
应清秋轻轻笑了笑,“我还是要谢谢它。”
“以后的日子……我只有您了。”
虚张的手心里有被斩梅塞进去的东西,是一络穗子,“系在刀上的,”斩梅同他解释,“今日一见明日可能就见不到了,你是人证需要与我避嫌……此物为你我间的信物,如果有事立刻带着它去找斩慎,我会来见你。”
他应一声,红穗紧紧抓在手心不放,声音低低的像在自言自语,“……这也算定情信物了吧。”
人年纪愈大就愈迷信,这话流传地不知真假,但是到督公这的确是验证了。因为东厂厂公过去恁是杀人无数心狠手辣也不信仙鬼神佛,人死便死了,他是行走阳世又不是大闹阴曹地府,梦里出现的索命冤魂还折损不了他半根毛。而只有人,只有人才能害死人。
傍晚回驿站底下人贡上来一串小叶紫檀木手串,据说是去大庙里开过光,磨出一百零八颗表示人世间一百零八种烦恼,贪痴嗔喜怒哀乐,平时随身佩戴多闲来多盘两下能事事顺心,灵验啊。
饶是督公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收下了,大概是从前亏心事做太多,犯了杀孽,现在有事没事落得腰疼腿疼,人家说因果报应他偶尔也会听些,现在愈发讲究这个主要还是因为想活久一点。算起来他要比应清秋大一轮,现在还好,可要是到最后是清秋一个人孤零零地送他走了指不定有多难受,斩梅不忍心看着他一副老头样还哭得满脸泪痕狼狈兮兮的。
带着佛串入眠,似乎是有心灵感应晚上还真就做了个美梦。一片混沌中是他和清秋两人无灾无难地渡过了在皇宫中的十载光阴,退休后斩梅带着他去乡下,去他的家乡置房养老,看着斩慎成为下个东厂之主,看着斩慎有了自己的干儿子,看着他们手牵着手一齐走完最后的日子一起咽的气,步入下一个轮回时说好还要在一起。睡着睡着鬓角就湿濡了,感情来得细水长流稳扎稳打,他不过奢望如此,可又哪有这么好的事儿,门外的斩慎在疯狂地敲门,干爹——干爹——!阵阵如雷轰,他明明是想笑着醒来的。
似乎是真的等不及,斩梅还没起身开门斩慎就拿刀一把破开障碍慌张地冲进来,满脸的惊慌失措。
干、干干爹!不好了——!!
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
……太太子殿下此次随行不小心带了穆兰泰的暗线,遭到刺杀……斩慎语气一顿。朝、朝贵楼给人放火烧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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