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饮酒(1/2)
“七月初七我与客人约好谈一笔生意,敖霜我会带走,你暂且跟着兰烬君,万万不可贪玩,懂吗?”
夏君将藕汀的衣领理好,语重心长地交待,兰烬虽然是只落难的凤凰,不过修为不错,想来托他照顾小石头一日应当不成问题。
“你这几日是不是又长高了些?”
夏君看着藕汀身上短了半截的衣袖,颇有些惊讶,虽说世间能让妖物短时间内迅速生长的办法不少,可是藕汀的长大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前几日还是十五六岁,稚气未脱,到今天,夏君细细托起藕汀的脸,唔,倒好像是长开了,虽不算顶顶英俊,但也清透明朗,瞧这大眼睛小鼻子,多精神,自己养大的孩子,夏君是越看越顺眼。
藕汀扯扯衣袖,果然手腕都露出来了,随手施个伸缩术,衣服立刻合身不少。
“咦?”
藕汀盯着自己的手,怎么施术好像变轻松了,难道自己修为长进了?
夏君往他掌心一点:“怎么了?”
藕汀兴奋道:“君上,我修为好像涨了不少!”
夏君心想,可不是涨了不少嘛,这几日吃了自己多少好东西,千年的灵芝、万年的雪莲那都是开胃菜,修为不涨才奇怪,不过这育儿之道,在于鼓励,因此夏君十分捧场地点点藕汀的脸蛋:“是吗?那更要趁胜追击,让修为再涨涨才好呢。”
是夜,被自家君上忽悠的藕汀抱着被褥站在客栈后院,想找个月光明亮些的地方修炼,找来找去似乎只有屋顶最合他的心意,轻轻一跃,足尖刚刚碰到屋顶瓦片,冷不丁面前凑近一张脸,也看不清到底是人是鬼,惊得他身子后仰,眼看就要后脑勺着地摔下屋顶,那张面孔的主人倒是好心,伸手抓住藕汀的手腕将他稳住,这一来一去两人身子贴在一处,回过神的藕汀后退一步站稳,总算看清了屋顶上的是谁。
“兰烬君。”藕汀不好意思地打招呼。
兰烬好奇:“藕汀这是?”
“我想找个地方修炼,找来找去只有屋顶的月华最盛,没想到打扰到兰烬君了,真是对不住。”
藕汀有几分内疚,他瞧见兰烬手中的酒壶了,想必正对月饮酒呢,却被自己破坏了好情致。
兰烬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不过睡不着喝些酒,哪里算打扰。”
说罢重新屈腿坐下,还招呼藕汀与他共饮,清冷月辉洒在一身白衣上,藕汀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了一下。
不是很明显的跳动,不过却是他有记忆以来的第一遭,藕汀不确定地摸摸胸口,那里一片寂静,似乎刚刚的心跳不过是虚幻一场。
“来呀。”兰烬举起酒壶相邀。
藕汀将被褥铺好,舒舒服服坐下,接过兰烬递来的酒壶,饮一口,啧,尝不出味道。
兰烬看着藕汀身下垫着的被褥,莫名觉得自己由臀到腿都被瓦片硌得慌。
藕汀将酒壶还给兰烬,有些提不起精神修炼,干脆躺平在被褥上,盯着夜空发呆。
今夜月色着实不错,虽不是满月,可难得月光澄澈皎洁,半片乌云也无,确实是个适合赏月喝酒的好日子。
“兰烬君,君上说你是天界的仙人。”藕汀忽然开口。
兰烬放下举到唇边的酒壶,似乎酝酿了下说辞。
“我曾经是个仙,现在已经不是了。”
“为什么呢?”藕汀转过身来面对着兰烬。
兰烬犹豫,按理说这是天界秘闻,也是他一道伤疤,可也许是酒饮得多了,也许是月色惑人,亦或是眼前这只小石妖的眼神太过清澈,只是好奇,兰烬便挑了些重要的内容说与他听。
“世人总说神仙好,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等我真正成了仙,才知道仙人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仙人要历九劫,破情瘴,成则太上忘情,败则灰飞烟灭,亦或是永堕魔道。”
藕汀了悟:“那仙人除了会些法术,与凡人倒好像没什么区别了。”
兰烬倒是有心辩驳,可细想藕汀说得也不错,成了仙,不过换个地方接着勾心斗角,历劫求生,何其可悲。
“我在天界从一介小官,慢慢成了天官,后来又做了战将,诛恶鬼,斩妖兽,征四海,戮八荒,漫漫三千年,渡过九重劫难,成就九劫仙君之位,只需破除情瘴,便可太上忘情,成就仙界至尊之位。”
寥寥数语,说者轻描淡写,听者却热血沸腾,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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