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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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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东南角华光大盛,紫气缭绕,光源处琈华宫主殿内室,冰床之上,天界长公主玹予苏醒。或许是这紫光笼罩,范畴大到仙界也沐了些灵气,便也无人在意琈华宫旁,一座宫阙同时亮起的金光。

时隔一万年,天界长公主终于醒来,神界凡是有资历的老神均是无比欣慰,感怀之余还有些讶然。

三万年前,天后诞下双姝,一时天宫寰宇遍布紫光,是为祥瑞。之后再过一千年,天后因寿数已尽,安然而陨。天君与天后相爱于微时,一路扶持提携,情深意笃,感念其情,便将两位公主之名更为“玹予”与“兮陨”,取“珮玹相与,唯惜其陨”之意。自此,天君再无纳妃立后之意,只一心治理神、仙二界,教导公主,是一直无所出。加之神界帝君之位自天君得女前一万年便一直空悬,神界原帝君不知去向,故而在天界众神仙看来,待两位公主羽翼初丰,必是要任天界女帝与神界女帝的,虽然天君未曾明确表态,但的确是在把两位公主当作帝女来教导的。

两万年来,这两位帝女虽说养成了截然不同的性子,但都渐渐长成了众神仙心目中满意的继承人的模样。长公主端庄恭谨,温和淡然,有天君的风范;小公主慧黠灵动,娇憨可人,则是像极年少时的天后。双姝模样迥然,均是绝美动人,虽一胎所生,却是两种不同韵味,亦有少年神君为其两人颠倒神魂,尽心求之。

这一切和美不过,而变故生在一万年前,神界与仙界十日戒严,以迎天君第一道天雷劫。为恐波及人界,亦派遣诸多神兵天将于天界人界交汇处云泥山顶镇守。第五日云泥山诸天将遭一神秘之人所袭,竟使天将折损大半,人界西北方死伤无数,那人由此渡至天界,杀至天宸殿,欲趁天君渡劫灵力息微对其出手。未想天宸殿内森森重围,竭力厮杀之际,那人已负重伤。但那人实力异常强悍,仍将众神遣出殿内,再度下手,却被匆匆而来的长公主挡下,长公主身受其伤,与其缠斗许久,眼看便要将那人拿下,却误入天雷禁区,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天雷劈中,令那人得以奄奄遁逃。

那人走后,诸天神纷纷赶至琈华宫,为救治长公主而出力。未想太清神君诊断殿下心脉后直言,再多灵力无济于事,能否醒来毫无定数。便先以灵药相吊静观其变。五日后天雷劫过,天君知晓此事,便与小公主到琈华宫,见长公主神身未腐未散,魂魄犹存,便于宫中遍植回光花,日日为其灌输灵力,以期长公主复生。五千年过去,太清神君再次诊出,殿下身体之内未有变化,不见复苏迹象,旷日输送灵力不见效用。于是规劝天君放弃此举,恰逢仙界妖界动乱繁多,需要天君频频调和,便暂而作罢。这么一停,五千年后,长公主苏醒。

于是此日,天界有如新生,处处洋溢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太清神君惊异又喜不自胜,一向端方的天君亦是难掩笑意,这气氛也把睡了三百年懒觉的御风神女雾绡给勾了出来。

琈华宫思玦殿内,登门拜访的雾绡神女正百无聊赖地端详着泡茶的玹予,悠然道:“一万年过去,这天雷倒把你劈得更滋润了些。”

“我好歹也是个刚经历过天雷劫的,自然会被赐些神力。倒是你,放下觉不睡,无端来我这儿多嘴找骂,莫非也是被劈了不成?”玹予将白玉杯递至雾绡手边,也拿了一杯茶坐下。

搁了一万年之久的甘露芽,味道仍旧香冽如初。或许神之长寿便是这般好处,只要世态平和安稳,就不见物是人非,仿若没有时光流逝。

“无端?”雾绡险些被气笑,“天界上下都在欢愉于你的复苏,帝女大劫后转生,如此大事,你同我说无端。若不是知你一贯不起波澜,我怕是要抽死你这个虚伪之徒。”

玹予抿一口茶,隔着丝丝雾气看她,淡若琉璃的眸子被映出些水光,平静道:“此非大劫,不过是个小阻碍。我真正要历的大劫应在后头,若因这天雷而死,却也无所谓。”

又道:“只是这五千年迅速复原,颇有蹊跷。此事并非难以看出,兴许众神稍作猜测便知,只是其中缘由,父君仍未查出,便都只当机缘鸿福。对了,可有查到那日袭击父君之人是谁?”

“从未有线索。那人幻作黑衣模样,身形施了障眼法,又覆了面具,身法莫测,实力高强,难以推测是何界人物。”

“如此……对了,兮陨呢?”在玹予看来,自己醒了,第一个闻风过来的人,不应是雾绡,而是兮陨。

雾绡若有所思,只心不在焉道:“她早已下界游历去了,怕是还不知晓你已醒来。”

玹予将茶饮完,把杯盏放到一边:“我得去拜见父君了,不然待他老人家前来看我,会误了礼数。”

“你在意的却是这个……”雾绡无奈地笑道,“罢了,我此番便是来看看你安好与否,见你一如从前,也就放心了。你且去见天君,我也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雾绡你整日都是睡,竟也不无趣么。”

玹予轻飘飘地嘲她一句,同她一起站起身来,走出思玦殿,穿过随玹予复苏而纷纷开放的白芍,以及妖艳凄诡的回光花,各自在宫门前道别。雾绡也自嘲,待下次拜访,怕是又要相隔多年了。玹予笑而不言,一转身,却看见一座从未见过的宫阙。

一万年过去,又有许多上仙飞升至神界吧。

天宸殿内。

“你且起来吧,”天君招招手,对伏在陛阶下的玹予道,“感觉可还好?还有何不适否?”

玹予起身而立,双手恭在身前,垂目道:“儿臣不孝,令父君忧思万年之久。如今已无大碍,无甚异常,还请父君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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