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喜欢吗（1/2）

孟淮坐着的公交车一路基本上没什么人，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路边的光影交错。暖橘与灰黑贯穿了一路，中间也经历过几片斑斓的霓虹灯聚集地，但是现在依旧是回归于平静。

外面的空气逐渐凉了下来，隐隐约约能听到轮船的汽笛声。孟淮就在这里下了车，陌生的车站，周围的环境却好像有点熟悉，就好像什么时候来过一样。周围有牵着狗绳三三两两走的人，估计是从哪个公园回来吧，他就逆着这些人向前走。

越往前一步，就越熟悉。

孟淮看到了一片灯光，拐了个弯过去，一个临江公园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来过。和沈元一起。

汽笛声很温柔，在安静的夜晚里格外地能抚平人心。孟淮顺着记忆一直走到江边。他倚着栏杆，姜峰把他额前的碎发尽数地扬起，远处的跨江大桥灯火璨璨，混着江水轻柔拍打的呢喃。沾着泥土味的湿气破开了胸口窒息般的堵塞感，孟淮突然感到透过气来。

接下来做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整个世界是那么的大，他一个乱跑的灰尘，也没有什么牵牵挂挂的东西拴着，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如果能静静地躺在江面上，就更好了。

孟淮的眼睛里倒映着揉碎的星河，他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江这头是静谧怡然，另一头却是热闹非凡，夜间的小吃摊一个个都摆了出来。无论是穿着大裤衩白背心的大汉，还是你侬我侬的恋人，都穿梭在这些摊位之间。浓烈的香味混着酒精催动着人在黑夜中亢奋起来。

沈元被胖子拉出来吃烧烤，一桌子堆着烧烤还有几瓶啤酒。

“我都好久没见着你了，你要是去处对象我还能理解，你现在一天天都在干嘛啊？”胖子灌了好几口啤酒，舒舒服服地摊在椅子上问道。

沈元咽下了嘴里的肉，不疾不徐地答道：“补课呗，顺带便和同学一起写写作业。”

那胖子眼睛一眯，身体往前倾了倾：“哪个同学呀？多半是女的吧，那么上心。”

“男的。也没怎么上心。”沈元接着塞了一串肉进嘴。

胖子笑得脸上的肉都堆积起来了，颇有些猥琐：“可拉倒吧，你妈刚才不还说他生病你也陪着，打工你也陪着，猫都是他家送过来的。”

“那是因为他生病家里也没人过来，我正好撞见了而已。”

“可拉倒吧，我痔疮开刀你都没来看我。”

沈元缓缓地打开了桌上的一听啤酒，看了看周围一圈喧闹的人们。那些人或高或矮的个子，也有穿着一件白衬衫牛仔裤出来转悠的，

但站在人群里是那么的普通。这未免就让他想起来孟淮干干净净的清瘦样子，永远离人一段距离的谨慎。

“也不能说是喜欢，就……感觉有点特别，长的……挺好看的。”

胖子没有立马接过话，由于他们的座位在最边缘的缘故，他半张脸被路灯照得通亮，半张脸在黑暗里。他收敛了一点笑容，声音稍微压低了一点：“其实吧，就算是两个男的，也没关系。”

沈元突然抬头看他，一脸异样地注视着胖子的眼睛。

“啧，别看我，我不是。”胖子马上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就我妹，一天到晚看那些耽美，还非拉着我科普。可能就听多了吧，我也理解一些。”

胖子目光瞟到了江面上，他接着说：“这辈子能碰上个喜欢的人不容易，还要顾及到底是男还是女就更累了。万一……万一你真的是喜欢男的，我他妈也还是你兄弟。”

沈元突然就笑了起来，他凑上前跟胖子碰了碰啤酒罐：“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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