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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执手回望共生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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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言死死按着她的肩膀,防止她不要命地冲出去,她不会武功,身边的士兵也不是摆设,随便谁一刀就能将她杀死。

那样深恶痛绝的谴责质问,仿佛一根生冷的刺扎入风连城四肢百合,剜心剖骨。

他们分别被人架着,赵怀壁艰难地挪动身体,被发现端倪的身后的士兵踢中膝盖,踉跄着跪倒在地。他磨蹭着膝盖又凑近了些,抓起婉琴的手,“阿琴,阿琴,别冲动!”

婉琴胸口剧痛,竟是一口鲜血喷出,溅在风连城脚边,她挣扎地嘶声质问,“风离,风离,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阿良和小胖何时见过这般咄咄逼人的琴姐姐,在他们的印象中婉琴对他们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不时有些瞠目地抱着苏修凰向他怀里缩去。

亲眼见证了自己父皇母后的死,皇宫里狼藉遍野,整座皇城的战火弥漫,又经历了一路逃亡,婉琴和瑾言精神早已频临崩溃,尽管被无数刀刃架着脖子,两人并未有半分畏惧。

瑾言眼见婉琴魔怔般往外冲,与赵怀璧一拉一抱禁锢着她,充斥着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眼前几人,嘶哑着声音道,“你们要带我们去哪?承国皇族的人誓死不当俘虏!”

眼看季抚欲拔剑呈一护卫姿势挡在两位公主面前,身侧的士兵也因为俘虏过激的行为纷纷拔剑,一时大战一触即发。苏修凰有些无语地抚额,暗道这群人是都魔怔了吗?还上赶着送死?

身后隐约的长剑出鞘的声音夹杂在纷乱的响动中并不明显,苏修凰却心有预感般回头,眼见周婶抢过身旁士兵的剑,横于脖颈间,眉宇间有欲从容赴死的解脱。

“阿婶,别做傻事!”其余几人自然也看到了这场景,急忙喝止她,就连婉琴与瑾言闻声也停了下来。

周婶视线一一略过他们,哽咽着道,“你们别再争了...阁主,你放过她们吧,承国已亡,她们再也没有家了。公主她们真的待我很好,我…愧对他们…”

当年汀水阁初立,苏修凰收留了很多无处可去的人,也暗中联系了端宣王时的旧人,比如大牛叔,二牛叔他们曾在端宣王手下练过兵,受端宣王重恩,后随着王府覆灭愤慨却无能为力,最终归隐山林。

这批人多出自承国,汀水阁初建于西域,气候环境与中原截然不同,苏修凰念他们年迈不忍其奔波,特安置于秦泷一带,后承国内乱,村人被屠,无意间被季抚收留随之潜伏入京,便掀开了这场阴谋的开端。

不知是在这里生活太久,还是这对身为金枝玉叶的姐妹实在太招人怜惜,以至她竟分不清在长年累月中这种油然而生的归属感为何,她本不是承国人,承国如何本与她无关,可如今看着城破几乎沦为战俘的这对姐妹,心痛而愧疚地让她难以呼吸。

“阿婶!别做傻事!魏青还在等你!”苏修凰抓着两个哭闹挣扎的孩子,深邃的桃花眸中第一次流露出急切不安。同样不安的还有风连城。生怕她有所闪失。

周婶缓缓摇头,“我无颜面对他,更无颜面对公主。阁主,阿婶不能随你回去了。”话毕,她手中用力,竟是决绝的割破自己喉间动脉,一时鲜血喷涌溅落,染红一方土地。

苏修凰手中的石子射出,将周婶手中的剑打落,但到底晚了一步,她脖间血流不止,死寂之气蔓延,很快她就在风离怀中断了气。

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快到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周婶的死似乎制止了所有争端,让周围陷入一瞬间的寂静。

风离闭上眼,颤抖的手泄露了心绪,眉间是隐忍的痛色。两个孩子挣脱了苏修凰的手,跑到周婶身旁大声哭泣。

“为何将良善无辜之人牵入战场,为了胜利就可以不择手段吗?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却从心底鄙弃你!”

婉琴的质问让风离内心烦躁,一直以来她可以站在正义的高度,无情的指责,批判他,所有他做的皆是错,换来她的鄙弃或是更深的厌恶。时至今日,两人间的情义早成过眼云烟,再回首是天涯相隔。

可此时此刻,周婶却是因她而死…

“闭嘴!”风离小心地将周婶抱起,安置于马上,再回首眼中充斥着血丝,让他看起来形容充满了暴虐,已不是谪仙降世般的翩翩公子。

远方号角声高亢凌厉,声势震天,苏修凰迅速收敛了脸上最后一抹悲戚翻身上马,转而北望苍穹若有所思,“各处城门已破,世子已入城,尔等与我速速前接应。”

将手中一枚令牌精准丢入风离怀中,传音入密,“速带他们出城,迟则生变!”

在场除了苏修凰,风连城,瑾言再无其他有内力之人,是以苏修凰的传音瑾言也听到了,忿忿地道,“猫哭耗子。”

苏修凰长叹,“我不会杀你。”

他调转了马头不欲再看一眼,驾马离去时突觉危险将至,信手以食指中指夹住袭向右耳的暗器,隐于袖中。他转首见瑾言目不斜视地瞪视他。

竟不惜背后偷袭?

瑾言长身玉立,再无半点簪饰的长发随风披落,落魄中不失皇家公主的傲然贵气,浑身却布满萦绕不去的悲怆,“可我恨不得剐了你!你还我父皇母后命来啊!”

声音压抑着哭音,仿佛只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将心中怨气随处找人发泄。

隐在袖中的手指略用力,“叮”,那暗器赫然断裂成两截,女子话语中隐匿的哭音让他心头烦躁,只想尽快离去。

这样的场景会让他想到十五年前王府凄惨的叫声入坠火海炼狱的景象,从里到外蔓延开的赤色红莲,流淌到他脚边,似乎还带着死去亲人离世前的喃声轻语。

“你的父皇不该死,那被他杀死的人呢?他们就该死吗?你以为这场战乱是怎么产生的?”苏修凰又一个用力,将被他碾压弯曲的暗器断甩手丢落。

苏修凰带走了大批的士兵,剩余的都是汀水阁带来的高手,遵苏修凰之令护送这五人出城。

所过之处镇南王联军奋勇直上,雪亮的刀锋交刃刺眼,转眼间收割无数人头,所过之处承国军连连败退,明眼人都可看出承国大势已去,再构不成丝毫威胁。

堂堂百年大国,一夕间帝后身死,国破城败,转眼千帆过尽,也不知是谁的怨谁的恨湮没于这硝烟之上。

空气中还有些微硫磺的味道弥漫,合着血腥的气味吸入肺腑着实难受,风连城令人束着几人喝道,“走!”

转眼已到北城门,到了近处看到城墙半数坍塌,像是被人用巨斧从中凿了口子,砖瓦入洪水般泄了遍地,覆在冰冷的大地上,却遮不住城内城外满地的尸骸,遍地的鲜血。

好在到处乱糟糟的,他们这些人并不显眼,镇南王,王世子,广平王这些人都是认得皇室中人的,必须借着此时他们腾不出手将这几人送出城,才能护他们一命。

有了苏修凰给的腰牌,即使碰到非傅子恒军营的人,也能能蒙混过去。

大概是天不遂人愿,还未出城已被广平王长子夏允正带人拦了下来,夏允正弄丢了人,领着手下士兵专找还未死绝的承国军出气,遇到躺在地上吊着半口气的,手下当胸补了几刀,待那人死绝才拔出刀将血迹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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