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看你自己了（1/2）

谭思墨并没有发现自己与江正谦说话时，那眉眼间自然透出的笑意，是那么的娇媚明丽，而江正谦看她的眼神也是温柔深切。

可这一幕落在彤颜的眼底，却叫她眼眶发酸，她强忍着泪意，回身唤道，“暖琴。”

暖琴早知道彤颜郡主不会这般轻易就醉彻底了，立时上前扶过她来，道，“郡主，奴婢扶您过去坐下吧。”

彤颜轻轻嗯了声，便重回主位落座，暖琴又道，“郡主略坐一坐，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上蜂蜜绿豆汤来，给您解解酒。”

“别去了。”彤颜一手撑着前额，一手拉着暖琴的衣角，道，“你陪我说说话。”

暖琴这便听命，只立在原地，彤颜便问，“暖琴，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暖琴如实答道，“奴婢是八岁入的王府，一入王府便跟在郡主身侧了，这样算起来也有十二年了。”

“你我倒是相伴了十二年了。”彤颜轻叹了一声，又道，“可你知道吗？我与江正谦相识十年，相伴五年，我却从不知道他可以为一个女子至此，今儿真算是见识了。”

暖琴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才下定决心地劝道，“其实江公子固然是好，但既然他的心思并不在郡主这儿，郡主又何苦为他自伤。再说，公仪将军与郡主联姻已是总所周知之事了，且也不容更改，郡主的心是不是该……”

未等暖琴说完，彤颜已经阻止道，“暖琴，你失言了。”

暖琴自是立时住了口，赔罪道，“奴婢知错了，还望郡主恕罪。”

彤颜望了望暖琴，强撑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道，“我知道，你说这些话，是为我好。可这其中的道理我又怎会不知呢？只是，我有些不甘心罢了。不过，我再不甘心，我也很清楚我自己要什么。既然我得不到江正谦的情，那么要他时刻记得我对他有恩，总是应该的吧！”

暖琴闻言，遂道，“郡主深谋远虑，是奴婢过于粗浅，未能体味，还望郡主见谅。”

彤颜点了点头，悲楚道，“不是你粗浅，是我不够冷静，方才的确有那么一刻，我也以为我可以留住江正谦，甚至不惜威胁他。如今想来，我不过是痴心妄想了，甚至差一点将他与我彻底推到敌对的位置上，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暖琴则道，“郡主到底还是让谭思墨走了，如此一来，江公子也不会与郡主为敌了吧？”

彤颜调整了一下坐姿，端端正正地说道，“暂时不会，但以后难说……凭我对他的了解，我今日之举的确已经激怒了他，想来他总归是会防备着我的。不过，这些年以来，他又何曾真的完完全全地相信过我呢？”

暖琴没有搭话，彤颜抬起眉眼，望了望窗外的飘雪，又望向厨房的方向，道，“也罢，或许我需要做些事情示好，至少让江正谦先心安一阵子。”

暖琴有些不解，下一刻便听彤颜吩咐道，“你去厨房走一趟，告诉秋桂嫦，就说我们宁王府回礼给公仪府的喜饼，就交给谭思墨全权负责吧。

暖琴得令，并没有多问，也没有从正殿大门出去，而是绕到后堂的小门，选了捷径走到了厨房。故此，暖琴到厨房的时候，谭思墨还未回来，但这并不妨碍暖琴向秋桂嫦转达彤颜郡主要谭思墨负责做喜饼的意愿。

待暖琴走后不久，谭思墨才回到厨房。这一路雪花纷飞，是江正谦亲自撑着伞，把她送到厨房门前的。

谭思墨与他才刚到厨房门口，秋桂嫦便迫不及待地传达了彤颜郡主的命令，江正谦倒不见得有多意外，反而是谭思墨微微一怔，随即道，“是，奴婢谨遵彤颜郡主之令。不过，喜饼之事，还需请桂嫦妈妈在旁多多提点，奴婢少不更事，怕有思虑不周之处，若是惹了笑话，丢了宁王府的颜面，奴婢实在是担待不起。”

秋桂嫦则热络地笑着，轻拍着她的手道，“你就放心吧，我岂有不管你的道理。”

“你是书南城人，盛都的嫁娶习俗与书南城有异，且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关于喜饼之事的确该多问问桂嫦妈妈。”江正谦一面说着，一面亲昵地抬手理了理谭思墨披在肩上的长发，又看向桂嫦妈妈，道，“思墨还托您多加看顾了。”

江正谦说话的语气，倒像谭思墨是他家的。

秋桂嫦也是眼明心亮之人，自然晓得江正谦话里维护之意，遂笑道，“江公子也请放心，一切有我呢。何况思墨是我亲选入府的，我断不会让思墨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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